在...在運河碼頭的第三間倉庫......影衛顫抖著說,裡麵...裡麵有三百斤新禾......
誰是頭目?沈煉追問。
是...是顧鹽商......影衛突然瞪大眼睛,你們...你們殺了我,顧鹽商會...會報仇的......
顧鹽商?沈煉想起在鬆月樓見到的那個穿玄色錦袍的男人,就是那個在鬼市最裡頭開繡莊的?
影衛點頭。沈煉的指尖撫過腰牌上的飛魚紋,突然想起錢老三供詞裡提到的張主事說,水蛇隻是條小魚,真正的蛇頭在揚州。原來這條,正是顧鹽商。
押回去。沈煉對趙小刀說,把這三個影衛交給應天府。
趙小刀應了聲,卻突然頓住:大人,張猛的血......
沈煉這才注意到,張猛的左臂還在流血,短打已被鮮血浸透。他蹲下來,撕下自己的衣袖,替張猛包紮:忍著點,回衙門讓仵作看看。
張猛疼得直抽冷氣,卻仍笑著說:大人,我沒事。您剛才那刀,比張彪的親兵還利......
胡說。沈煉包紮的手頓了頓,你比我利。
蘇芷晴不知何時從蘆葦蕩裡鑽出來,懷裡抱著個藥箱。她的裙角沾著泥,發梢還滴著水,顯然是冒雨趕來的。她蹲在張猛身邊,打開藥箱,取出金瘡藥:我帶了藥。
沈煉接過藥瓶,指尖觸到她的手背——冰涼的,像塊玉。他想起今早蘇芷晴站在院門口給他係平安符的場景,想起她在廚房煮桂圓粥時的背影,想起她在他耳邊說我等你回來時的聲音。
蘇姑娘,沈煉輕聲道,你不該來。
我該來。蘇芷晴抬起頭。
沈煉的喉結動了動。他望著蘇芷晴眼裡的堅定,突然想起林雪臨終前的笑容。原來那些他以為被黑暗吞噬的溫暖,從來都在——在張猛的莽撞裡,在李石頭的巧思裡,在趙小刀的機敏裡,更在蘇芷晴的溫柔裡。
沈煉站起身,將張猛交給趙小刀,回衙門。
衙門裡,仵作正給張猛處理傷口。沈煉站在廊下,望著天邊的殘月,手裡攥著從影衛身上搜出的飛魚紋腰牌。月光下,腰牌上的飛魚紋泛著冷光,像條蟄伏的毒蛇。
大人,趙小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顧鹽商的鋪麵在鬼市最裡頭的鬆月樓,我已經讓人盯著了。
沈煉點頭。他摸出懷中的玉牌,與腰牌並排放在一起——半塊飛魚紋玉,半塊完整的飛魚紋腰牌,在月光下拚成完整的圖案。
小刀,他轉身,去應天府,調顧鹽商的檔案。
得嘞!趙小刀應了聲,轉身要走,卻被沈煉叫住。
等等,沈煉摸出懷中的平安符,把這個帶給蘇姑娘。
趙小刀接過平安符,笑了:大人,蘇姑娘肯定高興。
沈煉望著趙小刀的背影,又看了看廊下的月光。風卷著桂花瓣落在肩頭,他想起林雪最後一次對他笑的模樣——那時她倒在血泊裡,卻還笑著說沈郎,我不怪你。
可此刻,他身邊的溫暖,比記憶裡的更真實。他知道,有些路,注定要一個人走;但有些路,有人同行,便不再孤單。
他摸了摸腰間的樸刀,刀鞘上還留著張猛的血漬。刀鋒未老,人心未冷。
這一次,他要斬斷的不隻是,更是籠罩在鬼市上空的黑暗。
而遠方,還有更大的風暴,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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