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來了。秦守眼神微動。
很快，在黑石城軍隊曾經駐紮的空地上，秦守見到了那名使者。一名穿著黑色皮甲、神色精乾的中年軍官，修為大約在煉氣後期，舉止有度，眼神銳利卻並不放肆。
他沒有帶隨從，以示誠意。
“奉黑石城巡邊將軍令，特來與林爪部落長老會談。”軍官不卑不亢地行禮，“將軍對貴部敬獻的‘樣品’十分滿意，尤其讚賞那傷藥的神效和箭矢的……獨特。城主大人對此亦很感興趣。”
秦守負手而立，神色平淡：“哦？滿意就好。那不知黑石城打算如何‘合作’？”
軍官取出一卷獸皮，展開：“城主有意收購此類武器和藥品。價格方麵，可以用糧食、鹽鐵、甚至部分低階修煉物資結算。具體數目，可以詳談。但城主有兩個條件。”
“說。”
“第一，貴部需保證此類物品獨家供應黑石城。”
“第二，”軍官目光微凝，“城主希望，能派遣幾位工匠和藥師，前來‘學習交流’。”
圖窮匕見。所謂的合作，最終還是想要技術。
秦守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獨家供應可以考慮。但派遣人手‘學習’？抱歉，這是我林爪祖靈所傳秘技，非族人不得外傳。若是信不過我們的產量和質量，我們可以先提供一批貨，以示誠意。”
他頓了頓，話鋒微轉：“而且，我認為，黑石城目前最需要的，恐怕不僅僅是幾件武器和藥品吧？西北礦坑的那個‘麻煩’，似乎並不好處理。或許，我們在這方麵，也能提供一些……‘幫助’。”
軍官臉色微變，顯然被說中了心事。礦坑怪物的強大遠超預期，黑石城此次損失不小，卻連礦坑邊緣都沒摸到，已成軍方一塊心病。
“長老此言何意？”
“我對那種怪物略有了解。”秦守語氣高深莫測，“知其習性，或有辦法規避，甚至……利用。若黑石城有意探索礦坑，我們或可提供一些情報支持，當然，這是另一筆交易了。”
他沒有把話說滿，卻拋出了一個更大的誘餌。
軍官目光閃爍，顯然心動了。他沉吟片刻：“長老的意思，我會如實稟報將軍和城主。關於第一批貨物的交易細節……”
接下來的時間，雙方進行了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秦守牢牢掌握著主動權，最終以一份對林爪部落極為有利的價格，敲定了第一批武器和藥品的交易清單，並約定十天後再次會麵，交付貨物，並商討下一步可能關於礦坑的“合作”。
送走使者後，巨石等人圍了上來，臉上都帶著興奮之色。用自己打造的東西換回急需的糧食和物資，這在這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長老，我們真的要把最好的東西賣給他們？”岩錘有些不解。
“最好的？”秦守笑了笑，“我們給的，隻是‘合格品’而已。而且，核心技術，永遠要掌握在自己手裡。”他指了指工坊裡正在試驗的新一代淬火池和草藥提純裝置，“我們要賣的，是他們能模仿卻無法超越的東西。而我們要留下的，是不斷進步的能力。”
眾人似懂非懂，但都對秦守充滿了信心。
暫時的危機似乎化解了，甚至還開辟了一條以技術換取資源的道路。
但秦守心中沒有絲毫放鬆。黑石城的貪欲絕不會止步於此，礦坑深處的恐怖存在更是懸頂之劍。東方木杖的共鳴，機甲修複的遙遙無期，天道的巨額債務……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他抬頭望向東方，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山巒。
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他。
“墨七，”他忽然開口，“準備一下。過幾天，等第一批貨物交付完成，部落穩定下來……我們該去東邊看一看了。”
總是被動應對絕非長久之計，他需要主動出擊，去尋找更多的機遇，解開更多的謎團。
蒼梧界的廣闊畫卷，正在他麵前緩緩展開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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