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三更,祖廟地底密道。
陰風穿穴,石壁上的油燈忽明忽暗。
陳默盤膝而坐,周身繚繞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龍氣,仿佛與這地脈深處某種古老存在悄然共鳴。
他閉目凝神,體內《六甲神裝訣》的口訣如潮水般流轉——“甲隨心動,血為引,龍氣入體,萬邪不侵。”
就在他即將運轉至關鍵處時,頭頂上方猛然傳來一聲巨響!
整條密道劇烈震顫,碎石簌簌落下,燈火瞬間熄滅大半。
那聲音源自祖廟正殿方向,似有重物砸裂玉階,又似陣法崩解的轟鳴。
【叮!
簽到成功!
獎勵:青銅甲胄使用指引——裝備需以龍氣為引,心念即動,非血祭不可成形。】
係統提示在腦海中炸響,陳默猛地睜眼,瞳孔中閃過一絲金芒。
他低頭看向掌心,那一枚自簽到第三日便浮現的龍鱗印記,此刻竟滾燙如烙鐵!
“原來如此……”他低語,指尖輕觸掌心龍鱗,心中默念:“著甲!”
刹那間,一股浩瀚之力自丹田衝起,順著經脈奔湧四肢百骸。
皮膚之下,龍形虛影遊走如電,一聲低沉龍吟自他骨髓深處響起——
哢嚓!
青光爆閃,一套古樸厚重的青銅甲胄憑空浮現,層層疊疊貼合全身,肩吞獸首,背刻符文,一道道金色篆文自甲片縫隙中浮出,在空中凝成半圈護盾般的光環。
“金紋現,龍魂醒……這才是真正的六甲神裝!”陳默握拳,隻覺力拔山兮,哪怕麵前是千軍萬馬,也敢正麵撞去。
但他沒有貿然行動。
他知道,王德海那一聲怒吼絕非偶然。
對方既然敢當眾宣稱“龍脈遭侵”,就一定準備好了後手——而他,必須成為那個反將一軍的人。
正午,宰相府議事廳。
陽光刺眼,百官列席。
王德海身穿管家袍服,卻立於主位之側,手中高舉一座空蕩蕩的鎧甲架,臉上滿是悲憤與憤怒。
“諸位請看!祖廟供奉的上古甲胄,乃先帝禦賜鎮國之器,昨夜竟被人強行剝離陣眼,消失無蹤!”他猛然轉身,指向跪在堂下的陳默,“此等褻瀆龍脈、竊取神器之舉,唯有內賊可為!陳默,你身為贅婿,居於祖廟雜役房三年,夜間行蹤不明,今日清晨更有人見你從密道口走出——是不是你乾的?!”
滿堂嘩然。
蘇清漪坐在偏座,指尖緊扣袖中密信,臉色冰冷,卻未發一言。
她知道陳默不會做這種蠢事,但她更清楚——今日這場戲,不是為了真相,而是為了殺雞儆猴。
陳默低頭跪著,姿態卑微,肩膀微微顫抖,像是被嚇破了膽。
他故意露出右手衣袖撕裂的痕跡,手腕上還殘留一道淺淺紅痕,仿佛掙紮過。
“我……我隻是打掃……”他聲音沙啞,帶著惶恐,“昨夜聽見動靜,想去查看,卻被守衛趕了出來……”
王德海冷笑:“胡言亂語!來人,給我鎖了他!若不在一個時辰內交出甲胄,便以通敵叛國論處!”
兩名壯漢提著玄鐵鎖鏈上前,嘩啦作響。
鎖鏈末端鑲嵌符文,專克武者真氣,一旦纏身,便如毒蛇噬骨。
就在鎖鏈即將套上脖頸的瞬間——
陳默忽然抬頭,眼中寒光一閃。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響徹大廳!
那鎖鏈狠狠抽在陳默身上,卻未留下絲毫痕跡。
隻見他周身金光一閃,甲胄隱現,背後金色符文驟然凝聚成鐘形屏障,將整條鎖鏈彈開數尺,餘音嗡鳴不絕,宛如洪鐘大振!
眾人駭然!
“這……這是金鐘罩?!還是傳說中的‘龍甲護體’?”有人失聲驚呼。
王德海臉色劇變,踉蹌後退一步:“不可能!那甲胄明明已失……你怎麼可能……”
陳默緩緩站起,依舊低著頭,聲音平靜得可怕:“管家大人,您說的甲胄……是不是這樣?”
他並未展露全甲,隻是讓左臂甲片微露一角,那青銅色澤、龍紋走向,與祖廟記載分毫不差。
空氣死寂。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場審判,從一開始就是個局。
而真正布下殺招的,不是王德海,而是這個一直跪著的“廢物贅婿”。
三更天,祖廟密室。
燭火搖曳,牆上浮現出一幅巨大地圖,山川走勢、關隘分布清晰可見,赫然是北境九郡全貌。
而在地圖中央,赫然標注著“龍脈節點”與“地宮陣眼”,旁邊朱筆批注:“引蠻入關,火焚蘇氏祠堂”。
一支冷箭,無聲無息自暗格射出,直取陳默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他胸前甲胄自動泛起青光,一道龍影騰空而起,硬生生將箭矢震碎於半空!
“果然來了。”陳默冷冷環顧四周,“王德海,你設這殺局,是想讓我死在這裡,背上盜寶通敵的罪名?”
黑暗中,腳步聲響起。
老趙緩緩走出陰影,手持長刀,目光複雜地看著陳默:“你不必試探我。我不是來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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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來做什麼?”陳默不動聲色,手已按在甲胄核心。
老趙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宰相大人三日前已密令三萬禁軍,暗圍祖廟地脈外圍。他知道兵部侍郎勾結北境藩王,也知道王德海是內應……但他一直沒動,是在等一個人——能揭開這張網的人。”
他頓了頓,盯著陳默身上的甲胄:“而你,激活了‘守龍血脈’的印記。這套甲,隻有蘇家嫡係或命定之人方可喚醒。所以……你到底是誰?”
陳默沉默片刻,緩緩抬手,掌心龍鱗再度浮現,與甲胄共鳴,發出低沉龍吟。
他沒有回答。
但他的眼神已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