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盈還沒正式和家人見過麵,上次去煙廠家屬區是取萬善申請的福利皮鞋,門也不進,找個理由就走了。
就是拿萬善當感動自己愛付出的舔狗。
萬善可不想餘盈跑到家屬區找他借錢,要是當場發飆罵跑了餘盈,非但不會有人同情他,還會傳萬善這個人脾氣不好,還沒結婚就把對象罵跑了。
他太了解這個時代的謠言傳播能力,不出半個月全江城都知道有個罵媳婦的男人叫萬善,以後萬善名聲就臭大街了。
跟張大山囑咐幾句,讓他出麵先把餘盈和潘良酉關係挑破,萬善再借機生氣不理餘盈,跳出旋渦暗中對付這對破鞋。
餘盈手被燙了一樣連忙鬆開,急忙解釋,“我剛才沒站穩,手扶了一下。”
“你誰啊?餘盈你認識這人嗎?”潘良酉正醞釀情緒呢,被張大山打斷後很生氣。
“嫂子,你不記得我了?”
餘盈掃了兩眼,瘦猴一樣的張大山她怎會不記得?萬善身邊的小弟。
“張大山,你怎麼跑這邊來了?”
“你怎麼到這來了?跟男的跑這兒沒人的地方拉拉扯扯,你跟我哥分了?這麼快又找一個?”
餘盈腦袋快紮胸口,整個人尷尬地要暈倒,聲音帶著委屈,“沒……沒有。”
張大山開始拍巴掌,“哎喲喲,嫂子,不是,餘盈你咋能這樣呢?那邊跟我大哥談對象,這邊跟男人在胡同裡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我都沒臉說,哎喲,當初見你的時候以為你是正經人,嘬嘬嘬,你咋能這麼隨便?挺大個女同誌不知道磕磣!我都替你臉紅。”張大山拍著自己的臉表示丟人。
潘良酉下鄉時候見識過老娘們撒潑,眼前這個叫張大山有幾分潑婦的潛力,慌忙打斷,再讓這小子說下去,他和餘盈就該被當流氓抓進去了。
“這位同誌,不要隨意下結論,我和餘盈是初中同學,我這不參加農村建設剛回城。今天偶遇餘盈,老同學見麵太激動就聊起來了,沒注意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怎麼能隨便扣帽子呢?”
張大山發現潘良酉這小子挺難對付,但他是誰?煙廠家屬區老大萬善的小弟,萬家異父異母的兄弟。
在家和兄弟姐妹吵架吵出來的,幫著他媽和附近大媽鬥嘴鬥出來的。
不把這兩個不要臉的損一頓,白認萬善當大哥。要不是大哥說今日不宜鬨大,先把餘盈心思揭破,後期再徐徐圖之,保證讓這兩人在罐頭廠家屬院臭名遠揚。
“嗨喲,誰家好人到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偶遇,我看是豔遇吧。還激動?激動啥啊,又不是你媳婦,你激動?我看你心動了,看人家女的好看巴不得搞出點事兒。”
“還有你,餘盈,你剛才都快撲這男的懷裡了,手拉手。我聽說你跟我大哥都準備訂婚了,你咋心裡還有人呢?我說你什麼好呢?一個女同誌,要點臉行嗎?”
餘盈臊得沒臉,剛才聊天沒發現,越聊距離越近,順手就抓住潘良酉的胳膊。
怎麼就這麼寸?被張大山逮到了,她還不能爭辯,趁著沒人聚過來趕緊跑。
“張大山,你血口噴人,你混蛋。”
至於張大山回去跟萬善怎麼說她顧不上了,以她對萬善的了解,委屈掉淚再溫柔解釋,萬善一定會理解她的。
她跟潘良酉隻是同學,筆友也是在討論文學,不夾帶任何感情,愛是藏在心裡的。
潘良酉看到餘盈跑了,心裡既失落又悵然,鬆了一口氣,隻要當事人不在,僅憑張大山一張嘴可不夠。
捉賊捉贓,捉奸捉雙。
擺出一副心疼的模樣,“這位張大山同誌,你知道女人的清白多重要,你怎麼隻憑剛才看到那一幕就給人定罪。剛才餘盈沒站穩,扶了我胳膊一下,說了幾次了,你非要把餘盈當成不正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