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善用腳搓了搓銀狸花,饒有興致摸著上唇,“這事兒有意思了,錢助理當初愛得死去過來,餘盈是他心中白光月、朱砂痣,就這麼輕易放棄?可惜呀。”
“大哥,你不是讓我們找機會把她倆分開嗎?有什麼可惜的?”
“你不懂,我是想讓她們倆海誓山盟,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然後出手破壞,讓他們一輩子哀痛悲絕。”
點上一支煙,搖晃著腳,“佛說七悲,讓餘盈和錢助理受其中的愛彆離,求不得,七悲屬於苦、集、滅、道四諦的苦諦。”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去吧,去吧,到彼岸去。”
張大山眼睛已經發直了,哢吧幾下眼睛,“大哥,你說啥呢?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你要當和尚啊?”
“大哥,你剛結婚,嫂子這都懷上了你要出家?你怎麼能這麼辦事呢?太不講究。”
“你懂個屁,我是說餘盈和錢助理,引導他們脫離苦海,達到光明的彼岸。”
張大山咬著嘴唇想了半天,“讓她倆出家有點難啊,現在沒寺廟了,剃光頭倒是能做到,大哥,你是這意思嗎?”
萬善歎了一口氣,“掃興,行了,說了你也不懂。他倆分還是沒分呢?”
“吵完架可能就分了吧。”
“可能、大概、差不多這類的詞我不想聽,我要確切的消息。吳老二那邊還看著潘良酉呢?”
“潘良酉最近沒去茶館,那老娘們也沒約他,經常抱孩子曬太陽呢。”
“嗬?”萬善輕輕嗬了聲,“他倒是放開了,抱個野種一點都不背人了,他不打算娶媳婦了?一輩子養彆人野種?”
張大山吐了一個眼圈,“估計房振聲媳婦給錢花,過得挺滋潤的。他這樣的殘疾,還帶個拖油瓶,哪個女的嫁他啊?就算帶孩子的寡婦也不會找他,什麼都乾不了還要人家伺候。”
“還是錢不夠,按照原來的軌跡,尤鳳芸會把孩子抱到房老爺子麵前,給潘良酉一筆封口費,潘良酉再用這筆錢娶媳婦。如果他聰明點,可以跟房家要個工作,娶農村媳婦還是夠的。”
“大哥,房振聲不是被我們嚇到了嘛,早晚他也要被搞下去,到時候看姓潘的還能不能這麼瀟灑。每天不乾活還不缺錢,呸。”
萬善拄著下巴,“有序推進,我有的是耐心,王春雷那邊怎麼樣了?”
“包老蔫說這小子下了班就回家,以前還跟對象軋馬路,最近臉上有傷基本不出門。大哥,王春雷他爸是副團長,一般人不敢動他,誰打的他?”
“我打的。”
“哈?大哥果然是大哥,副團長兒子也敢動手。”
“怎麼了?副團長兒子就不是我表弟了?不服就讓他全家一塊上,我輸了我去死,他們輸了他們去死。”
張大山抓著臉,大哥好凶哦,他不知道說點啥。
“你帶來的消息一個切實有用的都沒有,你過來做什麼?看我死沒死?”
“啊,不是的,大哥,吳老二說潘巧紅處對象了,是原來你們單位保衛科石科長的侄子石林。”
萬善鼻子翕動兩下,“江城沒人了嗎?餘盈和潘喬紅都找我認識的人,這事兒跟我交代的有啥關係?”
“你不是討厭潘家人嗎?要不要給她攪黃了?”
“潘巧紅嘛……”萬善咀嚼這個名字,上輩子跟餘盈好像也不對付,跟自己沒太多接觸。
“我對她不太了解,不用在她身上費勁,讓吳老二盯好潘良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