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踩著濕潤的泥土進大院,樓外台階跺掉腳上的泥。
印見微拿著羊肉包子給萬善,“頭兒,我媽一早兒起來蒸的,你嘗嘗。”
“以後不用給我帶早餐,我在家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哦,頭兒,你真不吃啊?老香了。”
“吃你的吧,日記本今天把重點標出來,我有用。”
印見微吹了吹包子,“昨天唐組長讓鮑春樹查日記,他昨晚加班到十點多才走,今早來了還不讓我動日記,說他有了思路。”
說完不屑撇嘴,“他那腦子能看出什麼啊?”
萬善拿噴壺給文竹噴水,“不要打擊其他同誌的積極性,忙你的去吧。”
“頭兒,今天咱們還出外勤嗎?”
“待定,你師父他們昨天篩查了多少?屍源查到了嗎?”
印見微突然覺得嘴裡的包子不香了,“我還沒統計呢,屍源要問問我師父。”
到門口招呼柳家祥,“師傅,頭兒問你屍源的進展。”
柳家祥進門直截了當,“頭兒,昨天以北山為中心,分三個方向沿途偵查,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照片有點嚇人,街道辦一個女同誌看到嚇哭了。”
看著撓頭的柳家祥,萬善也有些無語,“不能等法醫清理乾淨再拍照,死得那麼難看普通人誰能受得了,董建暉在現場都吐了。”
“他嚇吐了?嘖嘖嘖……”印見微帶著愛蛐蛐大娘的表情,十分嫌棄還帶著點鄙視。
“第一次去命案現場有情可原,要是巨人觀更嚇人。”
“啥是巨人觀?”
“腐爛變綠,全身吹氣球一樣膨脹變大,像個綠巨人。”
“噫?好惡心,頭兒你彆說了,我想吐。”
萬善嗬嗬著,“就這,你還嘲笑董建暉,趕緊去技術科問問白骨的事兒。”
“頭兒,我能不能不去,我胸口難受。”
難受就難受,你挺胸乾什麼?印見微對著萬善拍小鴿子,有一陣沒吃肉的萬善目光躲閃,“你喊董建暉去。”
“哦!”印見微也覺得剛才的動作有點豪放,灰溜溜跑出去。
“祥子,你讓他們重新給女死者拍照,起碼能看清楚模樣,著急拿現場照片乾什麼?”
“對了頭兒,附近有晨練的說,最近一禮拜,經常看到一個戴帽子口罩的男人。”
“口述相貌有什麼特點?”
“瞅著一米七五上下,有些壯,要不是因為戴口罩還沒人注意他,最近升溫了,誰沒事帶口罩。”
萬善喝口茶,“繼續查,辦案都是水磨功夫,沒確定屍源就是大海撈針。找胡學智,讓他們江北分局發協查通報給各個派出所和街道辦,最近的失蹤人口也查查。”
——
確認死者是雙重窒息手段導致的窒息死亡,頸部有指甲擦傷伴有皮下出血,根據屍體上手印和受力點判斷,凶手大概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不排除高個小手,矮個大手。
死者初步確定三十五歲上下,懷過孕未生育,身高一米六二。
比萬善判斷的年齡大了幾歲,按三十六歲算,42年出生,56年才十四歲,排除盛懷禮妻子沐蘭英的可能。
這個女人一定跟盛懷禮有關係,萬善觀察手裡天藍色緞麵繡花鞋,看不懂。
拿著鞋去了技術科。找到技術人員,“你用我手裡這雙繡花鞋比對死者的紅繡花鞋,看看做工式樣還有尺寸能不能匹配上。”
和法醫聊了幾句,沒有更多的線索,可惜啊,技術停滯這些年,相比之前還有點落後。
中國公安從無到有,全靠一代一代的人努力出來的結果,出外勤的乾警一年不走壞幾雙鞋都不算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