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蹲著的賭徒,“所有人腰帶解下來,鞋脫了,動作慢的,我跟他比比拳腳。”
萬善搬張凳子坐在門口,腳下一堆臭鞋和腰帶,“黑子,騎摩托去找大隊長,帶上民兵套幾輛牛車過來。”
老撇岔開兩條腿,像螃蟹一樣挪過來,每走一步全身打哆嗦。
“萬爺,我不認識那倆人,就幫忙看個場子,您饒了我吧。”
“手持利器,意圖傷害英勇的公安戰士,你這是妥妥的反革命。”
有幾個蹲下的賭徒,提著褲子站起來,個個臉上帶著諂媚懇求道:“萬爺,我們就賣呆兒的,過來瞅幾眼,真沒賭。”
“沒賭,真沒賭,萬老大我們沒騙您。”
“都怪老撇,他說這裡玩不玩都行,我是第一次,真是第一次過來。”
賭徒擺出最無辜的表情,表示他們的清白。
萬善單手拄著藏刀棍,“你去抽他一頓,把他手打斷我就放了你。”
“打人不行吧?”
“我們不敢。”
中間夾雜一個另類,“打斷他的手,就能放俺走嗎?”
幾個人馬上閃開,露出個一米六的男人,滿嘴大黃牙,衣服上補丁摞補丁,袖口花花綠綠幾塊布縫補的。
有機靈的給萬善介紹,“這是楊木林子生產隊養豬的黃老邪,他媳婦身體不好,就指望他掙工分,沒想到他還來耍錢?”
“你怎麼回事兒?說說。”
黃老邪顫顫巍巍走過來,身體佝僂把臉藏起來,“俺沒臉說。”
“沒臉說,有臉耍錢,有意思,滾一邊蹲著去。”
“俺媳婦病嚴重了,醫院讓動手術,沒錢,俺就想試試手氣,掙點手術錢。”
黃老邪鼓足最後的勇氣,生平第一次說這麼長的句子,捂著臉哭起來,“俺不會賭,可俺不能眼睜睜看著媳婦疼死,太疼了。”
“隻怪俺沒本事,就想來這兒試試手氣,全輸了!俺被抓去蹲笆籬子。家裡媳婦孩子怎麼辦?”
萬善點上煙,“他說的真的假的?”
“他媳婦確實有病,一到冬天就下不了炕。”
“他以前進過賭場嗎?”
“沒見過,他家窮的炕席子都買不起,哪兒還有錢玩。”
“這樣——”萬善手指敲打藏刀棍。
老撇神情緊張,生怕黃老邪不要命地跟他拚命。
黃老邪陷入自責悔恨,抽泣乾嚎,安靜的洞穴內隻有黃老邪的哭聲回蕩。
“黃老邪,你運氣好,我閨女馬上滿月,放過你算是給我閨女行善積德。”
不等黃老邪磕頭作揖,旁邊人全都跪下,“萬爺,我們再也不敢賭了,放過我們吧。”
“萬老大,我們是受了蒙騙,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命。”
“我們要被抓了,回大隊也要被批評,還要扣工分,求求你了。”
萬善罵了一句,“賭資全部上交,交不出來的就留下來,正好開年指標沒抓夠。”
有第一個帶頭把錢放桌子上,後麵人排著隊掏錢,過來領褲腰帶和棉鞋,鞠躬後狗攆一樣跑了。
“黃老邪,你沒錢不能走,把衛生給我打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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