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申喝了兩杯熱水,狼吞虎咽吃了三塊雞蛋糕。
梁秀琴皺著眉頭跟萬善嘀咕,“這是凍多半天啊?我要再晚出去一會兒就凍硬了。”
“那您是他救命恩人,他為了報答你,把他閨女嫁給萬有。”
“那不成恩將仇報了嗎?”
肚子暖和老申恢複體溫,沒空計較娘倆對他的挖苦譏諷,直接雙膝跪倒在萬善麵前。
“萬處長,求你放了我兒子,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求求你。”
萬善對上萬立文的目光,輕輕搖頭,狐疑地看向老申。
“何出此言呢?快起來說話。”
“我不起來,除非你答應我,不然我就跪死在這裡。”老申邊說邊膝行,想要抱萬善的腿。
萬善起身躲開,“我去給派出所打個電話,家裡進來個精神病,抓起來送精神病院去。”
老申全身一僵,“彆去。”
萬立文上前把老申拽起來,“老申——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說話。”
扶到椅子上,語重心長道:“有什麼話好好說,動不動下跪不能解決問題,有難處就跟老大講,他能幫的自然會幫。”
“不能。”
萬善點上煙,“萬一他讓我安排工作,我賣人情是能幫,但我憑什麼把我積攢的人情給他?他要借三百塊錢呢?我也能借,又憑什麼呢?”
“爸,你能做到的事兒你答應,你做不到的不要替我答應,他要讓我放了殺人犯呢?你想讓我被撤職法辦。”
萬立文一聽,後悔自己剛才話說得太滿,老大的工作性質跟特務和罪犯有關,還真不能隨便跟彆人開這個口子。
不是他心疼萬善,這個時代的人善惡分明,對犯法的事兒深惡痛絕。從舊社會過來的百姓,被曾經的舊官僚害慘了,無比擁護新社會法律。
“有這麼誇張?老申,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啊?”
老申潸然淚下,“我倆兒子失蹤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你來那麼多回咋沒跟我們說呢?失蹤這麼大事兒,你找公安了嗎?”
“沒。”
萬立文覺得老申是個法盲,作為保衛局公安乾部家屬,他有義務給老申普法教育。
“老申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老大說是失蹤二十四小時後可以報案,如果有證據證明失蹤人員存在人身危險,可以隨時向公安機關報案,不受時間限製。哦,還有未成年人失蹤報案,也不受時間限製。”
梁秀琴吐掉凍柿子皮,“還有這說法呢?我咋不知道?誰家小孩丟了那不馬上就找,路過的也得幫忙找,還等二十四小時?腦瓜子被驢踢了吧。”
“媽,你聽岔了,是成年人失蹤二十四小時報案,如果遭遇綁架可以隨時報案。”
“昂,我就說嘛,誰家孩子丟了還等一天,一分鐘都等不了。”
“所以咱們國家普法教育任重而道遠,就應該多下基層給群眾普法,好多衝突引發的激情犯罪可以扼殺在萌芽狀態。你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