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被觸動是假的，沈霧眠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溫水，隨後拿起筷子，垂下纖長的睫毛，安靜地吃飯。
吃完早餐後，沈霧眠收拾了飯盒，柯然不知道去哪裡了還沒有回來。
這次的經費允許在津大多逗留兩天，所以他們還沒有回京市，沈霧眠從房間裡出來。
一道男聲喊她，“學妹。”
沈霧眠：“……”
沈霧眠現在聽到有人喊她“學妹”就覺得晦氣，就覺得有壞事要發生了，低著頭假裝沒聽到，轉身往反方向走。
奈何謝淮序根本沒打算放過她，快步地追上來，又喊了一聲，“學妹。”
“上次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
沈霧眠停下腳步，看向謝淮序，嗓音冷淡，“沒考慮過。”
這個回答讓謝淮序感到有一絲絲意外。
但仔細想想，他那天當眾拒絕她的表白是有點過分了。
女孩子現在耍點小脾氣也是正常的。
這麼想來，沈霧眠拒絕他好像也是情有可原。
謝淮序挑唇一笑，“行。”
他問，“出來找柯然？”
“跟你沒關係。”沈霧眠抬腳離開。
謝淮序唇角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長，“柯然不在他房間，我知道他在哪兒。”
沈霧眠是剛入學不久的新生，對圈內事不了解正常，但謝淮序在大學裡混了一年，又是人工智能協會的會長，
而江聿是計算機協會的會長，兩人會因為比賽在私底下有交流，總會知道點風聲。
計算機協會基本每一次聚餐都會有女生慘遭江聿的殘害，而那些女生從來沒有出來曝光過，是因為每次事後，江聿都會拍女生的私密照以此威脅。
而昨晚那場賽後聚餐，江聿的目標是沈霧眠。他也是後半夜才得知的，不然來英雄救美的人就是他了。
聞言，沈霧眠腳步一頓。
“你偷偷過去，包有驚喜的。”
魅藍會所。
沈霧眠抬頭看向頂上的牌匾。
謝淮序說柯然在魅藍會所999號包廂，而夏初宜也在。
鑒於謝淮序的人品，沈霧眠還去試探了夏初宜，確定謝淮序沒有騙她，她才走進會所。
此時此刻，999號包廂。
裡麵燈光昏暗，柯然頎長挺括的身影沉溺在墨色中，修長的雙腿大剌剌地敞開坐在單人卡座上，手肘支在腿麵上，修長冷硬的指尖銜著一點猩紅。
姿態懶散，卻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氣息和天生是上位者的壓迫感。
他的麵前跪著一個男人。
那男人正是江聿，他被兩個大漢按壓著肩膀。
柯然從桌上拿起把瑞士軍刀，刀刃鋒利在暗色中閃著森森寒光，他捏著刀柄，用刀尖抬起江聿的下巴，扯唇笑得危險涼薄，
“你知道沈霧眠是我的人嗎？”
“敢動她，是活膩了嗎。”
夏初宜雙腿架在裴嶼澈的腿上，悠閒地一晃一晃的，嘲諷道，
“長什麼逼樣，還想動霧霧？自己沒照過鏡子嗎？那句話說得真沒錯，人醜玩得花，你是最醜的那個，屬於癩蛤蟆那種。”
江聿向來是受人尊崇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屈辱，抬眸瞪向柯然，
“柯然，我江家在京市也是實打實排得上號的豪門，你敢這樣對我？！”
柯然不屑地嗤笑出聲，“豪門？”
“你知道什麼叫絕對碾壓嗎？”
他口吻狂妄桀驁，“你是豪門，但老子是，”
“資本。”
男人聲音冰冷，“按住他的手。”
聽到指令，大漢將江聿的手按住。
999包廂的門沒有關緊，裡麵隱隱傳出聲音，沈霧眠透過門縫往裡麵看進去，看清楚裡麵發生的一幕，嚇得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