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鐵匠鋪更是晝夜不歇,通紅的火光映亮了半條街,鐵錘敲打鐵器的“叮叮”聲與風箱的“呼呼”聲交織在一起。吳能光著膀子,額角纏著汗巾,正指導工匠將熔化的鐵水倒進犁頭模具,冷卻後的犁頭泛著青黑的光澤,被整齊地堆放在鋪外,足足有三百多件,等著分給百姓開荒。城牆下,花木蘭正指揮士兵用麻繩捆著石塊填補坍塌缺口,陳慶之則拿著木尺在城牆內側測量,標記出矮牆的修築位置——雖未到三丈高,卻也比之前的斷壁多了幾分安全感,路過的百姓見了,偶爾會遞上一壺水,幾句“辛苦了”的叮囑,讓士兵們的乾勁更足。
最讓百姓安心的,是紀綱從隴西押運回來的物資。這日清晨,城門口的吊橋剛放下,便傳來陣陣整齊的馬蹄聲。晨霧中,先是一隊騎兵護送著數十輛糧車緩緩駛來,糧車上的粗布糧袋堆得老高,上麵“靖安營”的字樣隱約可見;隨後是百餘匹戰馬,馬鬃梳理得整齊,馬蹄裹著麻布,踏在石板路上幾乎聽不到聲響,馬背上的騎兵甲胄鮮明,正是霍去病與項羽率領的押送隊伍。紀綱跟在糧車旁,衣袍上沾著塵土,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卻難掩興奮,見到城牆上的陳宇,立刻揮手喊道:“主公!物資全部運回,無一損耗!”
陳宇站在城牆上,玄色披風被晨風吹起,他望著糧車與戰馬有序進入城內,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待隊伍進城後,紀綱快步上前,遞上一份清點清單:“主公,此次去隴西,馬騰倒是爽快,用咱們帶去的五百石粗鹽、兩千匹粗布,換了三千石粟米、兩百匹戰馬,還額外給了兩袋涼州特有的耐旱粟種——說是這種種子在沙土地裡也能長,正好適合西都縣的田地。路上遇到三波羌胡部落,都遠遠地跟著,卻沒敢靠近,想來是霍將軍與項將軍清剿周邊部落的名聲傳出去了,他們怕惹禍上身。”
霍去病握著破虜槍,槍尖斜指地麵,語氣帶著幾分不屑:“那些羌胡蠻子,也就敢躲在林子裡偷看,真要衝出來,還不夠咱們砍的。隻是這批糧食關乎百姓過冬,屬下沒敢貿然追趕,先把物資護回來才是要緊事。”
陳宇點頭,目光掃過圍在糧車旁的百姓——老人們扶著車轅,眼神裡滿是期待;孩子們踮著腳,好奇地看著糧袋;幾個年輕媳婦還偷偷抹了眼淚,顯然是想起了之前缺糧的日子。他對紀綱道:“立刻讓劉文按登記名冊分糧,每戶先領夠半個月的粟米,老人孩子多給半鬥;戰馬交給項羽,編入騎兵營,選十匹壯馬先給斥候用,剩下的抓緊馴練,咱們的騎兵得儘快形成戰力。”
“喏!”眾人齊聲應下,劉文立刻帶著小吏開箱分糧,吳能則指揮輔兵將戰馬牽往馬廄,城內的氛圍愈發熱鬨,連晨霧都仿佛被這股活力驅散了。
午後,陳宇正與許文湊在桌案前商議政事,許文剛整理好百姓的登記名冊,指尖劃過紙頁:“主公,城內現有青壯四百八十七人,其中兩百三十人有耕作經驗,剩下的多是流民裡的年輕漢子,雖沒種過地,卻有力氣,要是請老農戶帶帶,明年春耕應該能頂上。”陳宇點頭,拿起筆在名冊上標注“可訓農耕”,偶爾與許文低聲討論,兩人的聲音不大,卻透著沉穩的規劃。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快步走進正堂,單膝跪地,甲胄碰撞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寧靜:“報!主公,城門口來了一隊騎兵,約莫五百騎,領頭的自稱是金城郡郡守韓遂麾下的梁興,說是要找主公議事。”
陳宇手中的筆頓了頓,墨汁在紙上暈開一小團痕跡——韓遂?他與韓遂素無往來,且韓遂與馬騰在涼州素來是“一山不容二虎”,此刻突然派人來,怕是沒那麼簡單。他沒有耽誤,當即對親兵道:“知道了,你先去城門口,告訴梁興,讓他稍等片刻,我即刻便到。”
親兵應下,轉身退了出去。陳宇對許文道:“議事的事暫且擱置,你先把名冊整理好,標注出有特殊技能的百姓,我去城門口見見這個梁興。”說罷,他起身走到門口,對守在門外的侍衛道:“去請霍去病將軍與項羽將軍,讓他們隨我去城門口,帶十名親衛即可。”
不多時,霍去病與項羽便策馬趕來——霍去病一身銀甲在陽光下泛著亮,破虜槍斜挎在身後;項羽提著霸王槍,腰間的龍淵劍鞘上鑲嵌的寶石雖不顯眼,卻透著淩厲的殺氣。三人一同往城門口趕,剛走到城門內側,便聽到城外傳來整齊的馬蹄聲,如同悶雷般滾過地麵,顯然是梁興的騎兵正在列陣,透著幾分威懾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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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走上城樓,目光望向城外——五百名騎兵呈扇形排列在空地上,他們穿著黑色皮甲,甲片邊緣縫著紅色絨線,頭盔上插著紅色翎羽,風一吹,翎羽齊刷刷地晃動;領頭的武將身材高大,穿著青色戰袍,腰間懸著一柄長刀,刀鞘上刻著“韓”字,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正抬頭望向城樓,顯然就是梁興。
就在此時,係統提示音突然在陳宇腦海中響起,清晰無比:
【叮!!檢測到三國本土關鍵人物—梁興,屬性麵板如下:
武力:85擅長長刀近戰,劈砍力道強勁,曾一刀劈斷敵軍長矛,近戰爆發力強)智力:70戰術執行能力尚可,能完成主將部署,缺乏全局考量,易被利益誘惑)統禦:80能統領騎兵執行突襲任務,麾下騎兵機動性強,軍紀把控一般,依賴主將調度)好感度:無僅聽聞過宿主之名,因韓遂與馬騰的矛盾,對宿主無明顯好感或敵意)】
陳宇心中了然,抬手對城外喊道:“在下西平郡郡守陳宇,不知梁興將軍遠道而來,有何貴乾?”
梁興勒住馬,馬鐙碰撞的聲音清脆,他抬頭望向城樓,聲音透過午後的空氣傳到城內,帶著幾分居高臨下:“陳郡守不必多禮!某奉韓遂將軍之命,特來西都縣,與陳郡守商議要事。還請陳郡守開城門,讓某進城詳談,在城外說話,多有不便,也顯得你我不夠體麵。”
霍去病在一旁低聲對陳宇道:“主公,韓遂此人素來狡詐,梁興帶五百騎兵而來,怕是想趁機探咱們的虛實,甚至可能暗藏殺機,需多加小心。”
陳宇點頭,手指摩挲著城垛的石塊,若不讓梁興進城,反倒顯得自己心虛;若讓他進城,隻要加強戒備,諒他也翻不起大浪。他對梁興喊道:“梁興將軍遠道而來,本應請你進城歇息。隻是我西都縣初定,城內房屋多有破損,不便容納五百騎兵,還請將軍讓麾下騎兵留在城外的空地上等候,將軍隻身帶兩名隨從進城,如何?”
梁興聞言,眉頭微皺,目光掃過城內,他能看到城牆內側的士兵正握著長槍戒備,城樓上的弩兵已搭箭上弦,箭尖對著城外,顯然是有防備。他沉吟片刻,知道陳宇不會輕易讓步,便對身後的騎兵道:“你們在此等候,不得擅自行動,某帶兩名隨從進城。”說罷,他翻身下馬,動作利落,帶著兩名親兵,緩步走向城門,靴子踏在石板路上,發出“篤篤”的聲響。
陳宇示意士兵打開城門,待梁興走進城內,才對霍去病與項羽遞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會意,帶著十名親衛跟在身後,親衛們手按腰間環首刀,目光警惕地盯著梁興的隨從,既顯待客之道,也暗藏防備。陳宇走上前,對梁興拱手道:“梁興將軍,一路辛苦,不如先隨我去縣衙,喝杯熱茶解解乏,再慢慢商議要事?”梁興點頭,目光掃過城內的街道——他能看到百姓們正忙著搬運糧食,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工匠鋪裡的鐵錘聲依舊響亮,幾名孩童圍在鋪外,好奇地看著打鐵;甚至還有流民在修補自家的破屋,用茅草蓋著屋頂。這與他想象中西都縣“荒無人煙”的景象截然不同,心中暗驚,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淡淡道:“多謝陳郡守,那就叨擾了。”
縣衙正堂內,陳宇請梁興坐在側位的木椅上,隨即吩咐下人端來茶水。粗瓷茶杯裡,曬乾的野茶葉舒展著,熱水冒著嫋嫋熱氣,驅散了些許午後的沉悶。梁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苦澀讓他眉頭微蹙,這與金城郡府裡的西域貢茶相差甚遠,他放下茶杯,不再掩飾,開門見山,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陳郡守,某此次來,是奉韓遂將軍之命,給你帶個話——立刻停止清剿西都縣周邊的羌胡部落。”
陳宇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眼神微沉,指尖輕輕敲擊著杯壁:“梁將軍這話,倒是讓我有些不解。那些羌胡部落常年劫掠西都縣百姓,去年冬天燒了城外的莊子,擄走了三十多名女子,上個月還搶了百姓的雜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清剿他們,是為了護佑境內百姓,何錯之有?”
“錯不錯的,不是你說了算。”梁興靠在椅背上,語氣帶著幾分輕蔑,仿佛在看一個不懂規矩的孩童,“陳郡守初來涼州,怕是不清楚這裡的生存規矩。涼州的羌胡勢力可不像中原的散兵,一個大部落就有兩三萬兵馬,能征善戰的青壯不下五千,騎馬射箭個個精通,整個涼州這樣的大部落足有十二個,小部落更是多如牛毛。你清剿幾個小部落倒沒什麼,可要是惹得燒當羌、先零羌的大首領不痛快,他們一旦聯合起兵,你這小小的西都縣,就算有霍去病、項羽這樣的猛將,怕是也擋不住,到時候——百姓遭殃,你這郡守之位,怕是也坐不穩。”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語氣緩和了幾分,帶著幾分“施舍”的意味:“韓遂將軍也是看在同朝為官的份上,才願意出麵調停。隻要你停止清剿,韓將軍便會親自去見羌胡大首領,讓他們保證不再劫掠西都縣百姓,甚至還能讓他們給你送些牛羊,算是賠罪——這樣既保了百姓,也保了你,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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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放下茶杯,指尖在桌案上輕輕敲擊,發出“篤篤”的聲響,眼神帶著幾分審視:“梁將軍,我與韓遂將軍素無往來,他為何會這般‘好心’?涼州的規矩我或許不熟,但天下的規矩我還是懂的——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忙,也沒有免費的調停,韓將軍想要什麼,不妨直說,不用繞彎子。”
梁興聞言,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笑容,仿佛早就料到陳宇會這麼問,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幾分:“陳郡守是個爽快人!韓將軍也不貪心,隻要你每月向西平郡運送兩千石粟米、五十匹粗布,他便會一直幫你調停羌胡,保西都縣安穩。畢竟,韓將軍麾下有兩萬兵馬,每日消耗的糧草不少,也需要接濟;你這西都縣剛有起色,總不想再被羌胡折騰,回到之前的破敗模樣吧?”
“每月兩千石粟米?”陳宇冷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嘲諷,“梁將軍怕是在說笑。西都縣百姓剛能吃上飽飯,我若每月給韓將軍送這麼多糧食,百姓過冬的存糧怎麼辦?明年春耕的種子又從哪裡來?再說,我是朝廷冊封的西平郡郡守,護佑百姓是我的職責,何時需要靠給彆人送糧來求安穩?這與納貢稱臣有何區彆?韓將軍想要糧草,大可自己去掙,何必打我西都縣百姓的主意?”
梁興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語氣沉了下來,帶著幾分威脅:“陳郡守,你彆給臉不要臉!你以為韓將軍真怕你?那些羌胡部落為了讓韓將軍出兵趕你走,可是許諾了五百匹良馬、三千石糧食——韓將軍看在你是袁紹舉薦、天子冊封的份上,才不願與你兵戎相見,給你留幾分體麵;要是換了彆人,早就率大軍過來,踏平你這西都縣了!”
陳宇心中一凜,果然,韓遂是收了羌胡的好處,才來給自己施壓,既想敲竹杠,又想賣人情。他麵上卻不動聲色,反而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語氣帶著幾分隨意,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梁將軍怕是忘了,我不僅是袁公舉薦、天子冊封的西平郡郡守,與馬騰將軍也早已達成合作。前幾日我還派紀綱去隴西,用鹽布換了三千石粟米、兩百匹戰馬,馬騰將軍還特意說了,西平郡與隴西郡相鄰,若西平郡有難,他的西涼鐵騎會隨時支援——你說,要是韓將軍真要出兵,馬騰將軍會不會坐視不管?畢竟,馬騰將軍可不想看到韓遂的勢力再往西擴張。”
這話一出,梁興的臉色瞬間變了,從青色變成了白色——馬騰與韓遂在涼州鬥了多年,素來是“你死我活”,若是陳宇真與馬騰聯手,韓遂不僅討不到好處,還可能被兩麵夾擊。他下意識地看向陳宇身旁的霍去病與項羽,兩人正目光冰冷地盯著他,身上的殺氣如同實質,讓他心頭一緊——他可是聽說了,這兩人一個在酸棗聯盟斬了華雄,一個一劍擊退呂布,都是實打實的猛將,真要動手,自己帶來的兩名隨從,怕是連項羽的一槍都接不住。
梁興握緊了腰間的刀柄,指節泛白,卻終究沒敢發作——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孤身入城”,真要動手,討不到半點好處。他強壓下怒火,撂下狠話,語氣帶著幾分不甘:“陳郡守,你彆以為有馬騰撐腰就了不起!韓將軍給你點時間考慮,籌糧,明年開春要是見不到糧食,你就等著韓將軍的大軍壓境吧!到時候,就算馬騰想救你,也未必來得及!”
說罷,梁興猛地站起身,不再看陳宇,帶著兩名隨從快步往外走,腳步有些慌亂,顯然是被陳宇的話與霍去病、項羽的氣勢震懾到了。
陳宇看著梁興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眼神變得凝重起來,指尖輕輕敲擊著桌案,思考著韓遂的下一步動作。霍去病走上前,語氣帶著幾分殺意:“主公,這梁興如此囂張,還敢威脅您,不如屬下帶些騎兵,悄悄跟上去,把他截下來,給韓遂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咱們靖安營不是好惹的!”
“不必。”陳宇搖了搖頭,指尖輕輕敲擊著桌案,目光望向窗外——遠處的城牆下,百姓們正忙著晾曬新領的粟米,孩童們圍著糧車追逐打鬨,笑聲清脆,一派難得的安穩景象。他收回目光,語氣帶著幾分深思:“這個梁興倒是給我提了個醒。涼州這地方,跟中原不一樣,羌胡部落逐水草而居,靠放牧為生,沒有固定的城池,也沒有足夠的耕地,一味的鎮壓打殺,今天清剿了這個小部落,明天還會有彆的部落因為缺糧來劫掠,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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