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西都城，暑氣已烈得有些灼人，郡守府正廳內卻涼意融融。冰鑒裡鎮著的瓜果散發著清甜氣息，案幾上擺著剛沏好的涼茶，陳宇端坐在首位，兩側依次坐著於謙、包拯、徐有功、紀綱，花木蘭與項羽也身著常服列席，最下方則是剛回營安頓好的嶽飛與霍去病，眾人齊聚一堂，氣氛熱鬨又融洽。
“此次西征西海郡，能在半年內徹底平定，嶽飛、霍去病兩位將軍當居首功！”陳宇率先開口，目光落在嶽飛與霍去病身上，語氣中滿是讚許，“今日召諸位前來，一是為兩位將軍接風洗塵，二是該論功行賞，讓全郡都知道兩位將軍的功績！”話音剛落，廳內眾人紛紛附和，於謙點頭道：“主公所言極是，嶽將軍沉穩治軍、招撫羌人，霍將軍奔襲破敵、掃清寇患，皆是不世之功，確實該重賞。”陳宇笑著點頭，剛要開口宣布賞賜，話卻突然卡在了嘴邊。他看著嶽飛與霍去病，眉頭微微蹙起，這兩人是他通過係統召喚而來，忠誠度早已拉滿，對金銀財帛本就沒什麼興趣；論官職，嶽飛已是西平郡兵馬總管，霍去病任先鋒大將，在西平郡內，除了他與總攬政務的於謙，兩人的官職已是最高，再往上已無空缺。自己如今不過是個郡守，總不能憑空封爵，一時間竟想不出該賞什麼才合適。
“這賞……”陳宇嘟囔著，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眼神不自覺地飄向於謙，顯然是在求助。廳內瞬間陷入一陣微妙的沉默，眾人都看出了陳宇的窘迫，卻也沒好意思插話，畢竟西平郡的官職體係就這麼大，確實沒什麼合適的賞賜可給。就在這時，嶽飛率先站起身，拱手笑道：“主公不必為難，末將西征並非為了賞賜。若主公非要給，末將隻求一事——去年臘月，府後院吃那‘熱鍋’，鮮香無比，末將對此一直充滿回味，隻求主公賞一頓熱鍋，便心滿意足了。”
“對啊！”霍去病也立刻起身，眼中滿是期待，語氣帶著幾分委屈，“嶽帥跟我提了好幾次那熱鍋的滋味，說裡麵煮著羊肉、青菜，蘸著醬料吃，比軍中的乾肉好吃百倍！上次你們吃都沒喊我，這次我也要嘗！”
陳宇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心中的窘迫瞬間消散，隻剩下暖意：“好！就依你們！今晚便在府後院支起熱鍋，咱們同享，讓你們吃個夠！”廳內眾人也跟著笑起來，氣氛重新變得輕鬆。於謙走上前，目光掃過眾人，語氣鄭重道：“諸位莫要笑話，咱們如今雖偏安涼州一隅，勢力尚弱，確實無法給諸位將軍匹配功績的重賞。但我相信，以主公的雄才大略，日後定能君臨天下，屆時在座的各位都是從龍之臣，主公必然會給大家配得上功績的職位與榮耀！”“於先生說得對！”陳宇接過話茬，語氣堅定，“我如今確實無法給諸位更豐厚的賞賜，但我陳宇在此立誓，日後若能成就大業，定不會虧待今日隨我一同打拚的每一位！咱們今日在涼州紮根，明日便要在中原立足，讓天下人都知道，咱們西平軍的厲害！”
說罷，廳內眾人紛紛起身，對著陳宇躬身行禮，齊聲說道：“我等願隨主公，共圖大業！”
陳宇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坐下，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今日除了論功，還有一事要與諸位商議。我已決定，近日便率軍前往兗州，理由之前已與於先生、花將軍、項將軍說過——一來是還曹操當年的人情，二來是趁中原大亂，看看局勢，為咱們西平郡謀更多機會。”
他看向紀綱，問道：“紀綱，如今中原的最新局勢如何？長安與兗州那邊，可有新的消息傳來？”
紀綱起身，從懷中取出一份竹簡，展開後語氣凝重地說道：“回主公，鎮撫司暗線傳回最新情報，長安已於三日前被郭汜、李傕攻破！王允王司徒不願投降，被逼得從城樓跳下，落地後被李傕的士兵亂刀砍死，屍骨無存。呂布帶著陳宮與殘部敗逃，如今已進入兗州境內，正率軍攻打兗州後方城池，劫掠糧草，試圖站穩腳跟。”
“而曹操那邊，原本正率軍猛攻徐州，聽聞呂布偷襲兗州，頓時陷入兩麵受敵的境地，軍心大亂。據暗線回報，曹操已在昨日下令撤軍，放棄攻打徐州，率主力回防兗州，如今兩軍已在兗州濮陽一帶對峙，戰事一觸即發。”
“什麼？王允竟死得如此慘烈？”徐有功眉頭緊鎖，語氣中滿是惋惜，“呂布也是魯莽，明知兗州是曹操根基，還敢貿然進攻，怕是難有好結果。”
陳宇卻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呂布有陳宮輔佐，未必會輸得太快。曹操回防倉促，軍心未穩，呂布若能抓住機會，說不定能在兗州占得一席之地。咱們此時前往兗州，正是時候。”
說罷，陳宇轉頭看向於謙，語氣鄭重道：“於先生，勞煩你即刻為我擬一封書信，送往兗州曹操軍中。你便這樣寫——”他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說道，“孟德公台鑒：某在西平，聞公父嵩先生於徐州遇害，心甚痛之！此禍非偶然，實乃陶謙縱容部下所致——謙表麵遣使致歉，實則欲借公之怒，挑起兗徐戰火，坐收漁利；而劉備假稱‘仁義’，率軍馳援徐州，非為助謙，實為覬覦徐州之地，待公與謙兩敗俱傷，便要取而代之，此等偽善之人，公當明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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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頓了頓，指尖輕輕摩挲著案幾邊緣，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暖意，語氣也柔和了幾分，仿佛真的在感念當年的舊恩：“某感念公昔日之恩——昔某昔日，無兵無糧，處境窘迫，是公贈萬錢以解燃眉之急；後在酸棗聯盟，又是公為某向袁紹說情，助某求得西平郡郡守之職，使某得以在涼州紮根立足。此等恩情，某不敢或忘！今聞呂布在兗州作亂，公內外受困，處境艱難，某已在隴西點齊精銳鐵騎五千，不日便將親率項羽、霍去病、嶽飛、花木蘭四將，率軍東進，馳援兗州，助公平定呂布之亂，日後再共討陶謙與劉備，為曹老先生報仇！”
於謙一邊聽一邊點頭，手中的毛筆飛速在竹簡上記錄，生怕遺漏一個字，待陳宇說完，他停下筆，拱手道：“主公放心，屬下即刻謄寫，派人快馬送往兗州，確保曹操能儘快收到書信。”
陳宇點頭，隨即轉向嶽飛與霍去病，目光中帶著詢問：“兩位將軍剛從西海郡回師，將士們也需休整，可有精力隨我一同前往兗州？若覺得疲憊，我便讓其他將領隨行。”
“主公此言差矣！”嶽飛率先站起身，語氣堅定，“末將與將士們雖有疲憊，卻鬥誌正盛！能隨主公前往中原，助曹操平定呂布，正是末將所願，何來疲憊之說？”
霍去病也跟著起身，眼中滿是戰意，聲音洪亮：“嶽帥說得對！末將早就想與呂布這廝再交手一次，末將隨時可戰！”
陳宇見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好！不愧是我西平軍的猛將！那便定下三日後啟程！我與項羽、花木蘭、嶽飛、霍去病率五千精銳鐵騎前往兗州；於先生留鎮西平郡，總攬政務，協調兩郡民生與防務；包大人與徐大人繼續治理西平郡四城，確保賦稅征收與司法公正，不讓民生出半點差錯；紀綱留守西都，一方麵協助於先生防備韓遂、馬騰，另一方麵繼續掌控情報網絡，及時將中原局勢傳回涼州。”
“屬下遵命！”眾人齊聲應道，聲音整齊而響亮，震得廳內的燭火都微微晃動。原本輕鬆的氣氛瞬間轉為整裝待發的肅殺，一場前往中原的征程，就此定下。
三日後，兗州濮陽境內，曹操的中軍帳內卻彌漫著與西平郡截然不同的壓抑氛圍。帳外的烈日炙烤著大地，連空氣都帶著灼熱的溫度，帳內卻冷得讓人脊背發涼。曹操身著玄色戰甲，坐在主位上，眉頭緊鎖如溝壑，目光死死盯著案幾上堆積如山的軍報。
帳內的將官們或坐或站，個個神色凝重。夏侯惇獨眼上蒙著的黑布被燭火映得泛光，他按在佩劍上的手微微顫抖，顯然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於禁雙手背在身後，不停地踱步，目光時不時掃過帳外，似在期盼援軍的消息；曹仁、曹洪則沉默地站在一旁，臉上滿是擔憂——誰也不敢先開口打破這份寂靜，生怕觸怒此刻滿心愁緒的曹操。
“主公，呂布那廝太過猖獗！”終於，夏侯惇忍不住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昨日他又率軍攻陷了濟陰郡，咱們在兗州的地盤越來越小，再這麼退下去，恐怕整個兗州都要落入他手中了！”
曹操長歎一聲，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語氣中滿是疲憊：“元讓，我又何嘗不知？呂布麾下的並州鐵騎本就驍勇善戰，如今又有陳宮為他謀劃，高順的陷陣營更是每戰必克，咱們一時之間確實難以抗衡。如今之計，隻能堅守鄄城、東阿等幾座重鎮，等待時機再圖反擊。”
“可咱們的糧草也撐不了多久了！”於禁上前一步，語氣帶著幾分焦慮，“暗線回報，呂布已派張遼封鎖了咱們的糧道，如今軍中糧草隻夠支撐十日，若不能儘快破局，恐怕不等呂布來攻，軍中就要先亂了！”
曹操剛要開口安撫眾將，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斥候渾身是汗地衝進帳內，“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高高舉起一份用蠟封好的密函：“主公！涼州西平郡陳宇大人派人送來一封密函，說是有要事相告！”
“陳宇？”曹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與陳宇雖有舊交，卻已許久未曾聯係，此刻陳宇突然送來密函，莫非是有援軍？他連忙接過密函，親手拆開蠟封，展開信紙仔細閱讀。隨著目光移動，他臉上的愁容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複雜的神色——有驚喜，有疑惑，還有幾分難以置信。
“主公，密函上寫了什麼？”夏侯惇等將官紛紛圍攏過來，眼中滿是急切，他們都知道，這或許是兗州的最後希望。
曹操將密函遞給夏侯惇，沉聲道：“陳宇在密函中說，他感念我昔日相助之恩，已在西平郡點齊五千精銳鐵騎，不日便將親率項羽、霍去病、嶽飛、花木蘭四將前來馳援兗州，助我平定呂布之亂。”
“真有此事？”夏侯惇讀完密函，滿臉驚喜，忍不住高聲說道，“太好了！項羽當年一劍逼退呂布，霍去病溫酒斬華雄，有這兩位猛將相助，咱們定能打敗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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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一旁的荀彧卻神色冷靜，上前一步說道，“主公，此事不可輕信。陳宇與咱們雖有舊交，卻畢竟相隔千裡，如今突然率軍來援，其中恐有蹊蹺——萬一他是借著援救之名，實則想趁機奪取兗州，咱們豈不是引狼入室？”曹操微微點頭，卻搖了搖頭：“文若有所不知，我與陳宇的交情並非表麵功夫。當年他在黑風山時，麾下隻有三百餘人，連過冬的棉衣都湊不齊，是我派人送去萬錢與糧草，才助他度過難關。後來酸棗聯盟，他雖憑霍去病斬華雄、項羽退呂布立下大功，卻因勢力弱小，朝廷不願加封，也是我在袁紹麵前說情，袁紹才同意任命他為西平郡郡守。他如今率軍來援，想必是真心感念舊恩。”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果決：“傳令！夏侯惇率一千青州騎前往兗州西部邊境接應陳宇大軍，務必確保援軍安全抵達；曹仁加強各城防禦，嚴防呂布趁機偷襲；於禁負責清點糧草，優先保障援軍的供給。”
“諾！”眾將官齊聲應道，臉上的愁容終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振奮的神色，有了陳宇的援軍，兗州終於有了轉機。
與此同時，涼州西平郡的城外，五千精銳鐵騎早已整裝待發。陳宇身著玄色錦袍，腰間佩著寶劍，與於謙、包拯等人告彆。“於先生，西平郡與西海郡的事務就拜托你了，我不在的日子裡，務必確保民生安穩，防備韓遂、馬騰的異動。”“主公放心！”於謙拱手應道，“屬下定會守好涼州的根基，等待主公凱旋。”陳宇點頭，翻身上馬，與項羽、霍去病等人一同率領鐵騎向東進發。五千鐵騎如一道黑色洪流，在烈日下卷起漫天塵土，朝著中原的方向疾馳而去，三國曆史的軌跡，從這一刻起，開始偏離原本的方向。
七日後，兗州西部邊境的官道上，酷熱的風卷著殘沙飛過，如刀子般刮過士兵的臉頰。馬蹄踏在熾熱的路麵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每一步都濺起細小的沙粒。夏侯惇率領的一千青州騎列成兩隊，玄色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整齊地等候在道旁。
夏侯惇身披厚重的玄甲，甲片縫隙間還沾著前幾日作戰的血漬，獨眼上蒙著的黑布被風吹得微微晃動，卻絲毫不影響他目光的銳利，他正炯炯有神地望向西方，按曹操的命令，他需在此接應陳宇的援軍。
“將軍，您看！”一名騎兵突然抬手指向遠方，聲音帶著幾分興奮。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地平線上出現一道黑色的洪流，五千鐵騎裹挾著漫天塵土，如一條蜿蜒的巨龍，正朝著這邊疾馳而來。最前方的那麵“陳”字大旗紅底黑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角翻飛間，仿佛能看到西平鐵騎的銳氣。
夏侯惇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粗糙的大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抬手示意：“列陣，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