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曹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對項羽戰力的波瀾,轉身對著陳宇笑道:“宇,今日一戰,不僅重創呂布,還斬了他麾下心腹高順,連號稱‘每戰必克’的陷陣營都被項將軍一力破之,咱們正好趁機收複濮陽、定陶等失地!若不是有你與項將軍、霍將軍相助,我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呂布。”
陳宇笑著點頭,語氣謙遜:“孟德公客氣了,這都是將士們奮勇作戰的結果。如今呂布逃往徐州,兗州已無大患,咱們正好趁此機會徹底收複失地,清點糧草、安撫百姓,穩固兗州根基。”
曹操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讚同,當即高聲下令:“傳我命令!明日兵分三路:一路由夏侯淵率領,即刻出發收複濮陽,務必清點城中糧草,安撫百姓;一路由曹仁率領,前往定陶,重點修複城防,防止呂布殘部反撲;一路由曹洪率領,留守鄄城,加強巡邏,同時妥善安置戰俘與傷員!另外,厚葬戰死的士兵,每家每戶發放撫恤金,務必安撫好他們的家屬!”
軍令如星火般傳下,曹營上下瞬間忙碌起來。夜色漸深,鄄城內卻燈火通明,士兵們在營中點燃火把,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慶祝勝利,談論著今日項羽單騎破陣、霍去病擊潰張遼的英勇,偶爾有人提及戰場上的慘烈景象,都會下意識地壓低聲音——項羽玄甲染血、橫槍立馬的模樣,已深深印在了每個人的心裡。而這場戰事的消息,如長了翅膀般,短短三日便傳遍了中原各州郡。
徐州小沛城內,劉備正與關羽、張飛、趙雲圍坐在案幾旁,商議如何防備呂布殘部可能的襲擾。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斥候渾身是汗地闖入,雙手遞上戰報:“主公!兗州傳來緊急消息!呂布親率三萬大軍攻打鄄城,被陳宇麾下將領項羽重傷,三萬大軍死傷過半,隻剩不足一萬,正朝著徐州方向狼狽逃竄!”
“什麼?”劉備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頓,滾燙的茶水濺出指尖,他卻渾然不覺,眼中滿是震驚,“項羽?可是當年酸棗會盟時,一劍逼退呂布的那位?”
“正是!”斥候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敬畏,“聽聞此戰項羽單人獨馬闖入陷陣營,如入無人之境,連高順都被他麾下騎兵斬殺;陳宇麾下另一位將領霍去病,也率精銳鐵騎擊潰了張遼的並州騎兵,兩人戰力極為強悍,連曹操都對他們讚不絕口!”
張飛聞言,當即一拍桌案,虎目圓睜,粗聲喝道:“哼!不過是僥幸傷了呂布罷了!那項羽再厲害,能有我燕人張飛勇猛?若讓某遇上他,定叫他嘗嘗我丈八蛇矛的厲害,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猛將!”
“三弟不可莽撞!”關羽立刻皺眉勸阻,丹鳳眼微微眯起,語氣帶著幾分凝重,“你可知呂布戰力何等強悍?‘飛將軍’的名號絕非浪得虛名。如今項羽能重傷呂布,甚至差點將其陣斬,絕非尋常武將可比,其武力恐在你我之上!下次若真遇上此人,萬不可單獨與之對陣,需多帶兵馬,謹慎應對。”
劉備連連點頭,附和道:“雲長說得有理。咱們如今駐守小沛,根基未穩,需多留意兗州動向,暫不可與陳宇勢力為敵。”
一旁的趙雲始終默不作聲,隻是握著長槍的手微微收緊,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他曾在酸棗會盟見過項羽的風采,那時候自己還隻是公孫瓚麾下一員小兵,如今聽聞其重傷呂布、大破陷陣營,更知此人武力深不可測,心中已暗自將項羽列為需重點警惕的強敵。
與此同時,河北鄴城的袁紹府邸內,袁紹手持戰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陳宇不過是涼州西平郡一個小小的郡守,竟有如此實力?項羽、霍去病……這等萬夫不當之勇的猛將,為何偏偏歸順於他,而不歸順於我?”
他身旁的謀士許攸連忙上前勸道:“主公勿憂!陳宇雖強,卻遠在涼州,短期內難以威脅河北。咱們如今的當務之急,是徹底平定公孫瓚,鞏固冀州、幽州的地盤,待統一河北後,再圖中原不遲。”
袁紹雖點頭應下,眼中卻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忌憚——他已暗自發令,讓邊境斥候密切監視隴西動向,一旦陳宇有向東擴張的跡象,立刻回報。
江東吳郡,孫策正與周瑜並肩站在地圖前,手指順著江東的疆域劃過,商議著下一步的擴張計劃。聽聞兗州戰事的消息,孫策不禁感歎:“沒想到陳宇麾下竟有此等猛將,看來中原的局勢,又要變了。公瑾,咱們得加快統一江東的步伐,拿下豫章、廬陵,穩固江東根基,否則日後恐難與陳宇、曹操這些勢力抗衡。”周瑜手持羽扇,輕輕搖動,點頭讚同:“主公所言極是。中原混戰正酣,正是咱們發展的好時機,可派程普、黃蓋兩位將軍率軍南下,趁勢拿下豫章,同時安撫當地士族,為日後北上中原做準備。”
而此刻的兗州鄄城,曹操正忙著籌備犒賞三軍的宴席。中軍大帳內燈火通明,數十支火把將帳內照得如同白晝,案幾上擺滿了烤肉、烈酒與瓜果,文武百官與立功將士齊聚一堂,喧鬨聲、祝酒聲不絕於耳。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曹操手持酒壇,率先走到項羽麵前,親自為他斟滿一碗酒,聲音洪亮:“項將軍此戰重傷呂布、斬殺高順、大破陷陣營,居功至偉!某賞你黃金百兩、錦緞千匹,再賜你上等戰馬十匹,望將軍日後再創佳績,為平定中原助力!”
項羽雙手接過酒碗,卻沒有立刻飲下,而是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陳宇,目光中帶著明顯的請示意味。曹操手中的酒壇微微一頓,心中泛起一絲訝異——他本以為項羽這般桀驁的猛將,定會坦然接下賞賜,卻沒想到竟會如此敬重陳宇,連接賞都要先看其眼色。
這時,坐在角落的嶽飛正端著酒碗,目光平靜地看著這一幕,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碗沿。他雖未參與今日的正麵廝殺,卻始終關注著戰局,對項羽的戰力既有認可,也暗自在心中推演著破陣之法;身旁的花木蘭則一手按在腰間佩劍上,一手端著酒碗,眼神明亮地掃過帳內眾將,偶爾與嶽飛交換一個眼神,默契地避開了喧鬨的中心,兩人都清楚,此次隨陳宇出征,首要職責是護衛主公安全,而非爭功。
緊接著,曹操又走到霍去病麵前,同樣為他斟滿酒:“霍將軍擊潰張遼、牽製呂布主力,功不可沒!某賞你黃金八十兩、錦緞五百匹,再賜你一套兵法典籍,望將軍日後能精進兵法,成為文武雙全的大將!”
霍去病的反應與項羽如出一轍,接過酒碗後,也轉頭看向陳宇,仿佛在等待他的許可。
這一幕,讓曹操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麾下的夏侯淵、曹仁等將領雖也忠心耿耿,卻從未有過這般“唯主公馬首是瞻”的姿態。項羽、霍去病皆是萬夫不當之勇的猛將,卻對陳宇如此敬畏順從,這份凝聚力,遠比賞賜本身更令人忌憚。曹操強壓下心中的波瀾,臉上依舊掛著熱情的笑容,轉身對著眾人高聲道:“今日兗州大捷,全靠諸位將士奮勇殺敵!來來來,咱們共飲此杯,祝咱們早日收複兗州,平定中原!”
眾人齊聲應和,紛紛舉杯痛飲。陳宇看著項羽與霍去病,微微點頭示意,二人才將酒碗中的酒一飲而儘。曹操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手中的酒碗雖舉著,心中卻已開始盤算:陳宇不僅有猛將、有鐵騎,更能讓猛將對他死心塌地,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日後若成盟友,需多加提防;若成敵人,必是心腹大患。
宴席過半,曹操借口更衣,獨自走到帳外。夜晚的風帶著幾分涼意,卻吹不散他心中的思緒——今日一戰,不僅重創了呂布,更讓他看清了陳宇的真正實力。夜色中,鄄城的燈火與天上的星辰交相輝映,曹操望著遠方涼州的方向,喃喃自語:“宇啊宇,你究竟是操之助力,還是操之勁敵?”
鄄城慶功宴的酒氣尚未散儘,一封來自徐州的急報便如熱浪般砸進兗州的平靜——徐州牧陶謙於昨夜在彭城府邸氣絕身亡。臨終前,這位年過七旬的老州牧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將糜竺、陳登等核心官員召至榻前,枯瘦的手指緊緊攥著象征徐州牧權力的青銅大印,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顫巍巍地推向劉備派來的使者,聲音微弱卻字字清晰:“非玄德……不能安徐州百姓……切記,守住徐州……莫讓戰火再燒到百姓身上……”話音未落,頭一歪,再無氣息。
消息傳到小沛時,劉備正與關羽、張飛、趙雲圍在案前,對著徐州地形圖推演防務。帳內的井水銅盆已換了兩回,暑氣依舊蒸騰,趙雲剛指著小沛西側的山道,分析曹操可能借道突襲的路線,帳外突然傳來親兵急促的腳步聲,“主公!徐州急報!陶使君他……”劉備猛地抬頭,接過急報掃過幾行,手中的竹製地圖“嘩啦”一聲滑落,指尖的墨痕蹭在案幾上暈開,他霍然起身,眼中滿是震驚與悲慟:“陶使君前幾日還派人送來書信,說暑熱已退,身體漸愈,怎麼會……”他快步走到帳外,望著徐州方向被熱浪扭曲的天際,深吸一口灼熱的空氣後,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雲長、翼德、子龍,備馬!隨我即刻趕往彭城,送陶使君最後一程!”
一行四人快馬加鞭,沿途百姓見是劉備的隊伍,紛紛扶老攜幼避讓,不少人提著井水湃過的瓜果、裹好的麥餅追在後麵,“劉使君,帶上些吃食解暑吧!”“一路保重!”劉備卻隻是勒馬拱手致謝,連韁繩都未鬆——他此刻滿心都是對陶謙的愧疚,哪有心思顧及自身暑熱。待抵達彭城時,整座城池已被素色麻布孝幔籠罩,城門兩側的石獅子係著雪白的麻布,風一吹便簌簌作響;百姓們自發披麻戴孝,手持紙錢站在街頭,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混著淚水浸濕衣襟,看到劉備的身影,紛紛跪倒在地,哭聲此起彼伏:“劉使君,您可來了!陶使君走得太急了!”
糜竺、陳登等官員迎上前,糜竺雙手捧著那枚沉甸甸的青銅大印,印身的紋路還沾著些許墨漬——那是陶謙生前批閱文書時,不慎蹭上的痕跡,他膝蓋一彎便要跪倒,汗水與淚水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陶使君臨終前再三囑托,徐州上下,唯玄德公能擔重任!如今徐州無主,群龍無首,城內士族人心惶惶,城外還有曹操、呂布虎視眈眈,若您不肯接任,徐州怕是要亂了!還請主公接任徐州牧,以安民心,以慰使君在天之靈!”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周圍的官員、士族代表乃至鄉老紛紛附和,齊聲高呼:“請玄德公接任徐州牧!”聲浪撞在城牆的青磚上,又反彈回來,震得人眼眶發熱。劉備望著靈堂內陶謙的靈位,燭火在熱浪中跳動,仿佛能看到老州牧生前溫和的模樣。他沉默許久,終是俯身接過大印,冰涼的銅溫透過掌心傳來,驅散了些許暑氣,聲音哽咽卻堅定:“備……定不負陶使君所托,不負徐州百姓!若有一日,備護不住徐州,願受天下人唾罵,願受天打雷劈!”
就在劉備主持陶謙葬禮、暫理徐州政務的第三日,一隊狼狽的人馬出現在彭城城外——正是被項羽重傷後,從兗州一路潰逃而來的呂布殘部。此時正值八月初,暑氣仍帶著灼人的熱浪,呂布身披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袍,左肩的傷口雖用布條層層裹著,卻仍有暗紅的血漬滲出,暈染了布麵,在高溫下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他臉色蒼白得像紙,連嘴唇都泛著乾裂的紋路,往日神駿的赤兔馬也沒了威風,耷拉著耳朵,蹄子上沾著沿途的塵土,每走一步都有些踉蹌,馬腹下還能看到未愈合的箭傷,汗水順著馬皮滑落,在地麵上留下濕痕。他身後的士兵不足一萬,衣甲殘破如碎布,不少人熱得脫了上衣,光著膀子,卻依舊汗流浹背,拄著斷矛當拐杖,連兵器都丟了大半,遠遠望去,竟像是一群在熱浪中掙紮的流民。
呂布派親兵到城下求見,那親兵跪在護城河外的滾燙地麵上,熱得渾身發抖,嘴唇乾裂起皮,聲音帶著哀求:“城內的劉使君,我家將軍被曹操、陳宇所迫,走投無路,隻求您能收留幾日,給些糧草與飲水解暑,日後定當報答!”消息傳到劉備耳中時,關羽第一個站出來,丹鳳眼微微眯起,手按在青龍偃月刀的刀柄上,指節泛白:“大哥!呂布反複無常,先弑丁原,再叛董卓,如今又被曹操、陳宇擊敗,此等無義之人絕不可收留!他今日投靠你,明日若有更好的去處,定會反咬咱們一口,成為心腹大患!”
張飛更是按捺不住怒火,雙手緊握丈八蛇矛,矛尖戳得地麵塵土飛濺,粗聲吼道:“大哥!這三姓家奴有什麼好留的?他偷襲兗州,害得曹操差點無家可歸,如今還有臉來投奔?直接將他趕走,省得留在咱們這兒,早晚是個禍害!”
劉備卻走到城樓上,扶著滾燙的城垛,望著城外熱浪中瑟瑟發抖的呂布殘部——不少士兵熱得嘴唇發黑,有的還抱著受傷的同伴低聲啜泣,孩童般的哭聲在風裡飄得很遠。他沉吟許久,緩緩道:“呂布雖有前科,但如今他走投無路,若咱們拒之門外,天下人定會說我劉備‘見死不救’,失了仁德之名。且他麾下仍有張遼、臧霸等猛將,張遼素有忠義之名,臧霸擅長騎兵作戰,若能將他安置在小沛,既可借他的兵力防備曹操,又能讓他守住徐州西大門——小沛地勢險要,有他駐守,也能為咱們分擔些兗州的兵鋒,還能省下咱們駐守小沛的兵力,一舉多得。”
最終,劉備還是決定收留呂布,不僅撥給了足夠支撐一月的糧草與飲水,還派了兩名擅長治金瘡的醫官前往小沛,為受傷士兵診治。呂布在小沛營中接過糧草時,手指因高溫微微顫抖,他望著彭城方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有感激,有不甘,卻更多的是無奈。他對著彭城躬身行禮,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多謝玄德公收留之恩,布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報答。”站在他身旁的張遼聞言,隻是默默低下頭,握著長槍的手緊了緊——他比誰都清楚,自家將軍的“報答”,或許隻是一句空言,在這亂世之中,唯有實力才是根本。
而此時的兗州鄄城,陳宇正與曹操在中軍帳內商議後續事宜。帳內的冰鑒裡鎮著剛摘的瓜果,暑氣被隔絕在外,案幾上攤著兗州與徐州的地圖。聽聞劉備接任徐州牧、收留呂布的消息,陳宇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對曹操笑道:“孟德公,劉備此舉,看似仁德,實則暗藏風險。呂布如同一頭猛虎,雖暫時受傷,卻仍有傷人之力,劉備將他安置在小沛,無異於養虎為患,日後徐州恐生變故。”
曹操也點頭讚同,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敲擊,語氣帶著幾分凝重:“宇所言極是。劉備雖有仁德之名,卻缺乏識人之明,收留呂布,遲早會引火燒身。咱們如今需儘快穩固兗州,清點糧草、安撫流民,待秋收之後糧草充足,再圖徐州不遲。”陳宇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地圖角落標注的“長安”二字上,突然話鋒一轉,看著曹操笑道:“孟德公,如今漢朝微末,漢獻帝被郭汜、李傕囚於深宮,受儘屈辱,咱們皆為漢臣,難道不該做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