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然降臨,壽春城外的聯軍大營漸漸被黑暗籠罩,唯有營寨內的篝火跳動著,映出零星的人影。劉備的斥候們借著夜色掩護,分成兩隊,悄無聲息地朝著曹操大營與陳宇大營的方向摸去...
曹操大營。營區內一片寂靜,值夜的士兵靠在柵欄上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手中的長槍斜斜地靠在一旁,槍尖沾著塵土;巡邏的士兵則無精打采地走著,腳步拖遝,時不時還能聽到他們的抱怨聲:“都一整天沒吃過像樣的食物了,再這麼餓下去,彆說攻城,連走路都要晃了……”“不知道丞相怎麼想的,明明沒糧了還不撤軍,難不成要讓咱們餓死在這?”斥候們躲在暗處觀察許久,見曹軍士兵個個麵帶饑色,全無往日的精銳模樣,心中便有了判斷,悄悄退去,準備向劉備複命。
可另一隊前往陳宇大營的斥候,卻遭遇了截然不同的情況。他們剛靠近涼州軍大營百丈之內,便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陳宇麾下的精銳鐵騎早已察覺異動,幾名騎兵手持長槍,朝著斥候的方向疾馳而來,口中厲聲喝道:“何人在此窺探?再不退去,休怪我們不客氣!”斥候們連大營的具體情況都沒看清,便被鐵騎的氣勢震懾,生怕再耽擱片刻就會被當場射殺,隻能慌忙轉身,連滾帶爬地退走。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涼州鐵騎,大多是陳宇通過係統召喚而來的精銳,還有小部分是從黑風山時期就跟隨陳宇的青壯。從黑風山到一統涼州,這支隊伍經曆了無數場惡戰,早已磨合得如同一體;而係統召喚的兵種,更是有著遠超三國本土士兵的素養與忠誠,本土士兵參軍或許是為了軍餉、為了建功立業,可係統兵種的唯一目標,便是為陳宇征戰,為陳宇建功立業。也正因如此,涼州鐵騎才能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與強悍戰力,連一絲窺探的機會都不留給敵人。
而曹操大營內的“頹勢”,不過是曹操刻意安排的假象。早在下午,他便從陳宇那裡隱秘的拉來了足夠全軍食用的糧草,隻是下令所有將士待在營帳內用餐,不得外出喧嘩;同時,他還將“明日全力攻城,壽春城內有吃不完的糧草與建功立業的機會”的消息,傳達到了每一名將士耳中。士兵們聽聞後,個個卯足了勁,甚至有人主動請戰,想要連夜進攻壽春,最後還是在各隊隊長的安撫下,才按捺住急切的心情,乖乖養精蓄銳,等待次日的大戰。
深夜,劉備的中軍大帳內,燭火依舊亮著。兩名斥候分彆彙報了探查結果,劉備聽完,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曹操大軍這副模樣,看來是沒從陳宇那裡借到糧;陳宇那邊探查不到也無妨,隻要確定曹操斷糧,咱們的計劃就能繼續。”他轉頭對著麾下眾將說道:“今日大家都早些休息,這些日子也都辛苦了。明日不用起得太早,曹操大軍已然斷糧,肯定不會再攻城;咱們也餓一天,都在營帳內歇息,等咱們的糧草一到,再做打算。”
眾將領命散去,各自返回營帳休息。徐州軍的大營很快便安靜下來,隻剩下篝火燃燒的“劈啪”聲,與遠處壽春城內偶爾傳來的梆子聲,交織在夜色中。次日天剛蒙蒙亮,壽春城外的薄霧還未散儘,徐州軍的大營卻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片死寂。與曹軍大營震天的號角聲、涼州軍甲胄碰撞的鏗鏘聲不同,這裡的帳篷大多緊閉著,帆布上還沾著昨夜的露水,連巡邏的士兵都寥寥無幾——隻有三個夥夫慢悠悠地挑著水桶,桶沿晃出的水珠滴在石板路上,濺起細小的水花;灶台上的柴火堆得老高,卻沒見火苗升起,夥夫們蹲在一旁抽著旱煙,臉上滿是懈怠,顯然也沒心思早起生火。
這一切,都源於劉備昨夜的軍令。能有機會好好休息,士兵們自然不會錯過,帳篷裡此起彼伏的鼾聲中,還夾雜著模糊的夢話:“饅頭……再給我一個……”“肉粥……彆搶我的……”;幾個負責警戒的哨兵靠在帳篷柱子上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手中的長槍斜斜地靠在一旁,槍尖沾著的塵土都沒來得及擦,完全沒了往日的警惕。
中軍大帳內,劉備也還賴在鋪著錦緞的床榻上。錦被堆在腰間,露出的內襯繡著精致的雲紋,他翻了個身,嘴角還帶著滿足的笑意,昨夜他特意讓親兵在營區巡回喊話:“明日糧草必到,今日好好休息!後日破城後,人人有肉吃、有酒喝!”士兵們的歡呼聲隔著帳篷傳進來,他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得意。
在他看來,曹操的曹軍今日定是餓到連拿起兵器的力氣都沒有,就算強迫士兵衝鋒,也隻是白白消耗兵力;而自己的徐州軍養精蓄銳,等明日“準時”把截來的糧草送到曹營,既能賺足“雪中送炭”的名聲,又能借著曹軍的力氣攻破壽春,最後坐收漁利——這算盤,打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
“嗯……再睡半個時辰,等太陽升高了,再召集諸將商議攻城細節……”劉備喃喃自語,眼皮越來越重,剛要再次墜入夢鄉,卻突然被一陣震天撼地的喊殺聲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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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啊——!破城!破城!”
喊殺聲如同驚雷般炸響,穿透帳篷直往耳朵裡鑽,緊接著,便是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那馬蹄聲沉重而整齊,像是無數塊巨石砸在地麵上,震得帳篷帆布微微晃動,連床榻的木腿都在輕微顫抖,案上的陶碗“哐當哐當”地跳個不停。
劉備猛地睜開眼睛,睡意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他翻身坐起,連鞋都來不及穿,赤著腳就衝出帳外,腳掌踩在冰涼的石板路上,也顧不上疼,對著守在帳外的親兵嘶吼:“怎麼回事?!哪裡來的喊殺聲?!速去查!快!”
親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懵了,手忙腳亂地應道:“是!是!屬下這就去查!”說罷,拔腿就朝著營外跑去,腰間鎧甲的係帶鬆了一半,隨著跑動甩來甩去,也顧不上係緊。
劉備站在帳外,臉色慘白地望向喊殺聲傳來的方向——那是壽春東門的方向!晨霧中隱約能看到黑色的“曹”字旗在晃動,他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曹操的曹軍不是已經無糧了嗎?怎麼還能發起如此猛烈的進攻?那馬蹄聲……厚重、整齊,不像是曹軍騎兵的動靜,倒像是……涼州軍的鐵騎?
就在這時,一名負責偵查的斥候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膝蓋在地上磨出了血痕,他單膝跪地,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主公!不好了!是曹軍和涼州軍!曹軍士兵不知為何士氣大振,正拿著雲梯拚命攻打東門;涼州軍的三萬鐵騎也全出動了——項羽帶五千重甲騎正配合著曹軍攻城,霍去病率兩萬輕騎迂回到了壽春南門,本是想牽製南門的袁術守軍,可咱們的大營離南門太近,輕騎衝鋒的動靜太大,南門的袁術守軍慌了神,朝著咱們大營放箭!霍去病的人以為是咱們在故意阻撓,雙方已經有了小規模衝突!”
“什麼?!”劉備如遭雷擊,踉蹌著後退兩步,若不是身後的親兵扶了一把,差點摔倒在地,“曹軍怎麼會有士氣?霍去病明明是去打袁術的,怎麼會和咱們起衝突?他們……他們的糧草不是也該不夠了嗎?!”他完全想不通,自己的計劃明明是“等曹軍餓垮,再送糧博名”,怎麼一夜之間,局勢就亂成了這樣——盟軍沒先打袁術,反倒因為一場誤會,和涼州軍起了摩擦。
“主公!南門的袁術守軍還在朝著咱們大營射箭,箭雨都落到營門口了!霍去病的輕騎已經退到了營外三裡處,但咱們的守軍被箭傷了十幾個,弟兄們都以為涼州軍是來打咱們的,已經有人拿起兵器要衝出去反擊了!”又一名斥候跑來稟報,聲音急促得發顫,說話時還忍不住回頭看向南門方向。
劉備這才回過神來,也顧不上再追究“曹軍為何有士氣”,對著帳外大喊:“快!傳我命令!先讓南門守軍停手!誰也不許再和涼州軍衝突!讓關羽帶五百人去營外和霍去病交涉,就說這是誤會,咱們是盟軍,目標都是袁術!再讓張飛、呂布帶本部人馬去南門支援,重點打壽春的守軍,彆跟涼州軍起爭執!若真把涼州軍惹急了,咱們可就麻煩了!”
“遵令!”親兵們連忙四散跑去傳令,大營內頓時亂作一團——沉睡的士兵被強行叫醒,有的揉著眼睛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同伴推搡著拿起兵器;有的剛套上鎧甲,甲片還沒係緊就往外衝,甲胄碰撞的“叮當”聲、將領的呼喊聲、士兵的抱怨聲混在一起,整個營區亂得像一鍋粥。
關羽急匆匆走進帳內披甲,手指因急切而微微顫抖。他一邊係著鎧甲的束帶,一邊對身後的親兵叮囑:“見到霍去病後,務必客氣交涉,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南門的箭雨是袁術守軍所為,與咱們無關,千萬彆再激化矛盾。眼下盟軍不能內訌,否則隻會讓袁術得利,咱們討逆的名聲也會受損。”說罷,他抓起懸在帳杆上的青龍偃月刀,翻身上馬,刀鞘在馬腹上輕輕碰撞,朝著營外疾馳而去。張飛則提著丈八蛇矛,大步流星地走向南門,粗聲粗氣的咒罵聲隔著老遠就能聽到:“袁術的雜碎敢射老子的人?看老子不把你們的箭樓拆了,把你們一個個挑成肉串!”他身後的士兵也跟著義憤填膺,紛紛呐喊著“殺賊”,朝著南門方向進發——隻是沒人注意到,他們的腳步虛浮,顯然還是沒吃飽飯。
而此時的壽春東門,早已成了一片血肉橫飛的戰場。曹軍士兵像發了瘋一般朝著城頭衝鋒,他們踩著同伴的屍體爬上雲梯,有的士兵肚子餓得咕咕叫,卻依舊咬著牙往上爬,手中的刀槍沾滿鮮血,眼中燃燒著“破城就能吃飽飯”的執念。城頭上的袁術守軍本就因連日被圍而人心惶惶,麵對這般不要命的進攻,很快就沒了抵抗的勇氣,有的扔下兵器朝著城內逃竄,有的甚至直接翻過城頭投降。“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劃破戰場,典韋率領的重甲士兵頂著漫天箭雨,終於用攻城錘撞開了壽春東門!厚重的木門轟然倒塌,揚起的木屑中還夾雜著斷裂的箭杆。可重甲士兵們並未立刻衝入,反而迅速移開攻城錘,朝著兩側散開——他們身後,項羽率領的五千重甲騎已列好衝鋒陣型,玄色的甲胄在晨光下連成一片,如同一條蟄伏的巨龍,隻待一聲令下便要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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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項羽勒馬揚槍,霸王槍直指城門內側,聲如驚雷。話音未落,五千重甲騎如離弦之箭般衝進東門,戰馬身披的玄鐵重甲泛著冷光,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深深的蹄印,震得地麵微微顫抖。槍尖劃破空氣,泛著懾人的寒光,所到之處,袁術軍士兵紛紛倒地,要麼被長槍刺穿胸膛,要麼被馬蹄踏碎骨骼,竟無一人能擋得住重甲騎的衝鋒。
項羽一馬當先,霸王槍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風,迎麵而來的三名袁術將領還未看清招式,便被槍尖挑飛,鮮血濺在他的重甲上,與玄色甲片融為一體,更添幾分猙獰威懾。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他便率領重甲騎殺穿了東門防線,朝著袁軍集結的內城方向衝殺而去,沿途的袁術軍士兵見狀,要麼四散奔逃,要麼跪地投降,再無半分抵抗之力。
此時的陳宇正和曹操站在東門不遠處的臨時高台上,身後跟著郭嘉、荀彧、花木蘭,薛仁貴與劉伯溫,幾名親兵手持盾牌,警惕地守在高台兩側。高台由木板與夯土搭建而成,上麵鋪著厚實的毛氈,踩上去穩當無聲。陳宇手扶著木欄杆,目光平靜地看著涼州鐵騎與曹軍合力清掃殘敵,晨霧漸漸散去,金色的陽光灑在戰場上,映得滿地的鮮血格外刺眼,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與硝煙味,比往日更顯濃重。
“仲家皇帝的江山,終究還是守不住啊。”曹操輕聲感慨,語氣中帶著幾分唏噓,又有幾分掌控全局的得意。他看著項羽的重甲騎在城內縱橫馳騁,眼中閃過一絲忌憚,涼州鐵騎的戰力,比他想象中還要強悍,若陳宇日後真要與自己為敵,這支隊伍定會是心腹大患。
陳宇沒有接話,隻是輕輕點頭。他知道,壽春的攻破,不僅意味著袁術勢力的覆滅,更會讓中原格局發生新的變化,曹操會借著討袁之功進一步鞏固權勢,劉備的算計落空後不知會有何舉動,而自己的涼州軍,也終於在中原諸侯麵前真正立住了腳跟。
日上三竿,隨著東門被徹底掌控,袁術軍的防線全麵崩潰,兵敗如山倒。項羽的重甲騎與典韋的重甲步兵在內城縱橫捭闔,所到之處,袁軍要麼投降,要麼被剿滅,很快便殺到了壽春宮宮外。可宮門前早已空無一人,術早已趁著東門被破的混亂,帶著不到百名親信從西門逃遁。不過經此一戰,袁術的三十萬大軍已折損殆儘,隻剩下不到三萬人的殘兵敗將,要麼被聯軍俘虜,要麼潰散逃亡;而袁術自己,也在逃遁途中被亂軍砍中左臂,雖僥幸逃脫,卻也傷勢慘重,加上連日奔逃、心神俱疲,此刻已是命在旦夕,即便如此,他依舊死死抱著那枚傳國玉璽,不肯放手。
曹操見大事已成,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褶皺的朝服,拂去衣擺上的塵土,走到陳宇身邊,笑著拱手:“宇,今日若不是你出的‘破釜沉舟’之計,若不是涼州鐵騎奮勇相助,咱們至少還要半個月才能攻破壽春,甚至可能因糧草耗儘而撤軍。這份功勞,某定會奏請陛下,為你與涼州軍好好封賞!走,咱們一同去壽春宮大殿,看看這‘仲家皇帝’的宮殿,究竟是什麼模樣。”
陳宇點頭應道:“固所願也。”
兩人並肩走下高台,朝著壽春宮的方向走去。沿途的袁軍俘虜已被曹軍士兵看管起來,他們低垂著頭,臉上滿是絕望;宮殿外圍的侍衛早已逃散,隻剩下滿地的兵器與殘破的旗幟。昔日象征“仲家皇帝”威嚴的鎏金大殿,此刻已變成一片廢墟,殿門倒塌在地上,門板上還插著幾支羽箭,箭羽在風中東倒西歪,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場戰事的慘烈;殿內的金磚地麵沾滿鮮血與灰塵,有的金磚甚至被馬蹄踩裂,露出下麵的夯土;原本懸掛在殿中橫梁上的明黃色龍旗,此刻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地上,上麵用金線繡的“仲家”二字早已被鮮血浸透,模糊不清;案上的玉盞、青銅香爐摔得粉碎,碎片上還沾著暗紅色的血跡。
曹操走到殿中央的龍椅旁,伸手拂去椅背上的灰塵,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這把象征帝王權柄的椅子,袁術坐了不過數月,便落得如此下場。他輕笑道:“袁術空有袁家‘四世三公’的聲望,卻無半點治國之才,隻知貪圖享樂、急於稱帝,落得這般結局,也是咎由自取。”
陳宇則站在殿中,目光掃過殘破的大殿,心中暗自感慨,袁術占據九江、廬江等富庶之地,麾下也曾有過不少能臣武將,本可借著討董的聲望成就一番事業,卻偏偏被權欲衝昏頭腦,在天下未定之時貿然稱帝,淪為眾矢之的。他的稱帝夢,終究還是破滅了,隻留下這座殘破的宮殿,與一段被後世恥笑的曆史。
“主公,”花木蘭和薛仁貴走到陳宇身邊,花木蘭輕聲說道,“士兵們已在宮中搜到十二座糧倉,裡麵的糧草果然充足,還有不少金銀珠寶,是否需要清點登記?”
陳宇搖了搖頭,看向曹操:“丞相,這些糧草與物資,本就是討袁的戰利品,理應由聯軍共同處置。曹軍連日攻城損耗頗大,可先取六成用於補充軍需;剩下的四成,可分一部分給徐州軍,另一部分留給我涼州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