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賈詡的話音落下,眾人皆陷入沉思,這番“先取天水、聯袁製曹”的計策,既避開了眼下的兩難,又為後續鋪好了路,讓大殿內的眾人都連連點頭。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一個身著青布儒衫的身影緩步走入,麵容清瘦,眼神卻透著幾分銳利,正是自郭汜、李傕被殺後便隱匿無蹤的李儒。
“文和先生所言,某深表讚同。”李儒剛站定,便朗聲道,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這話一出,殿內眾人紛紛轉頭看向他,呂布更是眼神驟厲,右手猛地抽出腰間短刀,寒光一閃,便快步朝李儒衝去,當年王允用計讓自己殺死董卓,李儒雖未直接參與,可卻也有李儒的影子,要不是他撞破自己和貂蟬私會,又報告給董卓,或許自己也不會走向殺董卓的路,讓自己背上三姓家奴的身份,董卓死後李儒又輔佐郭汜、李傕禍亂長安,在呂布眼中,此人與仇敵無異。“李儒!你竟敢現身!”短刀直指李儒咽喉,距離不過半尺,刀鋒的寒意已逼得李儒鬢角冒汗。
“奉先將軍且慢!”李儒急忙高呼,聲音帶著幾分急促卻依舊鎮定,“某有一策,可讓張濟、樊稠兩日之內歸順長安!若將軍殺了某,想收服那五萬兵馬,怕是難如登天!”
話音落下的瞬間,呂布的短刀停在半空,刀刃離李儒的咽喉僅一寸之遙。他虎目圓睜,盯著李儒,眼神裡滿是狐疑與警惕,張濟、樊稠態度強硬,連賈詡兩次遊說都铩羽而歸,李儒憑什麼說能讓二人兩日歸順?
“文遠,此人是?”劉備見氣氛緊張,連忙開口詢問,他雖覺得此人麵熟,卻一時想不起身份。
張遼上前一步,低聲回話:“玄德公,此人乃李儒,先前是董卓麾下的首席謀士,後來又投靠了郭汜、李傕,為二人出謀劃策。那日咱們誅殺郭汜、李傕時,四處搜尋都沒找到他,沒想到今日竟主動現身。”
劉備聞言,心中了然,對著呂布勸道:“奉先,先不急動手。李儒先生既敢來,想必是真有對策,不如先聽聽他怎麼說,若真能收服張濟、樊稠,也是大功一件。”
呂布冷哼一聲,短刀卻未收回,隻是虎眼一瞪,語氣帶著殺意:“李儒,你最好把話說清楚,怎麼讓張濟、樊稠歸順?若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某今日便送你去見郭汜、李傕!”
李儒鬆了口氣,緩緩挺直身子,目光掃過殿內眾人,語氣恢複從容:“奉先將軍,某對郭汜、李傕二人,實則也是深惡痛絕。先前為他們出謀劃策,不過是形勢所迫,亂世之中,若不依附一方,如何能保全自身?如今將軍殺了那兩個昏庸之輩,又有玄德公這般仁主在側,某自然願為長安效力。”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切入正題:“至於張濟、樊稠,某與二人相識多年,深知他們的脾性,這兩人並非真心效忠郭汜、李傕,而是隻認‘實力’二字。當年董卓勢大,他們便對董卓俯首帖耳;後來郭汜、李傕掌控長安,他們才暫時依附。如今將軍手中已有五萬西涼鐵騎,又占據長安,實力遠勝張、樊二人,目前兩人都在互相猜忌,都在看對方如何抉擇,我們隻要逼迫其中一人,對外宣稱‘其拒不歸順,將率軍討伐’,以將軍的威名與兵力,他們必定心生畏懼,隻要一方主動來投,那剩下一方必然自亂,生怕歸順晚了會被清算。如果玄德公和各位將軍信的過我,我將親自去勸說,定然能在兩日之內讓此二人歸順!”
“若隻是好言相勸呢?”賈詡突然開口,他前兩次便是派人溫和遊說,結果都被張濟、樊稠以“呂布是董卓身死的罪魁禍首”為由拒絕。
“好言相勸,他們隻會覺得長安底氣不足,反而會更加猶豫,甚至可能暗中聯絡曹操,陳宇和袁紹,尋求其他靠山。”李儒語氣篤定,“就像文和先生前兩次那樣,必定要碰壁。唯有以實力施壓,讓他們看清‘歸順則安,抗拒則亡’,才能讓他們徹底臣服。”
殿內眾人聞言,皆陷入思索,李儒的話雖直接,卻戳中了要害。張濟、樊稠本就是見風使舵之輩,溫和遊說難見成效,以武力威懾反倒可能一擊即中。呂布看向劉備,眼神裡帶著詢問;劉備則與賈詡對視一眼,見賈詡微微點頭,便對李儒說道:“若李儒先生真能讓張濟、樊稠歸順,備定掃榻相迎,讓先生在長安有一席之地。”
李儒心中一喜,連忙拱手:“玄德公放心,某明日便動身前往張、樊二人的軍營,定不負所托!”
呂布見劉備已做決定,雖仍對李儒心存芥蒂,卻也收起短刀:“若你敢耍花招,某定將你碎屍萬段!”
李儒躬身應下,不再多言。殿內的氣氛終於緩和,眾人圍繞“如何威懾張濟樊稠”“何時出兵天水”又商議了半個時辰,最終定下周詳計劃,由李儒明日前往遊說,同時呂布命張遼整頓兵馬,擺出“隨時可伐”的姿態,若張、樊二人歸順,便在三日後集結全軍,兵發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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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躬身應下,不再多言。殿內的氣氛終於緩和,眾人圍繞“如何威懾張濟樊稠”“何時出兵天水”又商議了半個時辰,最終定下周詳計劃:由李儒明日清晨動身,先去張濟軍營遊說,同時呂布命張遼和段煨率三萬鐵騎在營外列陣,擺出“不降便伐”的姿態;若張濟歸順,再以同樣方式收服樊稠,待二人歸降後,三日內集結全軍,兵發天水。
就在眾人起身準備散去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斥候渾身是汗地衝進殿中,單膝跪地,雙手高舉一封信函與一支銀釵:“啟稟溫侯、玄德公!涼州急信!是貂蟬夫人親手所寫,還有夫人的銀釵為證!”
“什麼?!”呂布猛地轉身,眼中瞬間爆發出狂喜與急切,大步衝到斥候麵前,聲音都帶著顫抖,“貂蟬寫信來了?快!快拿給某看!”他一把抓過信函,指尖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又接過那支銀釵,通體鋥亮,釵頭刻著小小的“呂”字,正是當年他送給貂蟬的那支,絕不會錯。
呂布急切地拆開信封,目光飛快掃過信紙,一行行清秀的字跡映入眼簾,信還未讀完,呂布的手已攥得信紙發皺,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銀釵,眼眶漸漸泛紅,聲音帶著壓抑的激動:“貂蟬……原來都是假的!她與陳宇並未有私!陳宇那廝,竟真的願意還回貂蟬!隻要某單騎去隴西襄武……”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急切,恨不得立刻跨上戰馬,直奔涼州。
殿內眾人皆被信中內容驚得愣住,賈詡與李儒對視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驚疑與算計。天下間關於陳宇與貂蟬的風流韻事早已傳遍,說書先生編成的畫本在街頭巷尾流傳,連酒肆茶坊裡都能聽到相關的段子,誰都以為是實情,沒想到竟是陳宇為脫身演的戲?這其中到底是真是假,還是陳宇設下的圈套,兩人一時也摸不透。
張遼皺著眉上前一步,語氣帶著擔憂:“溫侯,此事恐有蹊蹺!陳宇素來謀深似海,怎會輕易放還貂蟬?若這是他設下的陷阱,您單騎前往,豈不是自投羅網?”
劉備更是心中大急,他看著呂布那恨不得立刻動身的模樣,手心都冒出了汗,眼下長安剛定,張濟、樊稠還未歸順,若呂布走了,長安的兵權他根本無法掌控,好不容易到手的立足之地很可能化為泡影;更何況,萬一陳宇言而無信,在涼州圍殺呂布,他剛到手的“長安之主”名頭也會變成笑話。他完全沒顧及呂布與貂蟬的感情,隻想著自己的根基,當即上前一步,語氣急切地勸阻:“奉先,萬萬不可!陳宇此人謀劃頗深,心機深沉難測,你單騎前往涼州,定然無法如願,甚至可能喪命!如今長安正值關鍵之際,張濟、樊稠未降,天水未取,你怎能為了一個女子,置大局於不顧?”
呂布被劉備的話澆了一盆冷水,眼中的急切稍緩,卻仍不甘心,握著銀釵的手緊了緊:“可貂蟬在信中說得明明白白,陳宇隻是護她周全!若某不去,難道要讓她一直留在涼州?”
“溫侯!”賈詡終於開口,羽扇輕搖,語氣帶著幾分冷靜,“貂蟬夫人的信真假難辨,陳宇的話更不能輕信。不如先按原計劃行事,等收服張濟、樊稠,出兵天水後,再派使者去涼州試探陳宇的底細。若他真有放還夫人的誠意,屆時咱們再做打算也不遲。若您此刻貿然前往,不僅可能身陷險境,還會打亂長安的全盤計劃,得不償失啊!”
李儒也跟著附和:“文和先生所言極是!張濟、樊稠明日便要遊說,三日後便要出兵天水,此時您絕不能離開長安。更何況,隴西襄武乃陳宇的地盤,他若設伏,您縱有萬夫不當之勇,也難敵千軍萬馬!”
呂布站在原地,手中攥著信與銀釵,臉上滿是糾結,一邊是日夜思念的貂蟬,一邊是長安的大局與眾人的勸阻,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抉擇。殿內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呂布身上,等著他做出最終的決定。
呂布站在原地,手中攥著信與銀釵,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信紙邊緣被捏得發皺。他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糾結,半響後,呂布猛地歎了口氣,肩膀垮了下來,重重的一屁股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椅腳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垂著頭,聲音沙啞,帶著幾分疲憊與自嘲:“諸位說得對……是某衝動了。陳宇若真心想還回貂蟬,為何不讓她自己來尋某?反倒要某去他的地盤襄武……這其中定有貓膩。”
一句話說完,像是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氣,他隻是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銀釵,指尖輕輕摩挲著釵頭的“呂”字,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貂蟬的模樣,洛陽城初見時的巧笑倩兮,下邳城分離時的淚眼婆娑,還有信中那句“妾日夜盼將軍消息”,每一個畫麵都讓他心口發緊。他緊了緊銀釵,指腹蹭過冰涼的釵身,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卻終究沒再提“單騎赴涼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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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不知道的是,如果自己真的敢去,陳宇自然會讓他如嘗所願,這隻是作為穿越者的陳宇對呂布和貂蟬愛情的一次小小考驗。隻可惜,堂堂三國第一猛將卻不敢為了自己心愛之人以身犯險。
殿內,劉備見呂布終於打消了赴涼州的念頭,暗自鬆了口氣,連忙上前一步,語氣緩和地勸道:“奉先能明辨利弊,實乃長安之幸!待咱們收服張濟、樊稠,拿下天水,再集結大軍與陳宇對峙,到時候何愁救不出貂蟬?”
張遼也鬆了口氣,拱手道:“溫侯英明!明日某便率三萬鐵騎去張濟營外列陣,配合李儒先生遊說,定能讓張濟早日歸順!”
賈詡與李儒對視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一絲了然,呂布雖重情,卻也並非完全不辨大局,隻要守住“先定長安、再圖涼州”的底線,後續計劃便能順利推進。李儒上前一步,躬身道:“將軍放心,明日某定不辱命,說服張濟歸順!”
呂布點了點頭,將信與銀釵小心翼翼地收進懷中,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好……就按原計劃行事。李儒先生,明日遊說之事便拜托你了;文遠,兵馬整頓之事也勞你多費心。”他站起身,雖仍有疲憊,眼中卻重新燃起幾分鬥誌,“待整合完西涼軍,拿下天水,某定要讓陳宇知道,某的女人,不是他能隨便扣下的!”
眾人見呂布重新振作,皆拱手應道:“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