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水城下的平原上,旌旗獵獵,甲胄如林。呂布率領十萬西涼大軍列陣而來,黑色的戰陣從城下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官道,密密麻麻的士兵手持兵器,戰馬嘶鳴,氣勢駭人。大軍前方,呂布身著銀甲,手持方天畫戟,與劉備並肩而立;左側是張飛、馬超、趙雲三位猛將,張飛握著丈八蛇矛,滿臉不耐,馬超與趙雲則目光銳利地盯著城頭;右側是張濟、樊稠、段煨三位西涼將領,三人臉上帶著幾分警惕;最後方,賈詡與李儒身著儒衫,眉頭緊鎖,眼神複雜地打量著前方。
可當眾人看清對麵的陣型時,所有人都愣住了——城下嚴陣以待的,並非他們預想中孱弱的天水郡郡兵,而是清一色的玄鐵甲胄,黑色戰旗上繡著一個醒目的“項”字,五萬涼州鐵騎排列成衝鋒陣型,長槍斜指天空,透著一股悍不畏死的殺氣。
“這……這怎麼回事?”劉備率先反應過來,語氣帶著幾分慌亂,他勒住馬韁,轉頭看向賈詡與李儒,“咱們不是還沒到涼州地界嗎?怎麼項羽的大軍會在此攔截?天水郡怎麼會有涼州兵馬?”
張濟、樊稠、段煨三人也紛紛議論起來,臉上滿是震驚,他們原本以為拿下天水易如反掌,可麵對五萬精銳的涼州鐵騎,心中頓時沒了底。張飛雖仍握著蛇矛,卻也收起了之前的不屑。
賈詡和李儒的臉色更是難看,項羽大軍的突然出現,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賈詡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硬著頭皮說道:“依某之見,恐怕是薑岐已經歸順了涼州……隻有這樣,項羽的大軍才能如此順利地進入天水。”
“這不可能!”李儒立刻搖頭反駁,語氣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之前咱們的密探還回報,薑岐對項羽的支援信置之不理,這短短幾日,怎麼會突然歸順?這裡麵一定有問題!”他心中暗自盤算,難道是自己和賈詡的計劃被陳宇察覺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薑岐素來固執,怎會輕易低頭?
“怕什麼!”張飛突然開口,聲音洪亮,打破了陣前的沉默,“來都來了,不衝一把豈不是讓人看笑話?不就是五萬涼州鐵騎嗎?咱們有十萬大軍,還怕打不過他們?某願率軍打頭陣,定能衝破他們的陣型!”說罷,便要催馬向前。“翼德,不可衝動!”劉備連忙拉住他,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咱們還不清楚情況,貿然開戰隻會徒增傷亡。我與奉先先上前交涉一番,看看項羽到底是什麼意思,若能和平解決,也省得將士們流血犧牲。”
呂布也點了點頭,他雖怒於項羽的攔截,卻也知道涼州鐵騎的厲害,貿然進攻未必能占到便宜。兩人當即催馬向前,來到離涼州軍陣百米處停下,這裡足夠讓對方聽清聲音,又不至於陷入危險。
可還沒等劉備開口,對麵陣中便傳來一聲爽朗的大笑,項羽騎著烏騅馬,手持霸王槍,從陣前緩緩走出,語氣帶著幾分嘲諷:“呂奉先,你們磨磨蹭蹭的,到底還打不打?太陽都要曬到頭頂了,某的將士們還等著早飯呢!”
這話一出,項羽身後的薛仁貴、高長恭、袁崇煥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涼州軍陣中也傳來一陣哄笑,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起來。
呂布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握著方天畫戟的手青筋暴起,怒聲喝道:“項羽!天水郡本就不是你們涼州的領土,你們為何要在此攔截?莫非是想挑起戰事?”項羽收起笑容,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語氣帶著幾分不屑:“呂奉先,你是沒長腦子嗎?天水後麵就是涼州,你們十萬大軍壓境,難道是來天水遊山玩水的?真當某不知道你們想進攻涼州?況且,兩天前薑岐已率天水郡歸降我涼州,如今天水已是涼州領土,你們這是私闖我涼州地界,還敢在此叫囂?”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幾分殺意:“某勸你們還是哪裡來的回哪裡去,不然某不介意再重傷你一次!不過這次,你可未必有那麼好的運氣能活下來——我家主公說了,這次你可以死!”
“你敢!”呂布大怒,方天畫戟指向項羽,“某如今率十萬大軍前來,豈會懼你五萬鐵騎?若真要開戰,某定讓你有來無回!”
劉備見兩人劍拔弩張,連忙上前一步,對著項羽拱手道:“項將軍,靖安侯圈養奉先的夫人貂蟬,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我們此次前來,並非想與涼州開戰,隻是想接回貂蟬姑娘。若靖安侯能將貂蟬送出來,我們即刻退兵,絕不再踏入天水半步!”
項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目光落在呂布身上,語氣帶著幾分戲謔:“說起貂蟬,某倒想問問呂奉先,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貂蟬是你最愛的女人嗎?為了你的最愛,為何不敢單騎入涼州接她?我家主公早就下令,隻要你敢單騎進入涼州,我等自然放你過去,讓你與貂蟬團聚。可你呢?帶著十萬大軍前來,這是想接人,還是想和我涼州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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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呂布心上。他臉色瞬間漲紅,卻不知如何反駁,他確實不敢單騎赴涼州,可在眾人麵前被如此嘲諷,讓他顏麵儘失。他握緊方天畫戟,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語氣帶著幾分咬牙切齒:“項羽,休要逞口舌之利!某今日便讓你看看,十萬西涼大軍的厲害!全軍聽令,準備進攻!”
“慢著!”劉備連忙拉住呂布的韁繩,語氣帶著幾分急切與凝重,“奉先,斷不可衝動行事!項羽雖隻有五萬大軍在此列陣,可城牆上還有天水郡的三萬多郡兵,他們依托城牆防守,弓箭、滾石皆已備好。咱們若強行進攻,既要應對城下的鐵騎衝鋒,又要防備城上的箭矢,就算僥幸拿下陣地,也會傷亡慘重!更重要的是,陳宇麾下總兵力有十幾萬,如今隻見到項羽這五萬兵馬,剩下的七八萬大軍不知藏在何處,等咱們攻城損耗過半,要是陳宇率剩餘兵馬來襲,咱們腹背受敵,豈不是自尋死路?不如先退到後方營帳,與諸位商量妥當,再做定奪!”呂布緊握著方天畫戟,指節泛白,眼中滿是不甘,卻也明白劉備說的是實情。他狠狠瞪了一眼對麵的項羽,那眼神似要將人生吞,終究還是咬牙點頭:“好!就先退回去商量!但這次,絕不能再退軍!若再退,某還有何顏麵見貂蟬!”
兩人調轉馬頭,帶著隨行親兵退回西涼軍陣後,留下張遼率五千兵馬警戒,其餘人則快步趕往後方主營帳。項羽在陣前見兩人狼狽退走,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冷笑,勒住烏騅馬的韁繩,再次調轉馬頭,對著身後的大軍高聲下令:“全軍聽令!列衝鋒陣!呂布那廝若敢再上前半步,便將他們全部留在天水城下,讓他們知道我涼州鐵騎的厲害!”
“遵令!”五萬涼州鐵騎齊聲應下,聲音震得地麵微微顫抖,長槍放平如林,戰馬刨動蹄子揚起塵土,鼻息間噴出的白氣在清晨的冷風中交織成一片,陣前的殺氣愈發濃烈,連遠處的天水城牆都似被這股氣勢籠罩。
西涼軍後方的主營帳內,氣氛壓抑得幾乎讓人窒息。呂布剛掀簾走進帳中,便一拳重重砸在營帳中央的木柱上,“哐當”一聲悶響,震得營帳頂部的灰塵簌簌落下,木柱上甚至留下了清晰的拳印。“可惡!可惡!”他連罵兩聲,胸膛劇烈起伏,“某與項羽對陣三次,三次都被他擊退,鄴城之戰更是被他打成重傷,險些喪命!這次好不容易集齊十萬大軍,又被他攔在天水城下,這口氣,某實在咽不下!”他站在帳中,銀甲上的寒光都似染上了怒火,心中的無名之火無處宣泄。
劉備坐在主位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目光掃過帳中賈詡和李儒兩人,語氣帶著幾分焦灼:“如今這情況,兩位先生可有應對之策?強行進攻損耗太大,咱們耗不起;退軍又恐遭天下人恥笑,還會讓陳宇看輕。咱們急需一條破局之策啊!”
賈詡沉吟片刻,緩緩起身,羽扇輕搖,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算計:“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如今唯一的破局點,就在薑家身上。薑岐雖表麵歸降涼州,可他經營天水三代,豈能甘心屈居人下?心中未必完全臣服,這便是咱們的機會。第一步,咱們可挑撥薑家與陳宇的關係,深夜派三名死士裝扮成陳宇的信使,偷偷潛入城中,假意給項羽送信,卻故意在薑府附近‘失手’,讓薑岐的人撞見;再‘不小心’掉落一封提前偽造的密信,信中就寫‘呂布大軍攻城時,多讓天水郡郡兵頂上,借呂布之手消耗薑氏兵力,等擊退呂布後,便以‘通敵’為由誅殺薑氏滿門、遷徙天水百姓,將天水納入涼州直接管轄’。如此一來,薑岐見了信,即便不全信,心中也必定生疑,對涼州的信任定會動搖。”
賈詡剛說完,李儒眼中瞬間閃過精光,連忙上前一步,順著賈詡的話鋒接道:“文和兄所言極是!薑岐最看重的兩樣東西,一是天水百姓,二是薑氏血脈,咱們就從這兩點下手。除了偽造密信,還需再派一名能言善辯的使者,暗中潛入天水,麵見薑岐,以‘保薑家世代掌管天水、長安永不乾涉郡內事務’為餌,再許他黃金萬兩、綢緞千匹,另外承諾日後咱們掌控朝廷後,奏請封他為天水郡太守,子孫世襲。軟的說完,再給硬的,由馬超將軍或者趙雲將軍帶五百死士,繞到天水城西的薑家彆院,那裡是薑維平日居住的地方,守衛相對薄弱。那小子是薑岐的命根子,隻要把薑維綁架到營中,就算薑岐不願反,也不得不聽咱們的!到時候內外夾擊,項羽腹背受敵,天水必破!”
“綁架孩童?這未免太過卑劣!”劉備聞言,當即皺眉反駁,語氣帶著幾分抗拒,“薑岐本就因歸順涼州遭天水舊部議論,咱們若用此等下三濫的手段,即便拿下天水,也會失了天下民心,日後誰還敢歸順咱們?”
趙雲也立刻起身,拱手道:“主公所言極是!我趙子龍一生光明磊落,隻願在戰場上堂堂正正廝殺,豈能做此等綁架孩童的小人之事!此事,末將絕不認同!”他語氣堅定,眼中滿是不屑,顯然對這計策極為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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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眾人的目光頓時落在馬超身上。馬超沉默片刻,沒有立刻表態,可他眼中閃過的衝動與恨意卻藏不住,去年他父親馬騰被陳宇擊敗,自己被驅逐出涼州,如今再次踏入這片土地,自己比呂布更想攻入涼州,找陳宇報仇雪恨。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幾分冷硬:“隻要能殺進涼州,找陳宇報仇,這點手段,不算什麼。”呂布見狀,猛地一拍案幾,眼中閃過狠戾:“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都要被項羽堵在城下了,還管什麼卑劣不卑劣?隻要能拿下天水、救出貂蟬,這點手段算得了什麼!民心?等咱們掌控天水,還怕沒有民心?”他轉頭看向賈詡,語氣急切,“文和先生,偽造密信、挑選使者之事,便交由你去辦!務必儘快讓薑岐心生動搖!綁架薑維之事,就由孟起負責,挑選精銳死士,今夜便行動,務必成功!這可是讓薑岐反水的關鍵,絕不能出岔子!”
賈詡拱手應道:“溫侯放心,某這就去籌備,今夜三更,信使與死士便會出發!”
馬超也起身拱手:“末將這就去挑選死士,今夜定將薑維帶回營中!”
劉備看著帳中眾人已拍板定計,雖仍覺得不妥,卻也無力反駁,隻能長歎一聲:“罷了!但你們務必記住,不可傷害薑維性命,也不可驚擾天水百姓,否則咱們即便拿下天水,也會得不償失!”
呂布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知道了大哥!隻要薑岐肯反,某自然不會傷害那小子!”
帳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場圍繞薑家的陰謀悄然展開。而此時的天水城內,劉伯溫正站在項羽身邊,看著西涼軍營地的方向,突然開口:“項帥,今夜需加強城防,尤其是城西薑家彆院附近,恐有變故。”
項羽皺眉:“先生為何如此說?”
劉伯溫羽扇輕搖,眼中閃過一絲睿智:“薑岐新降,呂布無計可施,說不定會打薑家的主意。咱們不得不防。”
項羽點了點頭:“好!某這就派一千兵馬,去城西加強戒備!”他當即喚來親兵,下令讓其率一千鐵騎趕赴城西,在薑家彆院外圍三裡處設卡巡邏,若見可疑人員,直接拿下。
子夜時分,天水城陷入沉睡,隻有巡夜士兵的腳步聲偶爾在街巷中響起。薑家府邸內,隻有家主薑岐的房間還亮著微弱燭光,他坐在案前,手中捧著薑氏族譜,指尖輕輕拂過“薑囧”二字,眼中滿是悵然。就在這時,窗外突然閃過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誰?!”薑岐猛地抬頭,一把抓起案上的短劍,快步衝到屋外。可庭院內靜悄悄的,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連隻飛鳥都沒有。
片刻後,被驚動的私兵連忙提著燈籠跑過來,單膝跪地問道:“家主,發生何事?”
“我剛才看見窗外有黑影閃過,出來卻什麼都沒看到。”薑岐眉頭緊鎖,指著庭院四周,“你們在附近仔細搜尋,尤其是牆角、樹後,看看有沒有遺留下什麼痕跡!”
“是!”私兵們齊聲應下,分散開來,提著燈籠和火把在庭院內外仔細搜查。不一會兒,一個私兵突然在窗邊的花叢下驚呼:“家主!這裡有一封信,像是剛剛掉落的,信封還殘留著體溫!”
薑岐連忙快步走過去,彎腰撿起那封信。信封是深藍色的,上麵印著涼州軍的製式紋章,顯然是涼州方麵的物件。他摩挲著信封,心中滿是疑惑,小心翼翼地撕開,抽出裡麵的信紙,借著燈籠的光仔細閱讀。
越看,薑岐的臉色越白,手指甚至開始微微顫抖。信中內容與賈詡偽造的一模一樣,字字句句都在說“借呂布之手消耗薑氏兵力,戰後誅殺薑家、遷徙百姓”。他猛地攥緊信紙,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快!把薑隱、薑敘找來!快!”私兵不敢耽擱,快步跑去傳喚。不過片刻,薑隱、薑敘便睡意朦朧地跑了過來,兩人都隻披了件外套,頭發還有些淩亂。“薑公,深夜喚我等前來,可是出了何事?”薑隱揉了揉眼睛,語氣帶著幾分疑惑。
薑岐將信紙攤在書桌上,推到兩人麵前:“你們自己看!”
薑隱、薑敘湊近一看,臉色瞬間變了,薑隱指著信紙,聲音都有些發顫:“這……這是真的?怎麼會這樣?這信是如何得來的?”
薑岐把剛才“見黑影、尋得密信”的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薑隱立刻搖頭,語氣帶著幾分警惕:“此事怕是有詐!大半夜的傳信,還偏偏掉在您的庭院裡,未免太過巧合!靖安侯在涼州推行仁政,百姓對他讚譽有加,怎會做出‘誅殺薑家、遷徙百姓’之事?定是有人故意偽造,想挑撥咱們與涼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