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遠心一沉,自己母後這番話看似說得輕描淡寫,其中包含的不滿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想到何明風的出身,林靖遠瞬間冷靜了下來。
何明風出身寒微,白身卻如今在工部嶄露頭角。
若是再被自己一紙嘉獎推到風口浪尖,恐遭小人嫉恨。
反而對他不利。
林靖遠強壓下心中的不快,不動聲色地將那份寫了一半的聖旨輕輕卷起,放到一旁。
語氣平靜地岔開話題:“母後說的是,是朕有些心急了。”
“不過是想給這些肯做實事的年輕人一些鼓勵罷了——母後此來,是為何事?”
廖太後剛剛的話,本就是試探林靖遠。
見林靖遠真的收起了聖旨,廖太後眼中閃過了一絲滿意。
頓時嗔道:“沒有事母後便不能來找你了不成,現在已經是年三十了,你那兩位皇叔隻怕快到皇宮了。”
“過會兒就該吃團圓飯了,母後特意來叫你過去。”
說著廖太後看著林靖遠的稚嫩的麵龐,又添上一句:“你畢竟年紀還小,不可太過操勞。”
林靖遠很少聽到自己母後說這種話,心中頓時有些驚訝。
隻覺得一股暖流流過心間,嘴上的口氣也放軟了:“母後說的是。”
沒想到,廖太後接下來的話,直接把林靖遠剛剛得到的這點溫情激得粉碎。
“皇上,還有一事。”
廖太後直接換上了一副哀戚的神情,用手帕按了按眼角。
“你那不成器的表兄廖子峰,哀家聽說他在石屏州那個窮山惡水之地,吃儘了苦頭!”
“月月都有書信送到廖家,字字血淚啊!”
“說那裡瘴氣彌漫,缺醫少藥,同僚排擠……”
廖太後說著說著,語氣都哽咽了。
“他可是廖家唯一的嫡子,身子骨本身就弱,再待下去,隻怕要……”
“哀家可就這一個嫡親的侄兒啊!”
林靖遠剛剛覺得有些溫暖的心一下子如墜冰窟。
嗬。
原來他的母後剛剛對他的關心不過是為了這時候為廖家說話而已。
廖太後還在一旁喋喋不休。
“皇上,你就看在哀家的份上,把他調回京城吧!”
林靖遠深吸一口氣。
石屏州的消息他也不是接不到。
他聽說的可是自從廖子峰去了,非但沒有替石屏州的百姓做什麼事兒,反而整天待在家中,什麼都不管。
自己母後……這分明就是胡攪蠻纏!
但是看著廖太後一哭二鬨的樣子,想到今天又是年三十。
總不好現在就把祖母請過來,總得讓祖母過個安生的年吧。
想到這裡,林靖遠開口了:“母後莫急。”
“石屏州雖說偏遠了些,但也是朝廷疆土,能去曆練一番也是好的。”
見廖太後還著急想開口說什麼,林靖遠耐著性子安撫道:“不過……既然母後如此掛念,待過了年,開春之後,朕……想想辦法,看能否將他調任到一個近些的州府。”
喜歡本想混口飯,科舉連中六元驚陛下請大家收藏:()本想混口飯,科舉連中六元驚陛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