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求父親無論如何也要將他調離這“鬼地方”。
“開春……還要等到開春!”
廖辰狠狠地將信紙拍在桌子上,茶盞震得叮當響。
宮裡廖太後傳回來的消息,隻是皇帝答應了開春後考慮調任。
並無確切承諾。
這種態度,讓廖辰心中怒火中燒。
更讓他憋屈的是,往年來廖府拜年、送禮的車馬能排到街口。
京中多少人恨不得湊上前來給廖家送禮?
幼年的皇帝,現在還不可能娶妻立皇後。
太皇太後壓製住了馬家,又不出來問事。
他們作為太後一族,自然抖起來了。
今年卻門可羅雀。
偶有送來的年禮,也多是些尋常物件,透著顯而易見的敷衍。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在這個年關體現得淋漓儘致。
廖辰隻覺得一口悶氣堵在胸口,無處發泄。
就在這時,管家腳步匆匆地進來了,麵上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來向廖辰稟報:“老爺……懷……懷王殿下來了!車駕已到府門外!”
“誰?!”
廖辰猛地站起身,以為自己聽錯了:“懷王?他來做什麼?”
他心中疑竇叢生。
懷王是先帝同父異母的弟弟,地位尊崇,與自己這個因妹妹才得勢的國舅爺素無深交。
這大年初一,他怎麼會來自己府上?
但是無論如何,廖辰都不敢怠慢,連忙整理衣冠,親自迎到府門。
隻見懷王一身常服,隻帶了兩名隨從,正負手打量著廖府門楣,神情閒適,仿佛真是隨意散步至此。
“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廖辰連忙躬身行禮,姿態放得極低,心中卻警鈴大作。
“廖國舅不必多禮。”
懷王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親手虛扶了一下:“本王今日無事,隨意走走,行至貴府附近,想著新年伊始,也該來給國舅爺拜個年,沾沾喜氣。”
“冒昧登門,國舅爺不會怪罪吧?”
懷王語氣輕鬆自然,毫無架子。
廖辰連稱不敢,將懷王恭敬地請進正廳上座,奉上香茗。
廖辰小心翼翼地陪著說話,試探著懷王的來意。
懷王卻隻談些京城風物、年節趣聞,言語間對廖辰這位國舅爺頗多讚譽,甚至是廖辰在通政司做過什麼事情,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顯然做過功課。
廖辰聽著這些奉承話,心中那根緊繃的弦漸漸鬆弛下來。
懷王身份尊貴,卻如此平易近人,言語間處處抬舉自己,這讓近來飽嘗世態炎涼的廖辰倍感舒坦。
廖辰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戒備之心也消了大半。
聊了一會兒,懷王仿佛不經意地提起:“對了,聽聞令郎子峰賢侄,年前外放曆練去了?年輕人多曆練是好事。”
“隻是……”懷王話鋒一轉:“這大過年的,骨肉分離,國舅爺與夫人想必甚是掛念吧?”
懷王的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關切。
廖辰心中一凜,臉上卻不動聲色,歎了口氣:“勞王爺掛心。”
“犬子蒙陛下恩典,外放石屏州曆練。為人臣子,自當為國分憂,不敢言苦。隻是……做父母的,難免有些惦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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