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廠一直熱鬨的很。
古玩字畫、文房四寶琳琅滿目。
他想好了,打算去挑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送給葛夫子。
還有葛府家中其他人。
葛夫人對他如此慈愛,也得給葛夫人挑些東西。
對了,葛家還有個小娃娃齊哥兒,最好買個玩具之類的。
何明風心裡盤算著。
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父……父親,您看這幅畫,這人物臉上的神情,真是……真是栩栩如生啊!”
何明風抬頭看過去。
隻見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正指著一幅西洋人物肖像畫。
眼睛亮晶晶地對身邊一位衣著華貴、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說道。
那中年男子,正是靖王林瑄。
他身旁的少年人便是靖王和王妃唯一一個兒子,世子林啟明。
靖王湊近那幅畫,幾乎把鼻子貼到畫布上,眯著眼睛仔細瞧:“嗯……啟明說得對。”
“這……這畫法確實新奇,你看這女子的衣裙褶皺,光影明暗,仿佛真能摸到一般。”
“有趣,著實有趣!”
掌櫃是個精瘦的中年人,眼珠滴溜溜轉,一看這對父子衣著不凡。
談吐間又對西洋畫充滿好奇且似乎不太懂行,立刻堆起十二分的笑容湊上前。
“哎喲!二位爺台真是好眼力!”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西洋名家手筆!您瞧瞧這簽名,”掌櫃指著畫布角落一個花體的簽名:“威廉!這可是西洋畫壇響當當的人物!”
“他的畫在西洋那也是千金難求啊,運到咱們這萬裡迢迢的大盛朝,更是稀罕物中的稀罕物!”
“您二位是識貨的!”
何明風:“……???”
靖王林瑄聞言,更覺此畫珍貴,連連點頭:“嗯,稀罕,確實稀罕。掌櫃的,這幅畫……作價幾何啊?”
掌櫃伸出五根手指,一臉肉痛狀:“不瞞二位爺,這畫本來要價八百兩!”
“但看二位爺是真心喜愛藝術的雅人,小的忍痛割愛,就……就五百兩銀子吧!”
“五百兩?!”
林啟明驚呼一聲,他雖貴為世子,但父親靖王是個不理俗務的畫癡。
家裡雖不缺錢,可這麼大一筆數目買一幅畫,還是讓他覺得有些離譜。
他悄悄拉了拉父親的衣袖。
靖王也皺了皺眉,五百兩確實不是小數目,但他看著那幅畫,又實在喜歡,猶豫道:“這個……掌櫃的,能否再……再便宜些?”
“這畫是好,隻是這個價格,略貴了吧?”
掌櫃立刻換上一副苦瓜臉:“哎喲我的爺!這可是西洋名家威廉的真跡,五百兩已經是最低價了!”
“您是不知道,這西洋畫顏料多金貴,畫布多難運!”
“整個京城您打聽打聽,除了小店,誰還有這本事弄來這等精品?”
“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了!”
掌櫃的唾沫橫飛,靖王和林啟明兩個人臉色被他說的也有些鬆動了。
何明風在一旁聽得真切,當他聽到“威廉”這個名字時,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