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轉運使府暫作太子行轅),旌旗肅立,護衛森嚴。廳堂之內,太子趙桓端坐主位,氣度沉靜,不怒自威。令他略感意外的是,西夏國主夏惠宗李秉常,為表誠意與迫切,竟親自來到了隴西地界請求議和。
李秉常褪去了君王的驕矜,麵色帶著幾分疲憊與隱忍,他拱手道:“太子殿下,孤親至此地,可見其誠!往日兵戈,皆是我西夏之過。如今願痛改前非,與大宋重修盟好,永為藩籬。”
趙桓心中明了,此非誠意,實為“大有”雷霆之威下的不得已。他麵色平和,緩緩道:“夏王既知悔悟,親來請和,我大宋乃禮儀之邦,自當予爾改過之機。”
經過一番談判,趙桓答應了惠宗提出的軍事同盟請求名義上尊宋為宗主,西夏提供一定兵力協同防禦),也接受了西夏每年向大宋進獻一定數量馬匹、牲畜、皮毛等作為供奉的條款。
但趙桓話鋒一轉,提出了更深層次的要求:“然,既為同盟,當休戚與共。隴東銅礦於兩國皆至關重要。西夏須開放境內所有已探明礦藏,允許大宋參與其資源之開采與加工,所得之利,按約定分成。此其一。”
“其二,通往西域之商路,必經夏境。西夏須傾力保障商路安全,剿滅匪患,不得有任何騷擾盤剝。我大宋‘大有鏢局’將在沿線設點,爾需提供一切便利。”
最後,他拋出了一個更具戰略眼光的條件:“為促兩國文化交流,化解乾戈,須加強與黑衣大食國之合作。本王要求,允許黑衣大食國教長者,在西夏都城興慶府興建禮拜寺,並準許其傳教。爾需予以保護,不得阻撓。”
李秉常聽罷,心中苦澀,這些條款無異於將西夏的經濟命脈與部分主權逐步讓渡於宋。但想到那日礦場前五百鐵騎瞬間覆滅的慘狀,他咬了咬牙,最終全部應承下來。一份名為《隴西和約》的盟書就此簽訂,西夏自此徹底被納入了以宋朝為核心的戰略與經濟體係之中。
與此同時,燕京,牛街禮拜寺密室內。
黑袍教主納速魯定正與林衝、呂師囊圍爐而坐,氣氛卻與西北的劍拔弩張不同,更顯深邃凝重。
黑袍教主指尖點著地圖上遙遠的兩河流域:“……我黑衣大食故地,雖如今政局紛亂,然地下所蘊藏的石油資源,卻極為豐富,遠超延州。地表甚至有黑色油脂自行溢出,遇火即燃,古人稱之為‘惡魔的汗水’。”
林衝目光銳利:“此乃天賜之力!若能得之,我軍工民用,將再無燃料之憂!”
呂師囊則沉思片刻,緩緩道:“然,原油直接燃燒,煙大味臭,效能低下,實乃暴殄天物。關鍵在於石油的煉化!須設法將其分離提純,可得其輕者用於點燈,重者用於船舶、粘稠者或可潤滑機器、殘渣或可鋪路……其用途之開發,潛力無窮,遠非目前所知。此乃格物之大學問,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潛心研究,方能有成。”他已經預見到了石油化工的廣闊前景。
林衝重重頷首,再次重申了他一貫的戰略思想:“先生所言極是!然,一切之前提,在於掌控!必須不惜一切代價,設法實際占據或通過強力同盟控製這些戰略資源產地!得資源者得天下。現有的,要守住;遠方的,要謀取。保衛戰略資源,與研發一般重要,甚至更為優先!此乃我等生存與發展之根本大計!”
他的話語斬釘截鐵,為未來的擴張定下了基調。密室中的三人,目光都投向了地圖上那遙遠而富饒的區域,心中各自籌劃著如何將這地下的“黑金”,轉化為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力量。
東西兩線,一明一暗,一和一戰,一外交一謀略,都圍繞著“資源”與“力量”這兩個核心,緊密地推進著大宋這架日益龐大的戰車,駛向未知而波瀾壯闊的未來。
正是:
隴西盟成資略定,黑衣油富遠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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