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宋河輕笑一聲。
“而且，她們才是我們真正要抓住的客人。”
“你想想，這個年代的女子，尤其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除了刺繡彈琴，還能乾什麼？閒得發慌！”
“她們有錢，有閒，還有一顆渴望了解外麵世界、渴望風花雪月的心。話本、小說，對她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精神食糧。”
“所以，我們的書，不僅要讓男人看了欲罷不能，更要讓女人看了為之傾倒，茶飯不思！這樣，我們的書才能賣爆！”
宋河一番話說下來，墨卿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似懂非懂，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什麼男人女人，什麼目標群體，這些詞他聽都沒聽過。
但他抓住了最關鍵的一點——能賺錢！能賣爆！
“行吧行吧，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墨卿用力點頭，“回家我得把我爹書房裡那些破畫都給扔了，掛上你畫的！”
宋河沒再多解釋，他將兩幅畫稿小心翼翼地交給臉色變幻不定的掌櫃。
“掌櫃的，這兩幅畫，就勞煩您拿去給最好的雕版師傅了。”
“務必，要將畫裡的神韻分毫不差地刻出來。”
掌櫃的如夢初醒，雙手有些顫抖地接過那兩張薄薄的宣紙，卻感覺自己接過來的是兩座金山。
他鄭重其事地躬身一揖，聲音都有些發顫：“宋公子放心！小老兒就算砸鍋賣鐵，也一定請全青州最好的師傅，把這版給雕出來！”
宋河點點頭，看看天色，是時候回官學了。
他跟墨卿打了聲招呼，便轉身離開了書坊。
墨卿則迫不及待地跳上自家馬車，一路風馳電掣地回了府。
……
墨懷仁的書房裡。
“爹！爹！我回來了！”
書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墨卿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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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懷仁眉頭一皺，睜開眼，不悅道：“毛毛躁躁，成何體統！跟你說過多少次，進我書房前要先敲門！”
“哎呀，爹，先彆說這個了！天大的好事！”
墨卿跑到書案前，也顧不上喘氣，將今天在墨家書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講了出來。
從宋河指出書冊的弊病，到他語出驚人，要畫什麼插畫，再到他用一根小小的炭筆，技驚四座，畫出攝人心魄的狐女和俊逸書生……
最後，他還學著宋河的語氣，把那套“男人女人都要討好”的理論複述了一遍。
墨懷仁起初還端著架子，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聽著。
他原本的想法很簡單，宋河那孩子才思敏捷，又似乎很會教書，讓他帶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沾染點書卷氣，總歸是好事。
至於那個合作出書，不過是他隨口一提，為了給兒子找個伴兒玩的由頭罷了。
賺也好，虧也罷，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墨家家大業大，還差這點兒雕版印書的錢？
可是，聽著聽著，墨懷仁的表情漸漸變了。
當他聽到墨卿複述宋河那番關於“女性讀者”的理論時，他手中的茶杯甚至輕輕晃了一下，
“你說……他不僅畫了勾引男人的狐女，還畫了吸引女子的俊俏書生？”
墨懷仁的聲音有些乾澀。
“對啊！”墨卿得意洋洋地說，“宋河說了，這叫什麼……目標客戶群體！他說那些夫人小姐最有錢了，得讓她們也喜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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