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聲音都有些發顫：“河兒，你……你是不是……”
宋老三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宋河看著家人們期待又緊張的眼神，笑了笑，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地說道：“爹，娘，二叔，我考中了。”
“中了！？”
“真的中了？！”
宋老三和何氏幾乎是同時跳了起來，臉上是難以置信的狂喜！
宋德也是激動得滿臉通紅，用力拍著大腿：“好！好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河兒不是一般人！宋家要出秀才公了！”
秀才！
這兩個字對他們這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來說，分量太重了！
意味著見官不跪，免除徭役，家裡還能有幾畝地的免稅名額！
這是光宗耀主的大喜事！
“等等……”
宋河看著已經準備歡呼慶祝的三人，又慢悠悠地拋出了一個更重的炸彈。
“我不但是秀才了……”
他笑嘻嘻的，享受著家人們屏息凝神的表情。
“我還是這次青州府試的第一名，案首。”
……
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宋老三張著嘴，忘了把煙杆撿起來。
何氏捂著胸口，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
案……案首？
第一名？
他們是不是聽錯了？
“兒啊……”
何氏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你再說一遍？娘沒聽清。”
“我說，我是這次府試的案首。”宋河重複了一遍。
宋德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喃喃著：“老天爺……老天爺開眼了！我們宋家祖墳冒青煙了！”
何氏則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喜極而泣，抱著宋河又哭又笑。
宋老三徹底傻了，他呆呆地看著宋河，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一個十歲的娃娃，府試第一名？
這要是傳出去，整個青州府都得震三震！
“爹，娘，你們彆太激動。”
宋河好不容易從母親的懷裡掙脫出來，“考中秀才，隻是第一步。以後還有舉人，還有進士。”
“成了秀才，我們家名下的五十畝地就可以免除賦稅。”
“見到縣太爺，也不用下跪。以後，村裡沒人敢欺負我們家了。”
“而且，我寫的那幾本書，這幾個月的分紅加起來，也夠我們在鎮上買個不錯的宅子了。”宋河看向父母，“爹，娘，等過幾天，我們就搬到鎮上去住吧，也方便我以後去府學讀書。”
宋老三和何氏連連點頭，他們現在腦子都是懵的，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宋河又轉向宋德，表情變得鄭重起來。
“二叔，二奶奶的病不能再拖了。”
“你跟我一起，把奶奶接到鎮上的新宅子裡去，我來請城裡最好的大夫給她治病。所有的花費，都算我的。”
宋德聞言，感動得熱淚盈眶，卻還是連連擺手。
“不行，不行！河兒，我……我怎麼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