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自認在教導策論上勝過李漁,但李漁畢竟是前輩,又是這次縣試的主考官。
於情於理,上門“搶人”之前,總得先去拜個碼頭,做足姿態。
“是,先生。”書童小九答應一聲,轉身便去準備。
一炷香後,王瑞主仆二人便來到了李漁所居的幽靜小院門前。
院子裡飄來陣陣墨香,清雅怡人。
王瑞整理了一下衣袍,正準備讓小九上前敲門,耳朵卻微微一動,隱約聽見了裡麵的談話聲。
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老夫今日,便為你取字——”
“子淵。”
“多謝先生賜字!”
王瑞的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賜……賜字了?!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開什麼玩笑!宋河才十歲!離行冠禮還有整整十年!
這李漁……這老家夥……竟然如此不顧禮法,提前下手了?!
王瑞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心裡頓時把李漁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個李漁!真是人老臉皮厚!為了把宋河綁在自己船上,竟然連這種招數都用出來了!
他當然明白李漁的算盤。
為未來的巨擘賜字,這等於是在一份注定要升值的絕世墨寶上,提前蓋上了自己的印章!
將來宋河功成名就,史書上提及“宋子淵”三字,就繞不開他李漁!
這……這簡直是釜底抽薪啊!
王瑞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李漁已經搶先一步,與宋河建立了如此深厚的情誼,自己現在再去說要收徒,還有希望嗎?
“先生……先生您彆急……”
一旁的書童小九看著自家先生鐵青的臉色,小聲地安慰道,“李探花雖然賜了字,但……但終究不是正式拜師嘛。咱們還是有機會的。”
這話與其說是在安慰王瑞,不如說是在安慰他自己。
王瑞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賜字之恩,幾同於再造。
這層關係,比尋常的師徒名分可重多了。
“罷了罷了,是老夫來遲了一步。”
王瑞歎了口氣,心中滿是懊悔。
小九眼珠一轉,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道:“先生,您彆灰心啊!這次縣試,除了十歲的宋案首,還有好幾位神童呢!我方才去抄錄案榜的時候可都記下了!”
“哦?”
王瑞精神一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說來聽聽,是哪幾位?”
“有啊!兵馬都監李剛家的公子李魁,今年十二歲!法曹趙萬金家的小公子趙雷,今年十一歲!還有城裡首富墨懷仁家的獨子墨卿,也是十二歲!”
“對了對了,還有知府大人的公子盧晚,十一歲!他們可都考中秀才了!而且,他們也都在官學掛了名籍!”
小九一口氣報出了一串名字。
王瑞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十一二歲的秀才,雖然比不上十歲的宋河那般驚世駭俗,但也絕對是天縱之姿,百年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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