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佟裕沒想到的是,不論他們躲向何處,日本人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甚至有好幾次日本人已經摸到了警戒哨眼皮子底下才被發現,一開始佟裕以為隻是巧合,便增加了許多暗哨,可是到了後來,怪事接二連三的不斷發生,先是團部工兵連連長神秘失蹤,因為工兵連乃是團部直屬連隊,當時又是處於敏感時期,眾人都以為他投了敵,想要以團部具體方位來換取日本人的高官厚祿,佟裕當即率領團部連夜緊急撤離,沒想到剛撤出十多裡地,便在路邊看到了工兵連連長的屍體。
“團……團長!這……這”率先前去查看屍體的警衛員仿佛是見了鬼一般,渾身發抖的指著屍體,牙齒打的咯咯響,嘴裡剛蹦出兩個詞,便嚇的跌坐在了地上,“啪”的一下,槍竟然走了火。
這一聲槍響可將在場眾人嚇得不輕,一邊大叫著敵襲一邊四處找隱蔽。
過了半晌,另外一警衛員才反應過來,磕磕巴巴的說道:“團...團長,好像是二毛他走火了”
團副孫之銘一聽,挎著槍兩步便竄了過去,提溜這警衛員二毛的脖領子,正正反反幾個大耳刮子扇了上去。
“狗日的沒用的東西,一個屍體便嚇成這慫蛋樣?”說罷孫之銘還準備動手教訓下眼前這生瓜蛋子,卻被已經上前的佟裕攔了下來。
說實話,打了幾十年的仗,死人見多了,但從來沒見到過這種死法。
佟裕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
“整個屍體頭部後仰,背部向後彎曲成了一條弧形,雙臂也向後反關節折著,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像是死前承受過極大的痛苦一般。”
聽到這兒,謝原山扣上了手中的茶杯蓋兒,抿著嘴沉吟了半晌,方才開口問道:“此事….難道佟長官認為這不是人為所致?”
“是的,剛開始還沒有在意,可自從這件事情之後,軍中就開始流傳一種怪病,將士們四肢變的僵硬,關節不能彎曲,麵色枯黃,就像一具活僵屍一樣,活動起來就極為困難,更彆說端槍了,團副孫之銘送到了徐州軍區醫院,醫生也說不上這是什麼病,隻能看著他躺在那等死。”
看著佟裕幾乎是帶著哭腔,章顧城連忙撫肩安慰道:“旭之莫要著急,真義乃上清門大弟子,玄門高手,定會有辦法的。”
謝原山聽到章顧城的話,苦笑著搖了搖頭,“不該開槍啊,你那孫團副不該開槍啊。”
“謝先生難道知道這是什麼病了?”佟裕見謝原山仿佛是知道原因,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般,急切的問道。
“這……唉……這哪是什麼病,這是降術,而且是屍降,在道術中,這叫屍身,遭瘟的日本鬼子……!”謝原山捶了捶手心,歎息著說道。
屍身,在上清卷宗其魂魄篇中有過介紹,人身三魂七魄,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也就是說,人的思維、意識、感官、行為等都是由這三魂七魄來主導的,但凡這七魄發生混亂,或者丟失,都會引起人身體一連串的反應,輕則病體纏身,重則當場暴斃,而這屍身一術,則是利用了人體魂魄這一特性,人為的將天衝和中樞強行移位的結果,最終會導致中術之人狀如僵屍,癱瘓在床。
“真義,那你為何要說不該開槍?”章顧城並沒有像佟裕一樣著急的失去了理智,而是一下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若是不開槍,著道的可能就一小部分人,但這一開槍,火藥中的赤硝和硫磺都屬陽性,而槍聲似雷,雷屬陽,再加上軍中清一色的男的,幾者相加,這麼多陽氣突然爆發,導致陰氣反噬,彆說是你這幾千人的大團,估計方圓十裡內,陽氣稍微弱點的人都要著道。”
“先生既知其原理,可有解救之法?”章顧城撚著胡須緩緩問道。
“此術雖邪,然並算不得高明,隻是難防罷了,在下可隨佟團長前去一試。”
章顧城見謝原山雖未正麵答複,但言詞之間皆是成竹在胸的樣子,心中便有了定計,於是拱手道:“如此,那便有勞真義了!”
複又轉向李景華,語重心長的說道:“景華,你武藝高強,請務必要保護好謝先生安全!謹嚴在此便拜托了!”
“章先生言重!想我泱泱中華大地,竟被區區賊寇肆意橫行,我李某雖為鄉野莽夫,但也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先生請放心,李某必儘力而為!”李景華聞言正色道。
“自三峽七百裡中,兩岸連山,略無闕處。重岩疊嶂,隱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三峽的曲折蜿蜒,早在北魏便已深烙在了人們心中。
自嶽陽溯流而上,途徑石首,江陵,到達宜昌縣城已是第七日,一路顛簸,可是讓從未乘過船的謝原山吃儘了苦頭,當雙腳踏上實地,暗自發誓再不坐船的謝原山還沒歇口氣,前線便傳來情報,原來,在佟裕離開的數月,日軍憑借那詭異的方法對國軍遊擊隊伍進行了殘酷的掃蕩,遊擊隊伍十不存一,再加上日軍步步緊逼,殘餘的國軍軍隊已退往荊州一帶。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謝原山一陣眩暈,陸路早已被日軍封鎖,想去荊州唯有再由水路而下,儘管謝原山對於乘船已經是深惡痛疾,但此刻彆無他法,隻好硬著頭皮上了船。
溪橋鎮位處偏遠丘陵地帶,民風剽悍,土地貧瘠,從宜昌沿長江而下一日便達荊州,再走約四,五小時的山路,就到了國軍第三軍團五十三團所設的臨時團部。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剛進入團部駐紮點內數裡,便被暗處哨兵發現。
“快回答!不然開槍了啊!”話音剛落,暗處便傳來“哢哢”的上膛聲。
此時正值天色昏暗,能見度不高,佟裕也不敢確定對麵的人是敵是友,便抬手示意謝原山幾人隱蔽,然後掏出腰間的勃朗寧手槍,雖然光線較暗,但謝原山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那隻手槍的型號,塞弗—勃朗寧,當年在四川時與軍閥楊森打交道時在其手裡見過,他還清晰的記得當年楊森穀場遇刺,用這勃朗寧手槍開槍貫穿麵前刺客手臂後仍餘勁未息,又射穿另一人胸膛的畫麵,此槍的特點便是射速快,穿透力強,點麵殺傷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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