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覆蓋在上麵的岩層被震裂了,露出了下麵一個黑乎乎的、圓形的、帶著鏽跡的東西。
是個井蓋!
一個鑄鐵的井蓋!
上麵還模糊地刻著一行字,是日文和漢字混合:【亞細亞水文地質調查會昭163號密閉観測孔】。
“我操!這他媽不是勘探井,是‘密閉觀測孔’!估計小鬼子當年打到這兒,發現下麵不對勁,主動封死的!”我激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這他媽就是條通天路啊!”
但新的問題又來了。
井蓋邊緣和岩石已經鏽死在了一起,嚴絲合縫。
而且它被鈣化的沉積物糊得死死的,憑我們手裡的工具,根本撬不動。
而我們腳下的水,已經漲到了小腿肚子,還在堅定不移地上升。
“沒時間了!”我看著不斷上漲的水位,心急如焚。
“炸藥!”耗子紅著眼,看向他的爆破包,“教授,這次聽我的,隻要一點點!就用雷管!定向爆破,隻炸開一條縫,剩下的我們用撬棍就能搞定!”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水生。
在這種情況下,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賭一把,還有一線生機。
不賭,就是百分之百的死。
“乾!”我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耗子立刻行動起來。
他從包裡掏出一枚雷管,用絕緣膠布小心翼翼地把它固定在撬棍的尖端,然後將導線飛快地連接到一個巴掌大的、像個小手搖電話的玩意兒上——還他媽是個電雷管。
這玩意兒在水裡泡了這麼久,竟然還能用,我不得不佩服這小子對裝備的保養。
“這叫‘聚能爆破’,軍事機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耗子一邊操作一邊還不忘吹牛逼,“把爆炸的能量,集中在一個點上,威力能穿甲。炸個破井蓋,殺雞用牛刀。”
他指揮水生把撬棍的尖,死死地抵在井蓋和岩石的縫隙裡。
“都退後!捂住耳朵!張開嘴!”耗子吼道。
我們退到洞窟的另一頭,趴在水裡,用手死死捂住耳朵。
耗子深吸一口氣,開始猛地搖動起爆器的手柄。
“轟!”
一聲沉悶的響聲,比我想象的要小得多,但衝擊波還是讓整個洞窟都為之一振,頭頂簌簌地往下掉灰。
一股嗆人的硝煙味瞬間彌漫開來。
我們爬起來,用手電照過去。
隻見井蓋被炸開了一條巴掌寬的縫隙,一股渾濁的黑水正從縫裡“嘩啦嘩啦”地往外湧!
“成功了!”耗子興奮地大叫。
“彆高興得太早!”我指著那條縫,“井道裡肯定也灌滿了水!快,撬開它!”
水位已經快要漲到我們的大腿了。
我們仨瘋了一樣衝過去,把工兵鏟和撬棍插進縫隙裡,用儘了吃奶的力氣,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了上去。
“一!二!三!起!”我嘶啞地喊著號子。
“咯吱……咯吱……”
生鏽的金屬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聲,井蓋被一點一點地撬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腳下一滑,整個人摔進了水裡。
水已經齊腰深了,冰冷刺骨。
我嗆了好幾口水,感覺肺都要炸了。
水生一把將我撈了起來,而耗子則死死地頂住撬棍,胳膊上的青筋暴起,臉憋得通紅。
“教授!快!沒力氣了!”
我爬起來,也顧不上彆的,再次把重量壓了上去。
“開!”水生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他那常年搖櫓而鍛煉出的恐怖力量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哐啷!”
一聲巨響,重達上百斤的鑄鐵井蓋,被我們硬生生地撬了下來。
井口黑黢黢的,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手電光照進去,隻能看到渾濁的水和深不見底的黑暗。
“走!”
我來不及多想,抓著井沿,第一個鑽了進去。
喜歡我說的你信嗎?請大家收藏:()我說的你信嗎?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