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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的順遂,像一層薄冰,下麵凍著的是什麼,誰也說不準。那些要命的玩意兒,難道真就因為我們人多裝備好,就躲起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阿燕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該我換班了。
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走到她剛才坐的那塊石頭上坐下。夜更深了,江風比白天更冷,直往骨頭縫裡鑽。江水流淌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被放大,嘩嘩的,一刻不停。遠處,鐵棺崖巨大的黑影矗立在夜幕下,像個沉默的巨人,壓迫感十足。
我瞪大了眼睛,努力適應著黑暗,耳朵也豎起來,捕捉著任何一絲不尋常的聲響。除了風聲水聲,就是偶爾不知名小蟲的鳴叫。
時間過得很慢。我摸出煙盒,想了想,又塞了回去。守夜抽煙,目標太明顯。
就在我以為這一夜就要這麼平靜地熬過去時,眼角的餘光似乎捕捉到了一點異樣。在鐵棺崖方向,那片密林的邊緣,好像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非常微弱,是一種暗綠色的光,持續時間極短,眨一下眼就沒了。
我立刻屏住呼吸,死死盯住那個方向。眼睛瞪得發酸,那片山林卻重新陷入了沉沉的黑暗,再沒有任何光亮出現。
是螢火蟲?這季節好像不對。野獸的眼睛?反光不是那樣的。還是……我他媽的真的開始眼花了?
我在石頭上又坐了將近兩個小時,那綠光再未出現。輪到馬老二守夜時,我把他叫醒,他揉著惺忪睡眼,罵罵咧咧地接替了我的位置。我回到輪胎旁躺下,心裡裝著那點轉瞬即逝的綠光,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天剛蒙蒙亮,趙老六就把我們都叫醒了。王建設已經起來了,正在活動手腳。他看起來和昨晚沒什麼區彆,眼神依舊沉靜。
“收拾一下。阿燕。”趙老六吩咐。
他轉向我,目光平靜無波:“陳先生,帶路吧,去那個豎井。”
馬老二急了:“六爺!這……這底下啥也沒有,他那豎井怕是也……”
趙老六打斷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我相信陳先生沒撒謊。”他頓了頓,視線掃過我們幾個,“但這地方,太乾淨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要麼是我們沒找對地方,要麼……就是有什麼東西,在我們來之前,把這裡‘打掃’過了。”
他這話像塊石頭砸進我心裡。原來他也感覺到了!
我沒再廢話,點了點頭:“好。”
我們收拾好行裝,棄船登岸。王建設默默地背起了那個最重的、裝著公共物資和部分器械的大背囊,手裡依舊拎著那根鋼釺。阿燕負責指方向和開路。馬老二跟在我後麵,嘴裡依舊不乾不淨地抱怨著路難走。趙老六走在隊伍最後。
山路確實難行。幾乎沒有路,全靠手腳並用,撥開糾纏的灌木和帶著尖刺的藤條。林子裡光線昏暗,空氣潮濕悶熱,沒走多遠,渾身就汗透了。阿燕在前麵用砍刀開路,動作乾淨利落。王建設跟在她後麵,步伐沉穩,沉重的背囊似乎對他沒什麼影響。遇到特彆陡峭或者濕滑的地方,他會停下,伸出鋼釺或者空著的手,拉後麵的人一把。
走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在一處相對平緩的坡地,阿燕突然停了下來。她蹲下身,用刀尖撥開一層落葉和泥土,露出下麵一截粗壯的樹根。樹根上,有一道很深的刮痕,新鮮,木質還是白的,不像動物磨蹭出來的爪印,倒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拖拽劃過。
“六爺。”阿燕叫了一聲。
趙老六走過去看了看,沒說話。他從旁邊的泥土裡,用兩根手指撚起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小指甲蓋大小的碎片,暗黃色,邊緣不規則,像是某種塑料被高溫熔過,又冷卻凝固了。
我心裡一緊。果然有人來過!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馬老二也看到了,張了張嘴,這次沒說出風涼話,眼神裡多了幾分驚疑。王建設握緊了手裡的鋼釺,警惕地看向四周。
“繼續走。”趙老六扔掉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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