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嘎——!!!”
“吼——!!!”
各種無法形容的、充滿了痛苦、暴怒和純粹毀滅欲望的尖嘯聲,從正在變暗的溶洞深處如同海嘯般爆發出來!那些原本呆滯、緩慢的生物,眼睛在刹那間變得一片血紅,它們像是瞬間被注入了狂暴的靈魂,開始瘋狂地攻擊身邊的一切!水蜈蚣用鐮刀般的顎足撕扯怪鳥的翅膀,怪鳥用帶鉤的喙猛啄蜈蚣的甲殼,更多的則是毫無差彆地、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朝著我們所在的前廳洶湧撲來!之前那詭異的秩序蕩然無存,隻剩下最原始、最瘋狂的殺戮本能!
“退回石階!快!退回上麵的實驗室!”林念郞的臉色第一次變得煞白,嘶聲大吼,將鉛盒死死抱在懷裡,轉身就往回跑。
“跑?手綁著怎麼跑!”我扯著嗓子吼道,“解開!你他媽一個人活著跑的出去嗎?”
林念郞腳步沒停,隻對斷後的兩個手下吼了句:“解開!”
匕首劃過,手腕一鬆,血液回流帶來的刺痛感都被求生的本能壓下。我們像一群被嚇破膽的兔子,跟著林念郞,跌跌撞撞衝過前廳,一頭紮進我們來時的那條通道。
身後恐怖的嘶鳴和甲殼摩擦聲如同滾雷般緊追不舍,而且越來越近!這些東西的速度快得嚇人!
通道狹窄,我們擠作一團,拚命狂奔。馬老二本來就落在最後,嚇得腿腳發軟,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在爬。“等等我!拉我一把!”他帶著哭腔的尖叫在通道裡格外刺耳。
沒人有餘力拉他。我甚至能感覺到背後那股帶著腥風的煞氣已經撲了上來。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身後傳來!
我下意識回頭,隻見落在最後的馬老二被幾條速度快得驚人的、渾身冒著詭異紅光的“鐮刀口器”水蜈蚣撲住了!其中一條的顎足已經狠狠鑿進了他的大腿,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救我!陳老板!六爺!救……”馬老二的聲音因為極致的痛苦和恐懼而變形,他絕望地伸出手,身體卻被巨大的力量向後拖拽。
就是他這被拖拽時絕望的掙紮,四肢亂蹬,反而在狹窄的通道裡暫時絆住了最先撲上來的幾條蜈蚣,形成了一道微不足道卻至關重要的血肉障礙,為我們爭取了那一兩秒逃出通道的寶貴時間。
我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腳步下意識地頓了一下。我想衝回去,但身體卻被求生的本能和後麵湧上來的人推著向前。
“走!”趙老六在我耳邊一聲低吼,用力扯了我一把。
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馬老二已經被徹底拖進了後麵翻滾湧來的黑暗裡,隻剩下幾聲短促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啃噬聲,隨即再無聲息。
我扭回頭,不敢再看,心裡頭又冰又木,隻能拚了命地沿著通道往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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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出通道的同一瞬間,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旁邊另外兩個黑黢黢的洞口。左邊那個,之前感覺濕氣重些;中間那個,規規矩矩。
萬一那邊有生路呢?
這個念頭如同電光石火般閃過腦海,我的腳步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要往旁邊拐。哪怕隻是偏離幾米,衝進其中一個,或許就能擺脫身後這索命的潮水!
但就是這零點幾秒的猶豫,身後那令人窒息的恐怖聲響已經湧到了通道口!黑暗夾雜著猩紅的眼點和尖銳的肢節,如同實質的浪潮般拍打出來!
完了!來不及了!
現在改變方向,隻會立刻被追上,步馬老二的後塵!
求生的本能最終壓過了賭博的念頭。我牙關一咬,跟著前麵的人,沿著那無儘的環形石階,拚命向上狂奔!
身後是緊追不舍的死亡之潮。我們不敢回頭,隻能聽著那越來越近的嘶鳴和令人牙酸的抓撓聲,榨乾肺裡最後一絲空氣,沒命地向上、向上!
禍不單行,一名黑龍組的隊員大概是因為之前就帶了傷,腳步一個踉蹌,速度慢了下來。
“林先生!幫……”他驚恐地呼喊。
話音未落,隻見林念郞眼神一冷,竟毫不猶豫地抬手!
“砰!”
槍聲在環形空間裡炸響,格外刺耳。子彈精準地打中了那名隊員的小腿。他慘叫一聲,撲倒在地,瞬間就被洶湧而至的蟲潮淹沒,隻剩下令人牙酸的啃噬聲和短暫戛然而止的哀嚎,卻再一次為我們爭取了逃命的時間。
我頭皮徹底麻了。這林念郞,比他媽身後的怪物還冷血!
“快!”趙老六在我旁邊低吼,扯了我一把。
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覺肺都要炸了,雙腿像是灌滿了鉛,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通往日軍實驗室的甬道口!
王建設和阿燕率先衝進去,林念郞和剩下三個黑龍組成員緊隨其後,我和趙老六也跌跌撞撞地跟了進來。
“堵門!快堵死它!”趙老六嘶啞地喊著。
根本不用他喊,王建設已經紅著眼,用肩膀死命頂住那台最重的廢棄發電機,往甬道口推。我和阿燕,連同那兩個黑龍組的人,一起發力,將能找到的所有重物——鐵櫃、散架的實驗台、甚至幾個沉重的木箱——全都堆了過去,死死堵在進來的甬道入口。
剛堆了個七七八八,外麵就傳來了“咚!咚!咚!”沉重的撞擊聲,夾雜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瘋狂抓撓聲,還有各種尖銳的嘶鳴。那聲音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我們幾個人背靠著這搖搖欲墜的防線,癱坐在地上,張大嘴巴像離水的魚一樣劇烈喘息,渾身都被冷汗和恐懼浸透。手電光在彌漫著灰塵的空氣裡亂晃,映出一張張慘白、扭曲的臉。
暫時……安全了?
我靠在冰冷的鐵櫃上,感受著背後傳來的持續不斷的撞擊和抓撓,那聲音仿佛直接刮在骨頭上。馬老二臨死前那絕望的眼神和伸出的手,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
林念郞卻靠著牆,小心翼翼地將那個鉛盒放在地上,拿出探測設備,屏幕的幽光映著他狂熱而專注的臉,嘴裡喃喃:“不可思議的能量等級……我們拿到了鑰匙……”
鑰匙?我看是催命符還差不多!
趙老六湊到我耳邊,聲音沙啞:“姓林的把天捅破了……”
我看著那扇被撞得砰砰作響、灰塵簌簌落下的臨時“門”,心裡頭隻剩下一個念頭:這門,能頂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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