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櫻花糖的回響
小棠蹲在花園裡給向日葵澆水時,一片櫻花落在手心。
粉色的糖紙裹著半顆乾縮的櫻花,邊緣泛著舊舊的黃——是三年前,她第一次蹲在櫻花樹下撿糖紙時,林峰塞給她的那顆。那時她抬頭笑:“哥哥,這個糖紙能留給我嗎?”他撓著頭,耳尖發紅:“隨便你,反正我撿了很多。”
風突然吹得藍發帶飄起來,小棠抬頭,看見五色樹的枝椏上,纏著一縷灰色的絲線——像“遺忘”的觸角,正順著樹乾往下爬。
“峰哥!”她喊著,把糖紙塞進兜裡,往基地跑。
二、絲線的入侵
作戰室的警報燈閃得人睜不開眼。
陳默盯著屏幕,指尖發抖:“‘遺忘’的灰色絲線……已經纏住了雙生樹的核心。它在抽取‘初心’的能量——就是你們第一次見麵時的記憶,第一次修工具的溫度,第一次一起種向日葵的陽光。”
蘇晚的藍光飄到窗邊,看著外麵的五色樹:“絲線裡藏著‘被遺忘的情緒’,它在腐蝕你們的初心,讓你們忘記‘為什麼守著彼此’。”
林峰攥著小棠的手,掌心的溫度在抖:“它要我們忘記什麼?”
小棠從口袋裡掏出櫻花糖紙,糖紙上的櫻花印子還清晰:“忘記……我們不是‘守護者’,隻是‘林峰和小棠’。”
三、最初之地的幻覺
鏡界的“最初之地”是一片未被汙染的櫻花林。
小棠蹲在地上撿糖紙,林峰站在旁邊,手裡拿著螺絲刀——像第一次見麵時,他剛幫她修好摔碎的糖紙盒。
“峰哥,你看!”小棠舉起糖紙,“這個和你當年給我的一樣!”
林峰笑著點頭,剛要說話,周圍的櫻花突然變成灰色。小棠的意識體轉過臉,眼神空洞:“你是誰?為什麼在我麵前?”
“小棠?”林峰慌了,伸手碰她的肩膀,卻穿過她的身體——是幻覺。
“你們不是‘林峰和小棠’。”灰袍使者的聲音從櫻花樹後傳來,“你們是‘守護鏡界的戰士’,職責是消滅所有威脅,包括彼此。”
林峰的鳳凰紋身突然亮起,他想起小棠幫他擦機油時的樣子,想起她種櫻花糖紙時蹲在土坑裡的梨渦:“不!我不是戰士,我是小棠的峰哥!”
小棠的意識體也醒了,她撿起地上的螺絲刀,扔給林峰:“峰哥,幫我修工具箱!我上次把螺絲擰反了!”
幻覺裡的櫻花林開始崩塌,灰色的絲線化作粉末。林峰抓住小棠的手,真實的溫度透過相觸的肌膚傳遞:“我們不是戰士,我們是……彼此的初心。”
四、本體的真相
回到基地時,灰色絲線已經退去。
五色樹的幼苗長出了第五朵花,花瓣是透明的,裡麵映著兩個身影:穿灰袍的老人,和小棠撿糖紙的側臉。
“‘遺忘’的本體……是最初的守護者。”陳默的聲音發抖,“他在鏡界誕生時,負責守護‘初心’,可後來人類忘記了‘為什麼守護’,他的力量被稀釋,變成了‘遺忘’。”
蘇晚的藍光飄到幼苗旁:“他在召喚你們的初心,想讓自己的力量複蘇。”
這時,花園裡傳來腳步聲。穿灰袍的老人站在櫻花樹下,手裡捧著個玻璃罐——裡麵裝著無數櫻花糖紙,還有林峰的螺絲刀、小棠的發帶。
“你們好,我是‘初’。”老人的聲音像老留聲機,“當年我守著鏡界的初心,可人類把‘守護’變成了‘任務’,把‘彼此’變成了‘工具’。我被遺忘了,力量變成了‘遺忘’的絲線。”
他打開玻璃罐,裡麵的糖紙飄起來,化作櫻花雨:“你們的初心,是我當年丟失的……把它們還給我,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五、初心的堅守
林峰往前走了一步,鳳凰紋身的疤痕發燙:“‘初心’不是你的工具,是我們的命。”
小棠握住他的手,梨渦裡帶著笑:“對!我們的初心不是‘守護鏡界’,是‘和你一起,守住那些溫暖的瞬間’。”
老人愣住,玻璃罐裡的櫻花糖紙突然開始燃燒——是小棠的櫻花皂角味,是林峰的機油香,是他們一起種向日葵的陽光。
“你們……”老人的身影開始模糊,“居然把初心,變成了‘彼此’。”
燃燒的糖紙化作蝴蝶,落在五色樹的幼苗上。幼苗突然綻放出金色的光,把老人的身影裹住,慢慢消散。
清晨的風裡,小棠撿起地上的櫻花糖紙——是燃燒後剩下的,還帶著溫度。
林峰的口袋裡,突然多了張船票,上麵寫著:“下一個:你們的存在。”
蘇晚的藍光飄過來,聲音發抖:“鏡界裡,‘遺忘’的氣息沒了……可‘初心’的力量,正在變成新的絲線。”
林峰看著小棠,她的藍發帶沾著櫻花瓣,笑得分外甜:“不管是什麼,我們一起。”
可他沒看見,五色樹的幼苗裡,藏著一顆小小的灰色種子——是“初”最後留下的,名為“存在的代價”。
風裡傳來遙遠的聲音,像“初”的歎息:“你們的初心,會成為新的‘遺忘’……”
第59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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