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子的呼吸
清晨的陽光裹著櫻花香鑽進窗戶時,小棠正蹲在五色樹旁。
她指尖碰了碰樹乾——昨天還光滑的樹皮下,居然藏著顆小小的、跳動的灰色種子。像顆眠了千年的心臟,隔著樹皮傳來微弱的呼吸。
“峰哥!”她喊著跑去找林峰,藍發帶沾著晨露,“五色樹裡有顆種子!它在跳!”
林峰剛拿起桌上的船票,聞言抬頭——船票上用鏡文寫著:“你們的存在。”鳳凰紋身的疤痕突然發燙,像在回應種子的跳動。
二、存在的質疑
鏡界的“存在之境”是一片霧蒙蒙的廣場。
林峰站在中央,看見對麵站著個“自己”——穿同樣的黑風衣,戴同樣的銀項鏈,連眼尾的梨渦都分毫不差。那人開口,聲音是他的:“你不存在。你是‘守護鏡界的工具’,是‘小棠的峰哥’,唯獨不是‘林峰’。”
另一邊,小棠的意識體坐在台階上,對麵坐著個“小棠”——同樣的藍發帶,同樣的櫻花皂角味,卻眼神空洞:“你是‘守護者’,是‘林峰的小棠’,唯獨不是‘我自己’。”
“遺忘”的聲音從霧裡飄出來:“你們的‘存在’,不過是彼此賦予的標簽。去掉標簽,你們什麼都不是。”
三、錨點的溫度
林峰衝向對麵的“自己”,卻穿過他的身體——是幻覺。
他摸著鳳凰紋身的疤痕,想起第一次見小棠時,她蹲在櫻花樹下,藍發帶沾著泥,抬頭笑:“哥哥,能幫我撿糖紙嗎?”
“我不是工具。”他對著空氣喊,“我是小棠的峰哥,是那個會幫她係歪藍發帶、會陪她種向日葵的林峰!”
小棠的意識體也醒了。她撿起地上的櫻花糖紙,那是林峰第一次給她的,邊緣還留著他的指紋:“我不是‘林峰的小棠’。我是小棠,是那個會幫峰哥擦機油、會把他螺絲擰反的自己!”
兩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像兩根擰在一起的繩。霧裡的“另一個自己”開始模糊,最後化作灰色絲線,被他們的溫度灼燒成灰。
四、共生的答案
回到基地時,五色樹的灰色種子已經發芽。
嫩綠的芽尖裹著金色的光,像株小小的太陽。陳默的儀器顯示:“種子是‘存在’的具象化——你們的羈絆,讓它有了生命。”
蘇晚的藍光飄過來,繞著芽尖轉了一圈:“‘遺忘’的攻擊,反而讓你們更確認了彼此的存在。”
林峰摸著芽尖,指尖傳來小棠的溫度:“原來‘存在’不是‘我是誰’,是‘我和誰在一起’。”
小棠笑著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櫻花糖紙,裹住芽尖:“對!我們是林峰和小棠,是彼此外最好的錨點。”
五、未停的輪回
深夜,林峰坐在陽台看月亮。
五色樹的芽尖已經長出了第一片葉子,上麵刻著鏡文:“下一個:你們的永恒。”他摸出船票,指尖劃過“永恒”二字,突然聽見小棠的聲音:“峰哥,看!”
小棠的意識體舉著個玻璃罐,裡麵裝著發芽的種子:“它長葉子了!像我們的小樹苗!”
林峰笑著接過罐子,卻沒看見——玻璃罐的陰影裡,藏著顆更小的灰色種子,正慢慢鑽進泥土。
風裡傳來“遺忘”的低語,像遙遠的鐘聲:“你們的永恒,會是下一個‘存在’的牢籠。”
清晨的風裹著櫻花的香,吹進基地的窗戶。
小棠蹲在五色樹旁,給發芽的種子澆水。林峰站在她身後,幫她理了理藍發帶——還是係歪了,像第一次那樣。
“峰哥,你說……”小棠抬頭,梨渦裡帶著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林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相觸的肌膚傳遞:“會。就算‘遺忘’再來,就算要麵對永恒,我們也一起。”
可他沒看見,五色樹的枝椏上,新長的葉子正慢慢變成灰色——不是枯萎,是“存在”的另一種形態。
玻璃罐裡的種子突然裂開,冒出小小的芽尖——帶著和“遺忘”一樣的灰色。
風裡傳來“遺忘”的歎息,像春天的風:“你們的永恒,才剛剛開始……”
第6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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