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被幾個身形壯碩的保鏢幾乎是押送著裴若上了集團的專機。直到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那兩名保鏢依舊像兩座鐵塔般一左一右立在座位旁的過道,寸步不離。就算她吵著要上衛生間,他們也隻是用眼神示意空乘陪同,並且始終守在衛生間門外和最近的窗口位置,杜絕了她任何一絲可能逃跑的機會。
此刻的裴若已經化身為一點就炸的爆竹,她逮著機會就對著那幾個護監)送視)她的保鏢一頓輸出,試圖用語言挽回最後一點尊嚴和主動權。
她用中文大聲說:“你們,是不是大腦不好使!快走吧!飛機馬上起飛了,我保證不會再去找你們那個混蛋時總了!”
見她語氣激動,言辭不敬,其中一名保鏢眼神一凜,並未與她爭辯,隻是麵無表情地、狀似無意地抬手整理了一下西裝襟口,那動作讓衣襟微微敞開,清晰地露出了彆在腋下槍套裡的黑色槍柄一角。
那冰冷的金屬光澤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裴若大半的虛張聲勢。她猛地咽了口口水,所有衝到嘴邊的咒罵都卡在了喉嚨裡,心裡秒慫。
criticizingceosdpforardtoingntent.”我罵的是時總,還麻煩各位代為轉發以下內容。)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仿佛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宣泄口,又開始了她滔滔不絕的中文“祝福”:
“你們告訴他!”
“我和他山水一程,永不相逢!”
“我祝他永遠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我祝他喝涼水都塞牙縫!”
“我祝他...”
麵對裴若這突如其來的、語速極快的、情緒飽滿的中文輸出,幾個英文水平有限的保鏢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困惑與無奈,卻又礙於命令不能對她動粗,隻能僵硬地站著。
“裴小姐,他們是外國人,大概率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玫瑰在一旁無奈地捂著臉,她也沒想到這小姑娘骨子裡這麼執拗又...幼稚得可愛。
不行!裴若感覺胸中還有萬千溝壑沒有罵完,怎能就此作廢!
於是,她又換上可憐巴巴的表情,死皮賴臉地央求:“玫瑰姐姐,那麻煩你行行好,再幫我翻譯翻譯唄...”
“也...行吧。”玫瑰看著她那又慫又勇的樣子,雖然覺得這行為挺幼稚,但也不乏一絲解氣的爽快感,最終還是心軟答應了。
就這樣,在飛機起飛前的寶貴時間裡,裴若負責情緒飽滿地中文輸出,玫瑰負責壓低聲音、言簡意賅地英文轉述核心“祝福”。時間長達近一個小時,直到空姐開始進行最後的安全檢查,裴若還抓緊最後的時間來了段總結陳詞:
“請各位大哥務必轉發!我與時某人從此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但他給我的錢,我一分都不會浪費!我會花得開心,花得愉快!我還要找十八個小鮮肉陪我一起花!希望以後在榕市,有他的地方自動屏蔽我,有我的地方,也請一定不要讓我看見他!否則,我見他一次就...就...祝他一次!”
直到...空姐麵帶標準微笑,動作利落地“啪”一聲合上了登機門。
機艙內終於恢複安靜。裴若重重地坐回位置上,胸口因為剛才長時間的“演講”而微微起伏,但奇怪的是,那股淤積在心口的惡氣仿佛真的隨著那些話語宣泄了出去,她頓覺神清氣爽了許多。
反正罵是罵爽了。感覺...還不錯!
夜裡。莉莉婭公主府邸。
莉莉婭邀請了合作方及重要賓客前往她奢華的府上用餐。米粒也在受邀之列。
剛踏入府邸,米粒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大廳內流光溢彩,觸目所及的杯盞、餐具、甚至部分裝飾性的座椅扶手,竟都是由黃金和晶瑩剔透的翡翠打造而成,奢華程度遠超她的想象,帶著一種近乎野蠻的貴氣。
“公主殿下。”米粒收斂心神,模仿著看過的宮廷劇,略顯生澀地半蹲著向莉莉婭行了個禮。
“乖。”莉莉婭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那眼神是一種上位者對普通玩物般的俯視,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酒過三巡,氣氛看似融洽。
莉莉婭應酬完了宮裡的幾位元老,隨後端著一杯如血液般猩紅的葡萄酒,嫋嫋娜娜地走到了時遠天麵前。
時遠天身旁半米處坐著米粒,兩人正安靜地享用著盤中精致如藝術品的食物。但全程,時總的話很少,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幾乎是米粒小心翼翼地找話題,問一句他的喜好,他才偶爾從喉間擠出一個淡漠的音節:“嗯。”
米粒卻依舊眉目含情地看著時遠天。在她看來,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沉默寡言,卻充滿了令人心折的成熟男人味。隻是很可惜,這個國度有嚴格的宵禁,他們又住在不同酒店,她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能更進一步。今晚,她暗暗希望能有機會陪同他一起返回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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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婭走了過來,她在言語中再次巧妙而直白地表明了她對時遠天的濃厚興趣,而後,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半真半假地問:“時總,幸福二選一,今晚你選米粒小姐,還是選我共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