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她眼睛一亮，手裡還攥著兩根打磨光滑的木棍，“鐵牛大哥說，練功夫得先從紮馬步開始，用這個能幫著穩重心。”
傅言看著那兩根比她胳膊還粗的木棍，無奈地笑了：“不用這麼麻煩。”他接過木棍放在一旁，彎腰示範，“看好了，雙腳與肩同寬，膝蓋彎曲，重心下沉……對，腰要挺直，彆聳肩。”
雲瑾學得格外認真，小臉紅撲撲地跟著調整姿勢，可沒過半分鐘就晃了晃，像棵被風吹得搖搖晃晃的小樹苗。“好難……”她咬著唇，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慢慢來。”傅言蹲在她麵前，伸手幫她擺正膝蓋的角度，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的小腿，感覺到她肌肉的緊繃，“想象自己腳下生了根，紮在土裡拔不動。”
雲瑾閉緊眼睛，睫毛微微顫抖，努力按照他說的去做。這次她堅持了兩分鐘，直到腿酸得打顫才停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比追銀鱗魚累多了……”
傅言遞給她水囊，看著她仰頭喝水時滾動的喉結，喉結也跟著動了動：“休息會兒，教你出拳。”
鐵牛扛著鐵棍路過，看到這一幕吹了聲口哨：“傅哥這是要把妹子教成武林高手啊！”
零一跟在後麵，鏡片上彈出一行數據：【雲瑾當前體能值38，低於平均水平，建議循序漸進】。
雲瑾聽見了，不服氣地站起來，握緊拳頭：“我能學會的！”
傅言看著她眼裡的韌勁，像看到了星髓秘境裡那個追著光點不肯放棄的小姑娘。他忽然覺得，這樣慢悠悠的早晨，比任何副本攻略都要珍貴。
就在這時，零一的控製麵板突然發出“嘀嘀”的警報聲。他低頭一看，臉色微變：“傅哥，烈焰公會那邊有動靜，他們在世界頻道發了帖子，說要公開挑戰你。”
傅言皺眉：“挑戰？”
“說是……要跟你打一場賭局。”零一調出帖子內容，“烈虎說，要是你贏了，他們就再也不找雲瑾麻煩；要是你輸了，就得把雲瑾讓給他們。”
鐵牛湊過來看了一眼，氣得罵道：“這孫子臉呢？還賭局！我看他是沒挨夠打！”
雲瑾的臉色瞬間白了，下意識抓住傅言的衣袖：“彆去……我不想你因為我……”
傅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彆怕，目光落在帖子末尾的挑戰時間——三天後的正午，在主城的競技場，全程公開直播。
“他想打，我就陪他打。”傅言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正好讓他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他能肖想的。”
雲瑾看著他堅定的側臉，心裡又酸又暖。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祈禱他一定能贏。
接下來的三天，破曉公會的氣氛既緊張又期待。玩家們都在討論傅言和烈虎的實力差距，鐵牛更是天天拉著傅言去訓練場模擬對戰，零一則忙著分析烈虎過往的戰鬥視頻，找出他的弱點。
雲瑾沒再跟著學截拳道，而是每天泡在食堂裡，變著花樣給傅言做加屬性的食物。烤雞、魚湯、能量麵包……隻要是能增加攻擊力和防禦力的，她都學著做了一遍，最後弄得滿身麵粉，像隻剛滾過雪地的小兔子。
傅言每次訓練回來，都能看到桌上擺著滿滿當當的食物，還有雲瑾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像在說“吃了我的東西，一定會贏”。他總是吃得乾乾淨淨，然後摸摸她的頭：“味道很好。”
挑戰當天，主城競技場被玩家擠得水泄不通。傅言和烈虎站在場地中央，一個一身黑衣，氣場冷冽；一個袒著胳膊，肌肉虯結，光是看著就充滿壓迫感。
雲瑾站在觀眾席的最前排，手心全是汗，緊緊攥著那個裝著玉墜的香囊。鐵牛在旁邊給她打氣：“放心！傅哥肯定能贏！”
裁判一聲令下，烈虎率先揮著鐵棍衝了過來，速度快得帶起一陣風。傅言不慌不忙，側身避開攻擊，暗影刃出鞘，帶著寒光直刺烈虎的側腰——那是零一分析出的弱點。
烈虎沒想到他速度這麼快，倉促間隻能用鐵棍格擋，“當”的一聲巨響，火花四濺，烈虎被震得後退三步，虎口發麻。
觀眾席瞬間爆發出歡呼聲。
接下來的對戰，完全成了傅言的單方麵碾壓。他像現實裡練習截拳道時那樣，不硬碰硬，隻找破綻，每一次出刀都精準狠辣，卻又留有餘地，顯然是不想真的傷了對方。
烈虎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被逼到場地邊緣，傅言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勝負已分。
“服了嗎？”傅言的聲音透過競技場的擴音陣傳遍全場。
烈虎臉色漲成豬肝色，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服了。”
全場沸騰了！破曉公會的玩家們歡呼著扔出帽子，鐵牛更是激動得跳上欄杆，大喊：“f大神牛逼！”
傅言收刀回鞘，轉身看向觀眾席。雲瑾站在那裡，眼睛亮得像落滿了星星，正用力地朝他揮手，嘴角的笑意比任何勝利都要耀眼。
他忽然跳上欄杆，朝著她的方向伸出手。
在全場玩家的注視下，雲瑾愣了愣，然後鼓起勇氣，也伸出了手。
距離很遠，他們的指尖沒有碰到一起。但那一刻，仿佛有電流穿過人群，將兩顆心緊緊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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