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一步步,沉穩地,走在崎嶇的礁石上,走向不遠處那片屬於他們的,溫暖的燈火。
夜色如墨,將大海與礁石融為一體。
陸梟的腳步踩在凹凸不平的礁石上,卻穩得像走在平地。
他的懷裡,抱著他失而複得的整個世界。
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著疲憊,精神也因為長時間的高度緊繃而瀕臨極限,但被他這樣抱著,所有的疲憊仿佛都有了歸宿。
“冷不冷?”
男人低沉粗糲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廓響起,震得她耳膜微微發麻。
蘇白搖了搖頭,手臂收緊,更深地向他懷裡縮了縮。
其實是冷的。
刺骨的寒意從濕透的潛水服,一點點滲透皮膚,蠶食著她的體溫。
但她不想說。
因為抱著她的這個男人,胸膛堅硬得像一塊燒紅的烙鐵,正源源不斷地將熱量傳遞給她。
陸梟沒再說話。
他隻是將裹在她身上的那件軍大衣,又收緊了幾分,步伐邁得更大,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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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的燈光,在夜色中像一盞溫暖的橘色燈塔,指引著家的方向。
推開門,一股暖意撲麵而來。
屋子裡沒有開大燈,隻在桌上點了一盞小小的煤油燈,昏黃的光暈將整個空間映照得溫暖而朦朧。
“哢噠。”
陸梟反手用腳後跟將門帶上,隔絕了屋外所有的風與冷。
他抱著蘇白,徑直走向裡屋的洗澡間。
水汽氤氳。
一個嶄新的大木桶裡,早已蓄滿了溫度正好的熱水,旁邊還搭著乾淨的毛巾和換洗衣物。
他將她輕輕放下,讓她靠著牆站穩。
高大的身軀隨即蹲下,那雙能輕易拆卸任何精密槍械,也能在海圖上定點生死的大手,此刻正笨拙地摸索著她潛水服背後的拉鏈。
拉鏈因為浸泡海水,有些卡澀。
男人眉頭微蹙,動作卻愈發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蘇白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看著他寬闊的脊背,和在燈光下微微起伏的肩胛骨。
這個男人,在她深入萬米深淵,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時,心裡想的,卻是回來後,她需要一桶驅寒的熱水。
一股熱流,比木桶裡的熱水更燙,猛地衝上她的眼眶。
潛水服被褪下,冰冷的束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暖水流包裹全身的舒適。
蘇白整個人滑入木桶,舒服得喟歎一聲。
陸梟沒走,他搬了張小板凳,就坐在桶邊,沉默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不帶一絲情欲,隻有化不開的心疼和後怕。
“閉上眼,歇會兒。”他命令道,聲音卻啞得厲害。
蘇白聽話地閉上眼,靠在桶壁上。
沒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飄著濃鬱薑味的紅糖水,被遞到了她嘴邊。
她睜開眼,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著。
辛辣的暖流滑入喉嚨,瞬間驅散了五臟六腑的寒氣。
等她洗漱完畢,換上一身乾爽的棉布睡衣,被陸梟用一條大毛巾包著頭發抱回臥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個“家”的變化。
原本空蕩蕩的窗戶上,掛上了一對嶄新的的窗簾。
靠牆的那張長椅,也不再是光禿禿的木板,上麵鋪了一層厚實柔軟的棉墊子。
最讓她驚喜的是,透過窗戶,能看到院子裡多了一圈新壘的磚牆,一個獨立的廁所和洗澡間的雛形,已經建好了。
在她為國出征,潛入深海的這些天,她的男人,在為她一磚一瓦地,築起一個最溫暖的巢。
蘇白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被陸梟放在床上,男人拿起另一條乾毛巾,開始笨拙又仔細地為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
他的動作很輕,指腹偶爾擦過她的頭皮,帶起一陣陣酥麻的戰栗。
“陸梟。”她輕聲喊他。
“嗯。”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男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聲音壓得很低。
“我不知道。”
“我每天都燒好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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