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鯊魚島的訓練場上,氣氛有些詭異。
戰士們一個個站得筆直,目不斜視,但那控製不住上揚的嘴角和微微抽動的肩膀,卻暴露了他們此刻極不平靜的內心。
他們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瞟向了正站在隊伍最前方,那個如山般挺拔的身影。
他們的團長,那個能止小兒夜啼的“活閻王”陸梟,今天,穿了一件……新襯衫。
那歪到天邊的領子,充分展現了穿著者桀驁不馴的個性。
那長短不一的袖口,象征著突破傳統束縛的勇氣。
那縫得跟心電圖似的扣子,則代表著生命不息,奮鬥不止的偉大精神。
戰士們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憋得滿臉通紅,表情管理極其痛苦。
我的天,團長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這衣服,是哪個瞎了眼的裁縫做的?就不怕被團長一拳打到東海裡喂魚嗎?
然而,當他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到陸梟臉上那副表情時,所有的笑意,瞬間都變成了驚悚和……羨慕。
隻見他們的活閻王團長,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惱怒,反而昂首挺胸,下巴微抬,那張冷硬的臉上,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但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卻分明寫著八個大字——
老子天下第一幸福!
那副得意、驕傲、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的模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戰士們瞬間就悟了。
這襯衫,絕對不是買的!
能讓活閻王穿上這種“藝術品”還甘之如飴的,普天之下,除了那位剛來島上沒多久,就把團長這塊萬年寒冰給捂化了的蘇白嫂子,還能有誰?
一瞬間,所有的笑意都變成了酸溜溜的羨慕。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穿新衣了,這是在撒狗糧啊!
“看什麼看!”陸梟冷冽的目光掃過全場,聲音如同臘月的寒風,“一個個都沒吃飯嗎?站都站不直!今天訓練量,翻倍!”
“啊——?!”
訓練場上,頓時響起了一片淒厲的哀嚎。
團長,您秀恩愛就秀恩愛,為什麼要拿我們這些單身狗撒氣啊!
……
家屬院這邊,同樣也炸開了鍋。
當陸梟穿著那件“愛心牌”襯衫,牽著蘇白的手,從院子裡走過時,所有早起的軍嫂,都看到了這驚世駭俗的一幕。
“哎喲,那不是陸團長嗎?他身上穿的是個啥?”
“好像……是件襯衫?就是看著……有點彆致。”
“什麼彆致,那明明就是沒做好!你看那領子,都快歪到肩膀上去了!”
“肯定是蘇白做的!我就說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哪會做什麼針線活!”
議論聲中,早就準備好了的劉萍,立刻挺著胸膛,走了上去。
她攔在兩人麵前,故作驚訝地捂著嘴,陰陽怪氣地開口:“哎呀,蘇白妹子,這就是你給陸團長做的新衣服啊?你這手藝……可真是太‘巧’了!瞧瞧這領子,多有想法!就是……陸團長穿著這身去部隊,是不是有點……太不嚴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鯊魚島的軍容,就這個水平呢。”
她這話,說得又尖酸又刻薄,明著是“誇”蘇白手巧,暗地裡卻是在指責蘇白手藝差,丟陸團長的臉,甚至還上綱上線到了部隊軍容的問題。
周圍的軍嫂們,臉色都有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