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威廉伯爵一行後,聽雨閣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清晨的薄霧籠罩著園林,露珠在荷葉上滾動,鳥鳴聲清脆悅耳,仿佛連空氣都比往日更加清新。這場跨越東西方的交流,為聽雨閣增添了更深的底蘊與影響力,卻並未打破這裡的平和——蘇楊的生活節奏,反而比以往更加舒緩,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如今的蘇楊,不再像從前那樣頻繁閉關修行,也很少主動處理俗務,更像一位真正的“閣主”,享受著屬於自己的平淡日常。每日天剛蒙蒙亮,他便會迎著第一縷朝陽,在園林中漫步。沒有動用任何神通,隻是像普通遊客般,沿著石板路緩緩前行,感受著草木在晨光中蘇醒的生機。
路過花壇時,他會停下腳步,看著幾株因夜間寒氣而略顯萎靡的月季。指尖輕輕拂過花瓣,一縷微弱的生機之氣悄然注入,如同春雨潤物般,滋養著花草的氣脈。不過片刻,月季便重新挺直了枝乾,花瓣舒展,煥發出鮮豔的色彩。蘇楊看著這一幕,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修行到了他這個境界,舉手投足間皆可引動天地之氣,無需刻意,已是自然。
走到湖邊時,他會彎腰拾起一片落在水麵的荷葉,輕輕拂去上麵的露珠。水珠滾落湖中,激起一圈圈漣漪,倒映在水中的朝陽也隨之晃動,如同打碎了的金箔。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看著漣漪擴散、消失,感受著“動與靜”的平衡,體會著“轉瞬即逝”的禪意。
上午的時光,蘇楊大多會在藏書閣度過。聽雨閣的藏書閣藏書豐富,不僅有玄門典籍、陣法圖譜,還有大量的史書、哲學著作,甚至不乏現代物理學、生物學的書籍。對蘇楊而言,到了“賦運”巔峰的境界,知識的界限早已模糊——無論是古老的玄學智慧,還是現代科學對宇宙的解讀,都能為他理解“道”提供新的視角。
他常常捧著一本《莊子》,坐在窗邊細讀,偶爾會在書頁上寫下自己的感悟;有時也會翻看《天體物理學導論》,對著書中的星係圖譜沉思,思考“宇宙氣運”與“星辰運轉”的關聯。遇到不解之處,他會派人請來柳芸——柳家作為玄門世家,藏書同樣豐富,柳芸本人也精通古籍解讀與陣法原理。
兩人常常在藏書閣中探討到午後。柳芸會就“陣法符文與數學公式的共通性”提出疑問,蘇楊則會從“氣運流動與能量守恒”的角度給出解答。有時兩人會為一個觀點爭得麵紅耳赤,有時又會因彼此的精妙見解而相視一笑。這種思想的碰撞,不僅讓蘇楊對“道”的理解更加深刻,也讓柳芸在陣法上的造詣更上一層。
午後若是陽光正好,蘇楊便會提著魚竿,來到湖心亭垂釣。他從不準備魚餌,魚鉤上也沒有掛任何誘餌,隻是將魚線輕輕拋入湖中,然後靜靜地坐在石凳上,閉目養神。對他而言,垂釣的樂趣不在於能否釣到魚,而在於那份專注與寧靜——拋卻所有雜念,讓心神與湖水、陽光、微風融為一體,感受著天地間最純粹的“靜”。
秦羽常常會在這個時候跑來。她穿著警服,風風火火地衝進湖心亭,毫不客氣地坐在蘇楊旁邊,拿起他泡好的茶水一飲而儘,然後開始嘰嘰喳喳地分享自己的經曆:“蘇楊,你不知道!我今天破了個大案子!那個偷文物的團夥,被我們一網打儘了!還有那個頭目,居然想用邪術反抗,被我一電擊棍撂倒了,笑死我了!”
她也會抱怨工作中的煩心事:“局裡的老頑固真是太死板了,明明有更簡單的辦法,非要按流程走,害得我加班到現在!”蘇楊從不打斷她,隻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會插一兩句:“按流程辦事雖慢,卻是維護秩序的基礎,你可以試著從流程中找到優化的空間。”簡單的一句話,往往能讓秦羽茅塞頓開,她會拍著大腿說:“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蘇楊你太厲害了!”然後又風風火火地跑回警局,準備調整方案。
蘇明月每周會來聽雨閣兩三次。有時是帶著蘇氏集團的合作文件,與蘇楊商討下一步的發展計劃——蘇氏集團在她的打理下,已成為東方隱藏世界與世俗商業的重要橋梁,需要蘇楊從“氣運”角度給出方向;有時則隻是帶來一些自己親手做的點心或新茶,兩人坐在書房中,對坐品茗,聊聊近況。
“最近城西的智慧園區項目進展順利,海外的建材供應商也很配合。”蘇明月捧著茶杯,輕聲說道,“隻是有幾個小股東擔心市場風險,想退出合作。”蘇楊輕輕點頭:“不用擔心,這些股東的氣運與項目氣運本就不合,強行留下反而會引發隱患。讓他們退出,後續會有更合適的合作夥伴加入。”蘇明月聞言,心中安定下來——她早已習慣了依賴蘇楊的判斷,這份信任,無需過多言語。
兩人之間的氣氛總是溫和而融洽,蘇明月不再像從前那樣刻意回避感情,蘇楊也會偶爾提及她的近況,關心她的身體。這種細水長流的陪伴,比任何告白都更能拉近彼此的距離,默契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愈發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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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婉依舊是聽雨閣最活躍的存在。她最近迷上了園藝,每天放學後都會背著書包跑來,纏著蘇楊教她辨認花草的“氣場”。“蘇楊哥哥,你看這盆多肉,它的氣場是什麼顏色的呀?”小婉蹲在花盆前,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問道。蘇楊耐心地解釋:“這盆多肉生命力旺盛,氣場是淡綠色的,你集中精神,就能感受到它的生機。”
小婉按照蘇楊的方法嘗試,過了一會兒,興奮地喊道:“我感受到了!暖暖的,像小草發芽的感覺!”蘇楊笑著點頭,看著她專注的模樣,心中泛起一絲暖意。小婉的世界純粹而美好,她對“氣場”的理解沒有複雜的理論,隻是憑借本能感受,這種純粹,反而讓蘇楊對“萬物有靈”有了新的感悟。
在這些看似瑣碎的日常中,蘇楊對氣運、對生命的理解,反而比閉關修行時更加深刻。他看到園丁修剪枝葉,剪掉枯萎的枝條,保留健康的部分,領悟到“取舍”之道——人生如草木,隻有舍棄不必要的執念,才能更好地成長;他看到螞蟻搬家,無數隻螞蟻齊心協力,將比自身大幾倍的食物搬回巢穴,體會到“秩序”與“協作”的力量——個體的力量雖小,但若能順應秩序、彼此協作,便能凝聚成強大的合力;他看到秦羽為了一個案子鍥而不舍,哪怕遇到重重阻礙也不放棄,感受到了“執著”背後那股強大的信念之氣——信念雖無形,卻能支撐人突破困境,改變自身氣運。
他漸漸明白,真正的“道”,並非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通,也不是晦澀難懂的理論,而是蘊藏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之中。一飲一啄,皆有因果;一言一行,皆含至理。這種“接地氣”的感悟,讓他的境界更加圓融穩固,少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多了幾分貼近生活的“人氣”,卻也因此愈發深不可測——真正的強大,不是脫離世俗,而是在世俗中保持本心,於平凡中見不凡。
這一日午後,錢福通匆匆來到湖心亭,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神色有些複雜:“蘇先生,剛收到消息,之前與北冥家有合作的三個小家族——王家、林家、薛家,因為害怕被我們清算,已經舉族遷往海外了。”他頓了頓,補充道,“這三個家族之前幫北冥家做了不少壞事,比如打壓我們的合作企業、散布聽雨閣的謠言,要不要派人追上去,給他們一點教訓?”
蘇楊正坐在石凳上垂釣,聞言隻是淡淡地看了錢福通一眼,語氣平靜:“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去吧。”他指了指湖邊的一棵柳樹,“你看這柳樹,春天發芽,秋天落葉,都是自然規律。那些家族選擇離開,也是他們的選擇,不必強求。隻要他們日後安分守己,不再為惡,便不必趕儘殺絕。”
錢福通有些不解:“蘇先生,他們之前可是幫北冥家害過我們的人,就這麼放他們走,會不會太便宜他們了?”
蘇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窗外的一棵大樹——樹上有一個鳥巢,一隻母鳥正在哺育雛鳥,嘴裡銜著一隻蟲子。“福通,你看那鳥兒。”蘇楊輕聲說道,“它為了哺育雛鳥,需要捕食蟲子,這是它的生存之道。我們能因此就判定它有罪嗎?世間萬物,皆有生存的需求,也皆有犯錯的可能。”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北冥家是罪魁禍首,我們已經清除了根源。這些小家族隻是被脅迫或利誘,並非主謀。我們立規矩,是為了製止惡行,而非製造新的仇恨。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有時候,放過他人,也是放過自己;給彆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是給自己的道,增添一份包容。這,也是一種境界。”
錢福通靜靜地聽著,看著樹上的鳥巢,又看了看蘇楊平靜的側臉,心中豁然開朗。他之前總想著“以牙還牙”,卻忽略了“止惡”與“包容”的平衡。他恭敬地躬身行禮:“蘇先生,我明白了。是我格局太小了。”說完,便拿著文件,輕輕退下,不再提追究之事。
蘇楊的這種變化,如同春風化雨,悄然影響著聽雨閣的每一個人。錢福通處理事務時,多了幾分包容與靈活;柳芸研究陣法時,更加注重“人與自然的和諧”;秦羽辦案時,也開始學會從“情理”與“規則”的角度綜合考慮;蘇明月管理企業時,對員工也多了幾分關懷。
聽雨閣的氛圍越來越祥和,少了幾分爭強好勝的戾氣,多了幾分淡然與包容。前來拜訪或求助的人,無論是玄門修士,還是世俗商人,都能在這裡感受到一種平靜的力量——許多人帶著焦慮與紛爭而來,在聽雨閣待上幾日,與蘇楊聊上幾句,或是隻是感受這裡的氛圍,便會豁然開朗,紛爭也在無形中化解。
漸漸地,聽雨閣不再僅僅是東方隱藏世界的“權力中心”,更成了許多人心中的“淨土”——一處可以暫時遠離喧囂、安頓心靈的地方。而蘇楊,這位看似平凡的年輕閣主,在眾人眼中,也愈發顯得神秘而高大。他沒有刻意追求威嚴,卻因那份融入生活的“道”,贏得了所有人的敬重,如同一位隱居塵世的得道真仙,於平凡日常中,演繹著最深刻的“大道至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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