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平緩、冰冷,帶著一種仿佛能穿透靈魂的威嚴,在布滿能量嗡鳴的設備間裡異常清晰地響起,直接壓過了所有設備的運行噪音。
徐舜哲懸在金屬平台上方的雙手驟然僵住,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凍結。
他猛地睜眼,循聲望去。
隻見在房間入口處的陰影裡,不知何時,靜靜站立著一個身影。
他身著玄黑色的長袍,袍角繡著繁複而古老的淡金色紋路,與整個副機房的科技感格格不入。
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情感,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仿佛蘊藏著星河流轉又凍結萬古的冰冷。
他僅僅是站在那裡,整個房間澎湃的能量流似乎都變得溫順而遲緩,向他表示著臣服。
哈迪爾!
徐舜哲的心臟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破胸腔。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可能如此精準地找到他們?塞海赫恩森的計劃,師爺的牽製......難道全都失敗了?
徐順哲和李臨安也瞬間繃緊了身體,如臨大敵。
徐順哲的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左臂的聖痕不受控製地灼熱起來,仿佛在呼應其真正主人的降臨,帶來一陣陣撕裂般的痛楚。
李臨安則悄無聲息地挪動半步,完全擋在了徐舜哲與哈迪爾之間,灰白色的瞳孔縮成針尖,周身那屬於詭屍的陰冷死氣第一次不受控製地彌漫開來,與哈迪爾那莊嚴冰冷的威壓形成無聲的對抗。
“很意外?”哈迪爾緩緩向前邁了一步,他的腳步落在金屬地板上,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卻像踩在每個人的心跳節點上。
“從你們踏入這片土地,或者說,從08號將戰鬥情報交代後我就大致知道了。”
他的目光落在徐舜哲身上,那目光仿佛具有實質的重量,讓徐舜哲感到呼吸困難。
“一個無法儲存靈力,卻能與靈力產生奇妙共鳴,甚至乾擾其固有序列的‘空竅’……真是絕佳的觀測樣本。”
哈迪爾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你的基因庫被送來時,我並未發現這種特質。是後來覺醒的?還是說,本土的環境,造就了你這獨一無二的‘虛’?”
徐舜哲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師爺說過,心要靜,身要空。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
他試圖運轉靈虛之體,去感知哈迪爾周身的能量,卻發現那裡如同深不見底的漩渦,他的感知力投入進去,竟如泥牛入海,連一絲漣漪都無法激起,反而有種靈魂都要被吸攝進去的眩暈感。
“至於那位親愛的‘傳承誡’,帶著我賜予的聖痕,卻妄圖反抗,甚至引來外域的變數……看來,之前的‘淨化’還是太溫和了。”
徐順哲身體劇烈一顫,幾乎站立不穩,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左臂聖痕傳來的、仿佛要將他靈魂都點燃的灼痛,那是哈迪爾意誌的直接體現,是絕對的控製與懲罰。
“還有這具……充滿死氣的軀殼。”哈迪爾finay將目光投向李臨安,帶著一絲審視,“東方的‘屍解仙’之路?不,似是而非,更加……原始而混亂。你們的世界,總能給我帶來一些……意外的素材。”
李臨安沒有回應,隻是將詭力催動到極致,灰黑色的氣息在他周身凝聚,仿佛一件無形的甲胄。
他知道,麵對這樣的存在,任何言語都是多餘的,唯有拚死一搏。
“你們以為,憑借一點小聰明,一點外部乾擾,就能撼動我多年的布局?”
哈迪爾微微搖頭,像是在看一群不懂事的孩子胡鬨,“戒鎖的波動,甚至你們此刻的潛入……都在計算之內,雖說在這之前的確有一個變量。”
“宗教競爭日即將開始,我需要一場足夠分量的‘獻祭’,來為08號的登場增添光彩。而你們,尤其是你——”他的目光再次鎖定徐舜哲。
“你這獨特的‘虛’,正是讓這場儀式從‘展示’升華為‘神跡’的最後一塊拚圖。將你的本質剝離,融入08號,他將真正超越‘容器’的界限,成為無暇的‘聖體’。”
剝離本質?融入08號?徐舜哲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哈迪爾不僅要他的命,還要將他存在的根本都作為養料!
“休想!”徐舜哲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他知道,此刻任何計劃都已無用,唯有掙紮,拚儘一切的掙紮!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李臨安動了!
他如同一道撕裂陰影的灰黑色閃電,直撲哈迪爾,指尖凝聚的詭力化作數道淩厲的尖刺,帶著侵蝕生靈的死寂氣息,刺向哈迪爾的要害——咽喉、心臟、眉心!
然而,哈迪爾甚至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李臨安撲來。就在那些詭力尖刺即將觸及他身體的刹那,一道柔和卻無比堅固的淡金色光幕憑空浮現。
嗤——!
詭力尖刺撞在光幕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灰黑色的氣息瘋狂湧動,試圖侵蝕那光芒。
但那淡金光幕如同亙古存在的山嶽,紋絲不動,反而將那些詭力一點點淨化、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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