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陰暗、潮濕,卻相對安全的巢穴,投身於外界那聽起來如同末日降臨般的戰場?
這個決定瘋狂而危險。
但體內那股如同活火山般躁動、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暴怒本源,以及靈魂深處那無法抗拒的“強製”,讓她彆無選擇。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奧法斯之臍”的方向點燃了烽火,召喚著所有像她這樣的“異常”前往,無論是成為薪柴,還是......旁觀者。
凱保格埃對這片地下迷宮般的區域似乎異常熟悉。
他帶著夏萌萌在狹窄、積水的管道和廢棄的隧道中快速穿行,避開那些因能量震蕩而變得不穩定的區域。
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隻是偶爾回頭確認夏萌萌是否跟上,那雙與徐順哲相似的眼眸裡,燃燒著近乎癲狂的執念。
夏萌萌沉默地跟著。
她的狀態比凱保格埃稍好,暴怒本源在感受到外界激烈的能量衝突後,反而不再像之前那樣無差彆地內部灼燒她,而是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猛獸,變得......不對勁
夏萌萌沉默地跟在後麵,像一道赤色的幽靈。
她的感官在體內暴怒本源的加持下,變得異常敏銳。
她能“聽”到頭頂大地傳來的、沉悶如鼓的能量震動,能“感覺”到遠方那數股龐大意誌碰撞時,在規則層麵激起的、無聲的風暴。
這些風暴的餘波,如同投入水麵的石子,在她心湖或者說,那片被暴怒占據的意識之海)中蕩開圈圈漣漪。
有時,一股熾熱、排他、充滿淨化意味的意誌聖焰十字)會短暫壓過其他,讓她體內的怒火如同被潑了油,猛地升騰,產生一種想要將一切“不潔”都焚燒殆儘的衝動。
她不得不緊緊攥住拳頭,用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依靠痛楚和對徐順哲模糊麵容的回憶,強行將那衝動壓回心底。
有時,一股生機勃勃卻又帶著失衡躁動的自然偉力自然之語)會彌漫開來,讓她感到一種被藤蔓纏繞、被瘋狂生長的植物吞噬的窒息感,體內的怒意則會變得焦躁而銳利,如同被困的野獸,想要撕碎一切束縛。
還有那冰冷的、代表著終結的死寂永眠教團),會讓她的怒火都仿佛要被凍結,轉化為一種深沉而絕望的怨毒;那精密計算、試圖解析一切的機械波動萬機之靈),則讓她本能地感到排斥,怒意會變得混亂而無序,乾擾那冰冷的邏輯。
最讓她在意的,是那股帶著“變革”與“靈性自由”、在重重壓製下頑強閃爍的淡藍火焰塞海赫恩森)。
這股力量似乎與她體內的暴怒沒有直接的衝突或共鳴,卻讓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那是對某種她幾乎已經遺忘的、“正常”狀態的遙遠回響。
而始終如同背景噪音般存在的,是哈迪爾那冰冷、威嚴、試圖統禦一切的暗蝕戒律領域。
它像一片沉重的、粘稠的烏雲,籠罩在所有感知之上。
每當這片烏雲劇烈翻湧,與其他意誌激烈對衝時,夏萌萌體內的暴怒本源就會異常活躍,仿佛找到了天然的敵人,渴望衝出去,將其徹底撕裂、焚毀。
她始終不語。
凱保格埃偶爾會低聲咒罵,或是根據外界傳來的能量波動,碎片化地分析戰局。
......烏列爾那個頑固的老家夥,聖光倒是夠硬……哼,看你能撐多久......
......自然之語?嗬,哈迪爾投放的‘熵增’概念夠她們受的,平衡?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平衡就是個笑話......
.....永眠教團的墨菲斯托,這條毒蛇,肯定在等著撿便宜......
......萬機之靈?一堆廢鐵,連哈迪爾的力量本質都解析不了......
他像是在對夏萌萌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用這種方式維係著自己瀕臨崩潰的精神,並試圖在他們之間建立一種更“牢固”的同盟關係。
夏萌萌隻是聽著,赤紅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沒有任何回應。
她的全部精力,都用於駕馭體內那頭因外界刺激而不斷躁動的凶獸,以及......壓製那隨著靠近“奧法斯之臍”而越來越清晰的。
“喂,接下來我們......”
沒得凱保格埃說完,回頭看去,那家夥人影早已不見。
“搞什麼......又剩自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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