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國,王都。
金碧輝煌的宮殿內,氣氛壓抑得能滴出水來。
南越王,一個養尊處優的中年人,此刻麵色慘白地坐在王座上,手中的玉杯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殿下,一眾南越文武大臣,人人自危,噤若寒蟬。
“秋季……大演武?”
南越王的聲音乾澀,每一個字都透著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三十萬大軍……陳兵邊境?”
“韓信、白起、呂布……蘇毅把他麾下最強的三頭猛虎,全都派來了南境線上!”
一名斥候將軍跪在地上,身體抖得和篩子一樣,顫聲道:“王上,千真萬確!大夏的軍旗,已經插滿了整個邊境!那黑色的玄龍旗,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頭!”
“他們的營地裡,日夜鼓聲不絕,殺氣衝霄!我派出的十隊斥候,隻有三人活著回來,其餘人……連屍骨都找不到!”
恐慌。
如同瘟疫一般,在整個南越朝堂之上蔓延。
北元那頭老狼縮回了草原,西楚那頭笨熊被剝皮拆骨,現在,輪到他們南越這隻瑟瑟發抖的兔子了!
“欺人太甚!蘇毅小兒欺人太甚!”
一名老臣捶胸頓足,悲憤交加,“什麼秋季演武!這分明就是陳兵示威,是把刀架在我們脖子上!”
另一名武將則麵帶死灰,絕望地說道:“示威?大人,這哪裡是示威,這是要我們的命啊!西楚五十萬大軍,一戰而潰!壽春堅城,旦夕被破!我們南越……拿什麼擋?”
拿什麼擋?
這個問題,讓整個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是啊。
他們拿什麼擋?
就在這時,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王上,為今之計,隻有一條路可走了。”
眾人看去,說話的是南越的國相,一個以陰謀詭計著稱的瘦小老頭。
“求和!”
國相一字一頓地說道。
“趁著蘇毅還未下令開戰,我們立刻派出使者,帶著最豐厚的禮物,去壽春,向他求和!”
“割地!賠款!稱臣!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隻要能保住我南越的社稷,保住我等的榮華富貴,些許代價,又算得了什麼?!”
這話一出,殿內頓時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國相大人說得對!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隻要能拖延時間,一切就還有轉機!”
南越王那張慘白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絲血色。
他猛地站起,高聲道:“傳令!立刻準備國禮!朕要派最能言善辯的使臣,去大夏!去求見那蘇毅!”
“告訴他,我南越,願永為大夏藩屬,歲歲來朝,年年納貢!”
“隻要,他能將那三十萬大軍……撤回去!”
……
與南越朝堂的一片愁雲慘淡,截然相反。
壽春城,卻是一片熱火朝天,欣欣向榮。
禦書房內。
三份報告,整齊地擺在了蘇毅的龍案之上。
第一份,來自工部。
報告旁邊,是一柄剛剛鍛造出來的狹長戰刀。
刀身呈現出一種深邃的暗金色,表麵布滿了流水般的細密紋路。
魯班激動得胡子都在顫抖,他雙手捧起那柄刀,高高舉過頭頂。
“陛下!‘大夏鋼’!這便是用《天工開物》之法,煉出的第一批‘大夏鋼’所鑄之刀!”
“其堅韌,遠超百煉精鐵三倍!其鋒利,可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臣,請陛下賜名!”
蘇毅的目光,落在那柄刀上。
他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那種冰冷的、純粹的殺伐之氣。
“此刀,就叫‘龍牙’。”
他淡淡開口。
“傳令下去,工部日夜趕工,優先用‘大夏鋼’,為玄甲軍、陷陣營、六劍奴,更換兵刃與甲胄。”
“是!”魯班激動領命。
蘇毅的目光,移向第二份報告。
這份報告,來自戶部尚書張居正。
“陛下。”張居正神情肅穆,但眼中的興奮卻怎麼也掩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