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如果救人就得拿女人的一生來還,那你和當年那個害她的人,又有什麼分彆?”
他往前湊了半步。
“如果救人就得娶她,那我剛才攔下你,也算救了她一次。是不是也該要她嫁給我?”
他冷笑一聲。
“男人啊,最該認清的,是自己的位置。彆總以為伸手拉人一把,就能順勢占儘便宜。”
他從桌上抽出一包嶄新的紙巾,塞進安澈懷裡。
“擦擦臉,這麼多人看著呢。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像什麼話?”
等到顏安勳的車尾燈徹底消失在路口拐角,安澈才緩緩轉過頭。
他死死盯著顏安勳和蔣棗棗離開方向,瞳孔收縮。
忽然,他猛地抬手,狠狠將那包紙巾砸在地上。
隨即一言不發,轉身大步離開。
對麵馬路上,他一把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車內,一個男人坐在駕駛位上。
他手裡捏著一台專業的單反相機,快門聲雖未響,但取景框裡的畫麵早已被完整記錄。
顏安勳的車很快追上了獨自走在人行道上的蔣棗棗。
“楚太太,去哪兒?順路,送你一程。”
蔣棗棗腳步一頓。
“不用了,謝謝。”
顏安勳卻不依不饒。
“可我剛幫了你忙,你不該請我喝杯咖啡嗎?”
蔣棗棗沉默了一瞬。
幾秒後,她抬腳走上前,伸手拉開後座的車門,沒有多言,直接坐了進去。
顏安勳從後視鏡裡瞥了她一眼。
“前男友?”
蔣棗棗輕輕“嗯”了一聲。
顏安勳笑得更深了。
“這種人啊,分了還老回來招惹,真讓人摸不透。明明路都走岔了,還非要踩一腳,生怕彆人忘了他曾經存在過。”
蔣棗棗望著窗外掠過的街景,輕聲應道。
“是啊,分了就真成陌生人了。”
話剛說完,顏安勳又轉過頭來。
“他該不是想跟你和好?不然怎麼突然出現在你麵前?”
蔣棗棗抬眼。
“顏總,對彆人感情這麼上心?”
顏安勳聳聳肩。
“沒那意思,碰巧看見,隨口一問。”
“不過我車裡可沒咖啡,你潑得再準,也沒地兒續杯。”
“你這脾氣,真敢乾。一般人可沒這膽量。”
幾句話一來一去,原本緊繃的空氣突然鬆快了許多。
蔣棗棗緊繃的嘴角終於微微鬆動。
“顏總,今天謝謝你。”
顏安勳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
“不去小穎那?”
蔣棗棗搖頭,輕輕擺手。
“不了,她見了你又要炸。上次誤會還沒完全解開,她差點把我當仇人掃地出門,連微信都拉黑了三天。”
她語氣無奈。
“就在這兒吧,前麵貴禧會計那棟樓停一下就行。”
顏安勳打了個方向燈,應道。
“你還是會計?”
“不是我。”
她笑了笑。
“是我姐。她在那邊做財務主管,最近在忙年報審計。”
顏安勳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