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天啟城的街巷籠罩在朦朧的月色中。一輛青布馬車碾過青石板路,停在醉仙樓前。車簾掀起,李長生探出身來,朝樓上喊道:東君,該走了。
二樓窗邊,百裡東君正與司空長風對飲。聽到呼喚,他仰頭飲儘杯中酒,笑道:長風,師父催得急,看來今日便要離城了。你可要同往?
司空長風搖搖頭,指尖輕撫腰間長劍:我來天啟隻為取回故人之物。江湖路遠,咱們後會有期。
也罷。百裡東君從袖中取出一個青瓷酒瓶,這秋露白,今日贈你。待我名揚天下時,定會相見,後會有期!
兩人相視一笑,司空長風接過酒瓶,身影已如輕煙般消失在窗外月色中。
樓下傳來玥瑤的催促聲。百裡東君忽然想起什麼,快步下樓攔住正要揚鞭的李長生:師父,天啟城最高的地方在何處?
李長生捋須沉吟:當屬教坊三十二閣的仙人指路台。你問這個作甚?
月光映在百裡東君眼中,恍若當年古塵師父臨終時的燭火。那日風雪滿山,老人顫抖的手緊握著他的手腕:東君...替為師去天啟城...釀一壺桃花月落...掛在天啟城最高的地方...
弟子明白了。百裡東君解下腰間酒葫蘆,仰頭望著遠處高聳入雲的樓閣。夜風拂過,帶著桃花零落的芬芳。
馬車沿著官道緩緩前行,百裡東君正捧著新釀的梅子酒與玥瑤說笑,忽聞身後馬蹄聲如雷。
李長生!姬若風白衣獵獵,銀槍在月光下泛著寒光,今日不問出真相,我誓不罷休!
但被後麵追來的蕭若風及時攔下,蕭若風和姬若風來了一場對決,李長生罷了,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縱橫江湖三十載,以學堂之名震懾天下者是我,60年前,冷暖雙劍一戰大勝名劍山莊未嘗數人稱昆侖劍仙者是我,90年前,一身布衣一柄殘劍斬斷魔教之禍者是我,120年前,與詩仙同影同年同創詩劍絕者還是我,還有你最想知道的,150年前憑一己之力創下百曉堂者,那是最早的我,如今我已經180多歲了,你對你老祖宗用棍,禮貌嗎?”
姬若風聽完李長生的話,神色複雜地退到一旁,垂下的衣袖微微顫動。李長生轉頭看向他,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日後無論蕭若風要做什麼,你必須傾儘全力相助。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遠處起伏的山巒,我這一走,怕是......話未說完,便化作一聲輕歎。
蕭若風,過來。李長生招了招手。蕭若風快步上前,眼中帶著疑惑:師父,您原本叫姬長生?
什麼姬長生!李長生突然笑罵一聲,手指點了點徒弟的額頭,你這孩子,怎麼不乾脆叫我狗長生?他咳嗽兩聲,繼續道:老夫本名姬虎燮。說著,他瞥了眼靜立一旁的姬若風,這小子......倒有幾分我當年的風采。有他相助,你的路會好走許多。
行了,都散了吧。李長生揮了揮衣袖,轉身時卻突然踉蹌了一下。他強撐著喊道:百裡東君!聲音已明顯虛弱了許多。
百裡東君聞聲箭步衝來,隻見李長生麵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師父!他急忙扶住老人瘦削的身軀,觸手隻覺輕飄飄的,仿佛隻剩下一具空殼。李長生渾身內力儘散,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軟倒在百裡東君臂彎裡。
快!上馬車!百裡東君聲音發緊,一把將老人橫抱起來。李長生的白發垂落,在風中輕輕飄動,像一簇即將燃儘的殘燭。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音格外清晰,載著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老人,緩緩駛向遠方的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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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跟師父們道彆後,我便收拾行囊策馬離開了天啟。其實我和百裡東君他們是同一天出城的,隻是我刻意選了不同的路線。這一路上,江湖傳聞像春風裡的柳絮般飄得到處都是。
在路邊的茶棚歇腳時,幾個挑夫正說得眉飛色舞:聽說了嗎?雨生魔帶著他那個小徒弟,硬是踏遍了南決半壁江山。粗陶碗裡的茶水隨著他激動的動作濺出幾滴,說是要往洞月湖去,找那位隱世的劍仙比試呢!
鄰桌的布衣書生地合上折扇:豈止是比試?現在整個江湖的高手都在往那邊趕。
最熱鬨的是驛站前的說書攤。白發老者醒木一拍,驚飛了簷下兩隻麻雀:要說這雨生魔啊,當真應了那句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不過!他忽然轉折,滿座茶客的脖子都跟著伸長半寸,但凡遇上攔路的,這位爺卻隻勝不殺。”
我蹲在驛站的角落,捧著粗瓷茶碗慢慢啜飲。周圍酒客們正高聲談笑,一個滿臉通紅的漢子拍桌嚷道:稀奇!這魔頭莫非轉性了?眾人哄笑成一團,酒碗碰撞聲叮當作響。
我低頭抿嘴輕笑,指尖無意識地在碗沿畫著圈——那粗糙的觸感…茶湯裡浮著的碎葉打著旋,就像我此刻雀躍的心緒。
正當我起身欲離之際,——驀然回首,隻見一人執傘而立,其容貌俊美,傘麵垂下的薄紗隨風輕拂。此人,不正是葉鼎之的師父——雨聲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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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緊跟著一人,身著紅白相間之衣,暗金雲紋交織其上,雙手抱劍,頭戴鬥笠,神情肅穆。
我手中的茶碗掉在地上。那抱劍立在傘影裡的白衣少年,鬥笠下露出的半截線條分明的下頜。可不就是...
雲哥哥!我幾乎是蹦跳著衝過去,驛站的條凳被撞得東倒西歪。雨生魔的傘麵微微抬起,我恍惚看見傘下閃過一絲笑意。葉鼎之慌忙伸手要攔,卻被我泥鰍似的鑽過去,整個人撲進那個帶著鬆墨清香的懷抱裡。
他懷裡的劍鞘硌得我生疼,可我死死攥住他背後的衣衫。隔著衣料,我聽見他心跳快了一拍,又漸漸穩成熟悉的節奏。身後傳來酒客們倒吸涼氣的聲音,有人結結巴巴道:這、這丫頭莫不是瘋了...
我並不在意身後眾人如何評說,隻覺抱著葉鼎之便心安無比,我已許久未見他了。“雲哥哥,你見到我可歡喜?是否想我了?”葉鼎之沉聲道:“瑤瑤,你…怎知我在此處,可是獨自前來?不過,我甚是欣喜,瑤瑤,如此久未見,我甚是想念你,思念至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隻是,你一人在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吧?”我自然不會告訴他,能在此處尋到他,實乃係統之功,若非柒柒為我指路,恐我早已迷失路途了。
驛站後方的人群起初有些茫然,待看清眼前情景才頓悟——原來那飛奔相擁的二人竟是認識。稍加端詳便認出:黑衣冷峻者正是江湖聞風喪膽的「雨聲魔」,白衣翩然的則是名劍客葉鼎之。方才眾人還在議論這對師徒的狠辣手段,此刻卻見一位紅衣少女毫無懼色地挽住葉鼎之的手臂。雖出人意料,但兩人站在一起時,淩厲劍意與明媚笑靨竟意外地和諧相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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