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以子為鏡。葉鼎之忽然朗聲大笑,笑聲震得梧桐葉簌簌飄落,大師果然慧眼。不過...他轉身握住我的手,眼中魔氣與柔情交織,有些執念,我甘之如飴。
忘憂大師不以為忤,反而含笑點頭:罷了,癡兒,癡兒。既然施主心中有秤,老衲便不多言了。他轉向兩個孩子,不過待令郎學成歸來時,還望施主能告訴老衲——蒼老的聲音忽然變得清越,究竟是魔渡了你,還是你渡了魔?
葉鼎之聞言一怔,隨即鄭重抱拳:屆時,定向大師討教。
忘憂大師合十還禮,轉身時袈裟翻湧如雲。小無禪機靈地牽起葉安世的手:師弟,咱們該走啦!寺裡的晨鐘都快響了!
陽光穿透雲層,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我望著葉鼎之棱角分明的側臉,發現他眉間那道常年不散的陰鬱,似乎淡了幾分。
我和葉鼎之站在院門前,目送忘憂大師和小無禪帶著小安世漸漸遠去,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林霧之中。我輕輕歎了口氣,牽著小慕瑤的手轉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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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我倚在葉鼎之懷裡,指尖輕輕繞著他的發絲,忽然笑道:“雲哥哥,安世去修行了,不如……我們把暮暮也送去百裡東君和玥瑤姐姐那兒吧?反正有師父他們在,肯定能照顧好她的。”
葉鼎之微微一怔,低頭看我:“瑤瑤,你……舍得嗎?安世是自己決定的,可暮暮還小,若不在我們身邊,會不會不習慣?”
我輕哼一聲,抬腳踢了他一下:“少廢話,他們兩是一天生的,快!你去問問暮暮,看她願不願意去百裡叔叔和玥瑤姨姨那兒玩!”
葉鼎之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被我踢到的地方,眼中卻滿是縱容:“好好好,我去問。”
這時,係統柒柒的聲音突然在我腦海裡炸開:「宿主!你這也太狠心了吧!小慕瑤才多大啊,你就這麼把她丟給百裡東君和玥瑤?不就是想過二人世界嗎?!」
我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回懟:“柒柒,你懂什麼?我的心早就被雲哥哥占滿了,能分出一丁點給安世和慕瑤,已經是極限了好嗎!”
柒柒:「……行,你贏了,我這就去給你找蜜月攻略!」
次日清晨,我們便帶著小慕瑤啟程前往雪月城。一路上,小家夥對沿途的風景充滿了好奇,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抵達雪月城後,百裡東君和玥瑤姐姐熱情地接待了我們。玥瑤姐姐一見慕瑤就喜歡得不得了,當即表示一定會將她視如己出。
安頓好慕瑤後,我將一直跟隨在身邊的兩位全能型女暗衛喚至跟前。說來慚愧,之前竟忘了給她們取名。思來想去,我決定喚她們和——雖然這名字是從書上隨手拈來的,我這個取名廢實在想不出更好的了)。
從今往後,你們就以丫鬟的身份跟在小姐身邊,務必儘心守護。我鄭重地交代道,你叫月白,你叫星黎,能做到嗎?
兩人聞言立即單膝跪地,異口同聲答道:謹遵少主之命。
我滿意地點點頭,揮手示意她們退下。待一切安排妥當,我和葉鼎之便踏上了返回小草廬的路途。夕陽將我們的身影拉得很長,這一天的奔波雖然疲憊,但想到慕瑤有了可靠的依靠,心中便覺踏實了許多。
夕陽西沉時分,我和葉鼎之回到了那座隱匿在竹林深處的小草廬。暮色中,茅草屋頂泛著柔和的金色光暈,竹籬笆上攀爬的牽牛花已經收起了白日裡綻放的藍紫色喇叭。推開吱呀作響的柴門,熟悉的草藥清香撲麵而來——那是我平日裡研製的各種藥丸散發的氣息。
總算回來了。葉鼎之輕歎一聲,隨手將佩劍掛在門邊的木釘上。劍鞘與粗糙的木板相碰,發出沉悶的聲響。我望著屋內簡單的陳設:一張矮木桌,兩個蒲團,角落裡堆著幾卷醫書,灶台上的陶罐還保持著我們出發前的樣子。這裡的一切都樸素得近乎簡陋,卻讓我們感到無比安心。
我點燃油燈,昏黃的光暈在土牆上搖曳。葉鼎之已經熟練地生起火來,鐵鍋裡煮著從雪月城帶回的米糧。柴火劈啪作響,映得他的側臉忽明忽暗。
想慕瑤了?他突然問道,手中的木勺在鍋裡輕輕攪動。
我望著窗外漸濃的夜色,點了點頭:不過有玥瑤姐姐照顧,還有月白、星黎守護,我很放心。
夜風穿過竹林的沙沙聲與灶火的劈啪聲交織在一起。在這方寸之間的草廬裡,我們相對而坐,捧起粗陶碗,熱騰騰的蒸汽模糊了視線。遠處傳來幾聲犬吠,更顯得這小天地裡的寧靜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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