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朱元璋厲聲打斷,“證據確鑿,還敢狡辯!”
他揮了揮手,一名侍衛呈上一卷密奏。
“看看吧,這是錦衣衛查獲的朱允炆與宮外勾結的書信!”
朱標顫抖著接過密奏,展開一看,隻覺眼前發黑。
書信上的字跡的確是朱允炆的,內容竟是掌控皇權後,該如何分封的事項。
“不可能……不可能……”朱標喃喃自語,“允炆怎會做出這等事?”
朱元璋冷哼一聲:“事實俱在,由不得你不信。朱標,朕問你,朱允炆之事,你想如何處置?”
朱標咬了咬牙,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兒臣懇請父皇,念在允炆是您親孫子的份上,饒他一命。兒臣願代他受罰!”
“代他受罰?”朱元璋怒極而笑。
森然道:“你以為朕的律法是兒戲?謀反乃是十惡不赦之罪,若不嚴懲,如何服眾?”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朱標,你要明白,朕這麼做,不隻是為了律法,更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朱標重重叩首,額頭滲出鮮血:“兒臣明白,但允炆畢竟是兒臣骨肉,求父皇開恩!”
朱元璋沉默良久,終於開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朱允炆貶為庶人,流放雲南,永世不得回京。”
朱標如遭雷擊,癱倒在地。
流放雲南,那等蠻荒之地,朱允炆自幼嬌生慣養,如何能受得了?
但他深知父皇心意已決,不敢再求情,隻能含淚謝恩。
回到東宮,朱標失魂落魄地走進書房。
呂妃聽聞消息,瘋了似的撲上來:“殿下,允炆他……”
“貶為庶人,流放雲南。”朱標聲音沙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呂妃淒厲地尖叫一聲,昏厥過去。
朱標卻已沒有心力去管她,隻是怔怔地望著窗外。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宮牆上,染成一片血色。
他想起朱允炆幼時牙牙學語,騎在自己脖子上歡笑的模樣,又想起朱雄英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英姿,心中滿是悔恨與無奈。
就在這時,朱雄英匆匆趕來,衣服上還沾著塵土。
朱雄英單膝跪地道:“父王,兒臣聽聞允炆之事,特來求見。”
朱標看著眼前這個優秀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雄英,你來了。”
“父親,允炆雖犯下大錯,但他畢竟是我弟弟。”朱雄英抬起頭,眼神堅定。
“兒臣懇請父親,讓兒臣護送允炆前往雲南,路上也好照料一二。”
朱標一愣,隨即眼眶泛紅。
他沒想到,朱雄英竟如此大度。
“雄英,你……為何要如此?”
朱雄英誠懇道:“因為我們是兄弟。兒臣自幼深知父親的不易,也明白皇家的殘酷。”
“允炆誤入歧途,兒臣隻希望能在他流放的路上,讓他明白自己的過錯,重新做人。”
朱標顫抖著雙手,將朱雄英扶起:“好,好!不愧是我的兒子!”
他心中滿是欣慰,又有幾分苦澀。
若是朱允炆能有朱雄英一半的懂事,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幾日後,朱允炆被押解出京。
他形容憔悴,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驕縱。
朱雄英騎著高頭大馬,率領一隊士兵護送。
臨行前,朱標站在城樓上,望著漸漸遠去的隊伍,淚水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