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一個莽夫的衝鋒,而是一個指揮官的謀略。
“漂亮!”殷絕忍不住喝彩,“老閆,你這腦子現在轉得比我的槍都快!我服了!就這麼乾!”
李建業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對麾下猛將成長的欣慰和驕傲。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訓練場上揮灑汗水的士兵們,胸中豪氣頓生。
“好!分析得很好!”
“就按閆強說的辦!”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用手指在上麵畫了一個圈。
“你們的計劃,是把水攪渾,逼蛇出洞。想法很好。但還缺一個最關鍵的東西。”
李建業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一個切入點。”
“光靠高壓清掃,還不夠。我們需要一個引子,一個能讓鐘也覺得是機會,讓他主動探出頭的誘餌。”
“他在城海市失蹤了,我們找不到他。但是,他想咬人,就必須先找到獵物的情報。”
李建業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兩人。
“我給你們一周時間。”
“一周之內,我要麼看到鐘也的屍體,要麼看到他戴著鐐銬站在我麵前!”
“能不能做到?”
“能!”
“保證完成任務!”
閆強和殷絕幾乎是同時挺直了胸膛,吼聲震天。
兩人立正敬禮,眼神裡是破釜沉舟的決絕。
李建業滿意地點點頭,按下了桌上的一個按鈕。
“讓他進來。”
片刻後,作戰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作戰服,身姿颯爽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五官精致,但眼神卻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
正是血薔薇。
“頭兒。”她走到跟前,一個標準的敬禮。
“我們的人查到,鐘也的哥哥鐘百川,在覆滅之前,曾經在城海市扶持過幾個代理人。這些人,都是混地下的,手腳不乾淨。”
“鐘也要在城海市落腳,最有可能聯係的,就是這些人。”
“而血薔薇同誌,曾經在鐘百川的集團裡臥底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這些人的底細,她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
李建業看向血薔薇。
“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些相關人員全部給我盯死。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監聽、策反、還是收買,我要知道他們說的每一句話,見的每一個人。”
“同時,我會給你最高權限,軍區情報部門會全力配合你,你需要什麼人手,直接開口。”
“是!”血薔薇乾脆利落地回答,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去吧。”李建業揮了揮手,“記住,秦豪不在,這一仗,是你們自己的仗。彆給他丟臉,也彆給東軍區丟臉!”
“是!”
三人再次敬禮,轉身離開了作戰室。
走在長長的走廊裡,高跟軍靴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
氣氛有些微妙。
殷絕走在血薔薇的身邊,幾次側過頭看她,嘴唇動了動,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他那張麵對槍林彈雨都麵不改色的臉上,此刻竟然有幾分罕見的局促。
走在前麵的閆強,從牆壁光滑的反射裡,把這一切儘收眼底。
他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用一種“我什麼都懂”的眼神,嘿嘿笑著拍了拍殷絕的肩膀。
“我說,絕啊,你擱這兒玩深沉呢?想說啥就說唄,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個小媳婦似的?”
這糙了吧唧的調侃,讓血薔薇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殷絕的臉瞬間就黑了,他一把拍開閆強的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