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行,裝裝東西!”
白露糾結了一下,選了一把小巧的鐮刀和一個看起來比較輕便的水桶。
趙金麥則拿了一把耙子和一個小簸箕。
張立老師走過去,很自然地拿起一把鐵鍬,又看了看那些樂器,猶豫了一下,拿起了一把二胡:
“這個,我年輕時還拉過兩下,不知道還能不能響。”
化成雨走上前,目光在樂器堆裡逡巡,最後拿起了一支相對完好的竹笛,又隨手拿了個小水桶,顯得興趣缺缺。
最後隻剩下顧言沒選了,不過工具車上剩下的東西不多了:
一把看起來鏽跡斑斑、鋤刃都卷了邊的破鋤頭,一個豁了口的破水桶,還有角落裡那把落滿灰塵、琴弦都斷了兩根的破舊吉他。
直播彈幕瞬間高潮:
【哈哈哈!破鋤頭配破水桶!糊咖配糊裝備!絕了!】
【節目組故意的吧?太真實了!過氣頂流隻配用破爛!】
【那把破吉他……顧言不是號稱獨立音樂人嗎?讓他彈啊!】
【坐等打臉!看他怎麼裝!化成雨在邊上看著呢!】
化成雨拿著笛子,嘴角似乎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看戲般的弧度。
顧言看著那堆破爛,臉上依舊沒什麼波瀾。他直接選擇了一把破舊鋤頭和一把破吉他。
“嘖,顧老師這是打算……以舊換新?這琴,怕是隻能當柴火燒了吧?”
化成雨的聲音不大,帶著點清冷的調子,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帶著點專業的挑剔,但那種居高臨下的、對“樂器”本身的不屑,更刺人。
白露和趙金麥也忍不住掩嘴輕笑了一下。
張立老師看著顧言,眼神裡多了點探究。
顧言仿佛沒聽見化成雨的話。
他拎著那把破吉他,隨意地甩了甩上麵的灰,然後看向導演王正宇,聲音平靜地問:
“王導,有工具嗎?扳手,鉗子,新的琴弦。”
王正宇愣了一下:
“啊?工具……應該有,琴弦……”
他看向旁邊的工作人員。
“有有有!後勤那邊有工具箱!琴弦……我找找,好像有備用的!”
一個道具組的小哥趕緊應聲。
“行,謝了。”
顧言點點頭,拎著那把破吉他,徑直走到曬穀場邊上一塊還算乾淨的大石頭旁,坐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把吉他平放在膝蓋上,仿佛那是什麼珍貴的寶物,而不是一堆破爛。
直播間的鏡頭敏銳地對準了他。
彈幕:
【???他真要修?裝模作樣!化成雨都說了是廢柴!】
【一個靠臉吃飯的頂流還會修吉他?開什麼國際玩笑!】
【坐等翻車!看他怎麼在化成雨麵前圓這個獨立音樂人的人設!】
【彆說,他低頭看吉他那樣子……有點帥是怎麼回事?】
【前麵的彆花癡了!坐等打臉!看化老師怎麼點評!】
顧言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尤其是化成雨那道帶著審視和冷意的目光。
他修長的手指仔細檢查著琴頸的彎曲度、琴橋的鬆動、共鳴箱的裂縫。
道具小哥很快送來了一個舊工具箱和一包新琴弦幸好型號勉強能用)。
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在直播間千萬觀眾的“期待”中,顧言拿起扳手和鉗子,動作竟然透著一股嫻熟和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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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小心地調整琴頸裡的鋼筋,用扳手一點點矯正那肉眼可見的彎曲。
動作不快,但很穩。
接著,他拆掉斷裂的舊琴弦,清理弦軸上的鏽跡,然後拿起新弦,開始一根一根、有條不紊地安裝、調音。
“錚……嗡……”
偶爾有不成調的音符響起,在空曠的田野上顯得格外突兀。
陳赤赤抱著鋤頭,臉上的看戲表情漸漸變成了驚疑不定。
白露和趙金麥也停止了說笑,好奇地看著。
張立老師眼中流露出明顯的欣賞。
化成雨則抱著手臂,墨鏡重新戴上了,看不清眼神,但緊抿的嘴角透著一絲不以為然。
直播間彈幕的畫風開始悄悄轉變:
【臥槽?他好像……真會?】
【那扳手用的,挺像那麼回事啊?】
【不是擺拍?這動作也太熟練了吧?】
【黑子說話!臉疼不疼?】
【會修吉他又不代表會唱歌!獨立音樂人?嗬嗬!化成雨還沒說話呢!】
時間一點點過去。
顧言心無旁騖,額角甚至滲出了一點細密的汗珠。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破吉他和腦海裡的《稻香》旋律上。
當最後一根琴弦繃緊,他輕輕撥動了一下。
“嗡——”
一聲雖然還有些乾澀,但絕對清晰、透亮的和弦音,驟然響起!穿透了田野上的微風,也穿透了所有質疑的目光!
成了!
顧言的手指輕輕撫過琴弦,感受著那粗糙琴身下重新煥發的微弱生命力。
他抬起頭,目光越過驚愕的人群,看向那台已經亮起紅燈、顯示“直播準備中”的主攝像機,眼神銳利如刀。
他眼角的餘光似乎掃過化成雨的方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
工具有了。
反擊的武器,準備好了。
晚上的篝火晚會?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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