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愕地循聲望去。
隻見張立老師那組的打穀桶旁,化成雨正捂著自己的左手,臉色煞白,身體微微發抖。他腳邊散落著幾根帶著鋒利葉鞘的稻杆。
“怎麼了化老師?”
張立老師趕緊放下連枷,關切地問。
“手!我的手!嗚嗚嗚~”
化成雨的聲音帶著哭音,充滿了驚恐和委屈,他顫抖著移開捂著的手。
隻見他左手中指被劃開了一道最多兩厘米長、淺淺的口子。
傷口邊緣微微泛紅,滲出了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血絲。
“……”
現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陳赤赤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趕緊低下頭,肩膀可疑地聳動著。
趙金麥瞪大了眼睛,看看化成雨那哭成淚人的臉,又看看那道……嗯...一臉的世界觀崩塌。
張立老師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表情複雜。
白露也愣住了,看看化成雨,又下意識地看看自己因為抱稻穗而被稻草邊緣劃拉出好幾道淺紅印子的手背和小臂——這在農忙裡簡直連蚊子包都算不上。
“化老師,你…還好吧?”
張立老師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語氣帶著十二萬分的謹慎和無奈。
“不好,我不好!流血了!都流血了!嗚嗚嗚嗚~”
化成雨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哭腔和控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稻杆不乾淨!誰知道有沒有細菌!破傷風怎麼辦?感染了怎麼辦?我這可是彈鋼琴的手!”
他舉著自己那根“重傷”的手指,眼淚汪汪地看著聞訊趕來的導演王正宇。
“導演!不行!我必須馬上去醫院!打針!消毒!包紮!現在!立刻!馬上!”
王正宇看著那道在陽光下幾乎看不清的“傷口”,再看看化成雨那副天塌下來的樣子,隻覺得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強壓著罵娘的衝動,試圖講道理:
“化老師,這…這就是個小口子,消消毒貼個創可貼就沒事了。
咱們這離縣醫院開車得一個多小時呢,你看這活兒……”
“我不管!”化成雨直接打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驕橫。
“萬一出事誰負責?我這手要是廢了,你們節目組賠得起嗎?必須去醫院!現在就去!”
他甚至開始耍賴般跺腳,金絲眼鏡都歪了,全然不顧形象。
現場的氣氛尷尬到了冰點。
工作人員麵麵相覷,其他嘉賓的表情更是精彩紛呈,
一臉的無語、厭煩、甚至帶上了點鄙夷。
直播間的彈幕更是瞬間炸鍋:
【?????????????????】
【我特麼……就這?我削蘋果都比這劃得深!】
【彈鋼琴的手?我看是豌豆公主的手吧!】
【救命!他是不是有什麼大病?這也要去醫院?】
【節目組實慘,攤上這麼個祖宗!】
【其他嘉賓的表情笑死我了!赤赤憋笑憋得好辛苦!露露一臉‘這人是傻逼嗎’!】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化成雨不依不饒的哭鬨聲中。
一個懶洋洋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聲音慢悠悠地響了起來,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嘖。”
顧言不知何時停下了手裡的活,拄著連枷柄,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極其欠揍的弧度,語氣平淡道:
“化老師,您再捂緊點,動作再慢點……”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欣賞著化成雨瞬間僵硬的臉色,才慢悠悠地吐出下半句:
“……再過兩分鐘,您這傷口,怕是連創可貼都省了——它自己個兒就長好了。”
“噗嗤——!”
陳赤赤第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噴出來,趕緊捂住嘴,肩膀抖得像篩糠。
趙金麥也死死咬著嘴唇,臉憋得通紅,肩膀一聳一聳。
白露更是直接扭過頭,肩膀劇烈地抖動,顯然是在拚命壓抑狂笑的衝動。
“死嘴,快,快閉上呀!”眾人心裡唯一的想法。
就連一向穩重的張立老師,都忍不住彆過臉,嘴角瘋狂上揚。
更彆說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了,也紛紛低下頭,傳來此起彼伏的憋笑聲。
化成雨的臉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最後變成了豬肝色!
顧言的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臉上,把他那點矯情和優越感扒得乾乾淨淨!他渾身發抖,指著顧言,嘴唇哆嗦著:
“你…你…顧言!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漠視嘉賓安全!我要投訴你!”
“你是不是妒忌我的才華,想毀掉我的手,今後不能彈鋼琴,你說...是不是...”
“夠了!”
王正宇終於忍無可忍,一聲暴喝打斷了化成雨的歇斯底裡。
他臉色鐵青,額頭青筋直跳,看著化成雨的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小李!”他對著一個場務吼道。
“開車!送化老師去縣醫院!掛號!檢查!包紮!全程跟拍!一個環節都不能少!務必確保化老師這雙‘彈鋼琴的手’萬!無!一!失!”
最後幾個字,王正宇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充滿了諷刺。
看著化成雨在助理攙扶下,拽的跟二八五似得走向節目組的車,王正宇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冰冷的厭惡和決斷。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無比清晰地浮現:
這節目,就不該請這些“小鮮肉”,乾啥啥不行,鬨事第一名,哎,要不是台裡領導說他們流量高,能帶來可觀的收視率,我是真不想用,不行...這節目怕是容不下這尊“豌豆公主”。得趕緊聯係台裡,物色替補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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