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
“再拜”
“三拜”
全體人員麵對祖先牌位,行“三跪九叩”禮傳統禮儀),象征對祖先的極致恭敬。
顧言祭拜完時,眼角餘光瞥見白露正站在人群前排,雙手緊緊攥著顧婷婷的胳膊,眼圈紅得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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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微動,剛想朝她遞個眼神,卻被六叔公輕輕碰了碰胳膊——按規矩,祭祖時不可分心。
接下來是宣讀祭文。
顧老栓捧著一張泛黃的宣紙,用帶著濃重鄉音的普通話念道:
“維今日,振山之子顧言,歸宗認祖……念我顧家,耕讀傳家,忠厚處世,曆百年而不衰……”
那語調裡藏著對列祖列宗的敬畏,也藏著對後輩的期許。
顧言站在一旁靜靜聽著,忽然想起自己穿越前從未見過的父母,眼眶竟也有些發熱。
“焚化紙錢,敬送心意——”
族中幾個年輕後輩捧著紙錢走到宗祠外的火盆旁,火光“劈啪”地舔舐著黃紙,升騰的青煙被風吹向遠方。
分食供品時已近午時。
供桌上的雞、豬肉被切成小塊,由輩分高的老人依次分發。、
顧言接過盤子時,特意多要了個油光鋥亮的雞腿,轉身就往人群裡遞。
白露正踮著腳尖張望,冷不防被塞了個溫熱的雞腿,抬頭就撞進顧言含笑的眼眸裡。
“快吃,補補力氣。”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隻有兩人能懂的溫柔。
白露的臉頰“騰”地紅了,剛想嘴硬說不餓,周圍忽然響起一陣哄笑。
一個豁著牙的老婆子拄著拐杖喊道:“七叔祖這是給七嬸婆留的吧?”
“七嬸婆!”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瞬間引發了連鎖反應。
男女老少都跟著起哄,那聲“七嬸婆”喊得震天響,連剛會說話的小孩都被大人抱著,咿咿呀呀地跟著叫。
白露手裡的雞腿差點掉在地上。
她茫然地看向顧婷婷,見對方笑得眉眼彎彎,才結結巴巴地問:“他……他們喊誰呢?”
“還能有誰?”顧婷婷朝她擠擠眼,聲音裡滿是促狹。
“咱們顧家的七叔祖夫人,可不就是七嬸婆嘛。”
“啊?!”白露的臉瞬間紅透,連耳根都染上了粉色。
她想辯解兩句,可看著周圍鄉親們善意的笑容,話到嘴邊竟變成了標誌性的“哈哈哈哈哈”。
而顧言隻是溫柔地望著她,並沒有打算說什麼,於是仰著頭接話:
“笑什麼笑!再笑……再笑我把你們的供品全吃光!”
這孩子氣的話惹得眾人笑得更歡了。
顧言看著她漲紅的臉頰和故作凶悍的眼神,忽然覺得這莊重的祭祖儀式裡,因為有了這個鮮活的身影,才真正有了人間煙火氣。
謝祖退場時,陽光已爬到宗祠的屋脊。
顧言走在人群最後,剛踏出大門就被白露拽住了胳膊。
女孩還在鬨彆扭,故意低著頭不看他,聲音悶悶的:
“喂,他們亂喊你怎麼不攔著?”
“攔什麼?”
顧言明知故問,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難道白露小姐不願意當這個七嬸婆?”
“誰不願意了!”白露猛地抬頭,眼眶還紅著,卻像隻炸毛的小獸,“我是說……這稱呼也太老氣了!跟老太太似的!”
“那要不換個人?”顧言故意逗她,作勢要喊顧婷婷,問問有沒有想當七嬸婆的。
“不行!”白露想也不想就反駁,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胳膊,生怕被彆人搶了去,“七嬸婆!隻能是我的!”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頰瞬間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想鬆開手,卻被顧言反手握在掌心。
“嗯,是你的,從今天起,你就是顧家的七嬸婆,一輩子都是。”
顧言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混著遠處宴席開場的喧鬨,像浸了蜜的酒。
遠處傳來陳赤赤咋咋呼呼的喊聲:“言神!露露!開席了!再不來雞腿都被我啃光了!”
白露這才想起還有宴席,連忙拽著顧言往人群裡跑。
風吹起她的裙擺,也吹散了她臉頰的紅暈,卻吹不散兩人交握的手掌間,那比蜜還甜的溫度。
宗祠的大門在他們身後緩緩合上,將百年的光陰與喧鬨隔絕在外。
隻有香爐裡未燃儘的檀香還在嫋嫋升騰,像是列祖列宗無聲的祝福,纏繞著這對年輕人的身影,飄向灑滿陽光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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