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師父家出來時，夕陽正把胡同的灰牆染成蜜糖色。
顧言拎著半袋石榴站在路口，秋風卷著落葉打著旋兒飄過腳邊，忽然想起前身留下的那處彆墅。
導航顯示彆墅在城郊的淺山彆墅區，距離市區四十分鐘車程。
出租車駛過流光溢彩的商圈，漸漸拐進綠樹掩映的山道，最後停在一扇雕花鐵門前。
“到了，先生。”
司機指著那棟藏在竹林後的歐式建築。
顧言付了錢，指紋解鎖的瞬間，鐵門“哢噠”一聲緩緩滑開。
沿著鵝卵石小徑往裡走，噴泉池裡的睡蓮還在開，隻是水麵落了層枯葉，顯然許久沒人打理。
推開橡木大門的刹那，灰塵在光柱裡翻滾。
挑高的客廳空蕩蕩的，水晶吊燈蒙著灰，牆上還掛著前身拿下最佳新人獎時的巨幅海報，照片上的少年眉眼張揚，和現在的自己重合又疏離。
“嘖，真奢侈。”
顧言摸著意大利真皮沙發，指尖拂過冰涼的大理石茶幾。
開放式廚房的島台上，還擺著一套沒拆封的骨瓷餐具，ogo閃著低調的貴氣。
他沿著旋轉樓梯往上走，主臥的落地窗正對著後山的竹林，衣帽間大得能開派對，掛滿了高定西裝和限量款球鞋。
走到書房時，顧言忽然笑了——整麵牆的cd架上，從古典樂到搖滾應有儘有，角落裡還藏著一把未拆封的鋼琴，一看就是高檔貨。
顧言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癱在天鵝絨地毯上，望著穹頂的壁畫輕歎：
“這才叫生活啊。”
前世在格子間996的牛馬日子突然湧上心頭，擠地鐵啃冷包子的清晨。改方案到淩晨的深夜，和現在踩著羊絨地毯、坐擁半山彆墅的境況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
逛到客房時，顧言在床頭櫃發現一張保姆的辭退信，日期正是被雪藏的第三天。
字裡行間透著無奈，說“等您回來”，隻是前身再也沒回來過。
“放心吧，以後會熱鬨起來的。”
他對著空房間低語，掏出手機給白露發消息：【明天去探班，你幾點收工？】
等了十分鐘沒動靜，顧言猜她正在拍戲，隨手點開新聞app。
置頂推送赫然是“星耀娛樂依法取締，李勝、李紅數罪並罰判處死刑”的標題，配圖裡的兩人穿著囚服，頭埋得低低的。
“終究是塵埃落定了。”顧言關掉頁麵，指尖在屏幕上敲敲點點。
自從被星耀雪藏後，讓顧言明白一個道理。
單打獨鬥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成立工作室的念頭越來越清晰。
畢竟他現在可不想再去任何一家娛樂公司當牛馬，有係統在，也沒必要去其他公司，不如自己打造一個娛樂帝國。
他搜了半天“工作室注冊流程”，越看頭越疼——從注冊資本到稅務登記，從版權代理到藝人合約，密密麻麻的條款看得人眼花繚亂。
正撓頭時，忽然想起路含的個人工作室，連忙撥通電話。
“成立工作室？”
路含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你算問對人了。前期彆自己折騰，找個靠譜的經理人，讓他跑工商、盯法務，你專心搞創作就行。”
“經理人？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可靠譜的經理人哪那麼好找？”顧言皺眉。
“招聘網站發信息啊，”路含輕笑，“把你的條件列清楚，自然有能人找上門。記住，要找有經驗的，最好帶過頂流那種，懂規則還能扛事。”
“你先找找看，實在不行，我來幫你問問，看有沒有這方麵的人才。”
路含想了想對顧言說道。
掛了電話，顧言立刻在招聘網站注冊賬號，職位描述寫得簡單直接：【顧言工作室誠聘經理人，要求：五年以上行業經驗，熟悉藝人運營全流程，薪資麵議，能力強者上不封頂。】
點擊發布的瞬間，係統提示“已推薦至首頁”。
顧言伸了個懶腰，轉身進了浴室。
熱水衝刷著身體，疲憊感漸漸散去。
顧言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八塊腹肌輪廓分明，是這具身體自帶的福利，配上係統賦予的唱功，簡直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
裹著浴巾出來時，手機正在床頭櫃瘋狂震動，是白露的視頻電話。
“總算接了！”
屏幕裡的白露紮著高馬尾，一身粉色古裝戲服，鬢角還沾著點胭脂。
“剛拍完打戲，累死我了——”
話音戛然而止。
白露的眼睛瞪得溜圓，瞳孔裡清晰地映出顧言下身圍著浴巾、上半身水珠淋漓的模樣，八塊腹肌在暖燈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嘴巴微張，連呼吸都忘了。
“露露？看傻了？”顧言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喊道，她沒反應，隻是直勾勾盯著屏幕。
顧言忽然明白過來，故意把手機鏡頭移到天花板：“再不說話我掛了啊。”
“彆彆彆！”白露猛地回神，臉頰瞬間紅透，“我……我剛才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