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舉盾!”
曹軍曲長駭然色變!
但倉促間,曹軍的盾陣尚未完全成型!
“轟!”
突擊隊的鋒矢狠狠撞在了曹軍側翼!
巨大的衝擊力讓前排曹兵人仰馬翻!
“破!”
陳到怒吼,環首刀化作一道匹練,狠狠劈開一名曹兵匆忙舉起的木盾,刀鋒順勢抹過對方咽喉!
牛二如同瘋虎,長戟橫掃,專砸馬腿!
戰馬悲鳴倒地,騎手被後續衝上的突擊隊員亂矛捅穿!
突擊隊如同一柄燒紅的尖刀,深深楔入曹軍陣中!
他們並不戀戰,而是利用衝擊造成的混亂,在曹軍陣型中凶狠地鑿穿!分割!製造更大的恐慌!
目標明確,打亂對方,製造殺傷,然後迅速脫離!
曹軍被這突如其來的、配合默契且凶狠無比的側後突擊打懵了!
陣型瞬間崩潰!
兩名曲長一個被陳到突襲斬殺,一個被牛二砸落馬下,生死不知!
“撤!快撤!”
失去指揮的曹軍徹底亂了套,丟下數十具屍體和傷員,狼狽不堪地向北門方向潰逃。
“止步!清理戰場!收集箭矢、甲片!重傷曹兵補刀!輕傷俘虜帶走!動作快!”
陳到厲聲下令,阻止了殺紅眼的士兵追擊。
窮寇莫追,他們的任務是遲滯襲擾,不是殲滅。
陳到部以陣亡七人,傷二十餘的代價,擊潰曹軍三百精銳前鋒,斃傷俘獲近百,成功粉碎了曹仁這次襲擾糧道的企圖。
就在陳到指揮士兵快速打掃戰場、救治己方傷員時,一陣馬蹄聲從東南方的小道上傳來。
一隊約百人的東吳輕騎,簇擁著一名將領,出現在戰場邊緣。
為首將領約三十許,麵容方正,膚色微黑,眼神沉靜內斂,如同古井深潭,看不出絲毫波瀾。
他身著半舊但漿洗得乾淨的吳軍製式皮甲,腰懸環首刀,並無特彆顯眼之處,但那份沉穩如山、不動如嶽的氣度,卻讓人無法忽視。
身後騎兵也個個精悍,眼神警惕。
陳到心中一凜。
東吳的人!
而且看其沉穩氣度,絕非尋常將領。
那將領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戰場,掃過正在有條不紊處理戰利品和俘虜的陳到部士兵,尤其在那些士兵沉默乾練的動作、整齊堆放的繳獲以及傷員被迅速抬離戰場的效率上,停留了片刻。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被士兵抬過來、穿著曹軍曲長甲胄的屍體上。
“在下東吳橫野中郎將呂蒙,奉周都督之令,巡弋北線。”
將領開口,聲音不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江東口音,“敢問將軍是劉豫州麾下哪位?此地戰事……”
呂蒙!
陳到瞳孔微縮!
這位未來襲取荊州、終結關羽的東吳名將,此刻竟如此年輕,如此……低調內斂!
但那雙平靜眼眸下潛藏的力量,讓陳到瞬間警惕起來。
“末將劉備帳下牙門將陳到,奉主公之命,駐守此地,防備曹軍北門襲擾。”
陳到抱拳行禮,不卑不亢,“方才小股曹軍精銳意圖南下襲擾,已被我軍擊退。戰場已清理完畢,未發現大隊敵軍異動。”
他言簡意賅,點明身份、任務、戰果,並暗示威脅解除,一切儘在掌握。
呂蒙的目光再次掃過戰場,在那些被迅速掩埋的曹軍屍體和井然有序的陳到部士兵身上流轉。
他看到了曹軍精銳的青州兵號衣,看到了被擊殺的曹軍曲長,更看到了這支劉備部隊展現出的、迥異於尋常軍隊的組織性和效率。
這絕不是一群散兵遊勇能打出來的仗!
“陳將軍用兵有方,麾下將士精悍,呂蒙佩服。”
呂蒙的聲音依舊平靜,聽不出多少情緒,但“佩服”二字從他口中說出,分量已然不同,“擊退曹仁精銳前鋒,解我側翼之憂,此乃大功。呂某定當稟明周都督。”
他的目光似乎無意地掠過陳到士兵弩箭袋中幾支箭簇明顯發黑的弩箭,眼神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瀾,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職責所在,不敢言功。”
陳到麵不改色,心中卻警鈴大作。
呂蒙注意到了毒箭!
這細節瞞不過這種級彆的將領。
他立刻補充道,“曹軍悍勇,甲胄精良,我軍器械簡陋,不得已用些土法,隻為殺敵護道,讓呂將軍見笑了。”
他坦然承認,並將原因歸結為裝備劣勢,合情合理。
呂蒙深深地看了陳到一眼,眼神平靜無波,卻仿佛能穿透皮甲,看到陳到內心的算計。
他微微頷首,不再多言:“陳將軍辛苦。北線安危,有勞了。呂某還需巡弋他處,告辭。”
“呂將軍慢行。”陳到抱拳相送。
呂蒙調轉馬頭,帶著輕騎迅速消失在林間小道。
從頭至尾,他沒有對戰場繳獲表現出絲毫興趣,也沒有對陳到的“土法”提出任何質疑。
那份沉穩和深藏不露,讓陳到感到一陣寒意。
這呂蒙,絕非池中之物!
看著呂蒙消失的方向,陳到握緊了刀柄。
南郡之戰,不僅僅是與曹仁的攻防,更是與東吳這頭暫時同行的猛虎,在暗流下的初次角力。
今日小勝一場,挫了曹仁鋒芒,也在呂蒙心中留下了“劉備麾下有支難纏精兵”的印象。
這既是威懾,也可能成為未來的隱患。
“打掃乾淨!加固工事!斥候放出十裡!嚴密監視北門和……東吳巡弋方向!”
望著江陵城方向升起的硝煙,知道這場爭奪戰,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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