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是督師不力,喪城失地,欺君罔上!彈劾您的人,是右布政使王至中!他們……最遲月底必到!”
王維章身體猛地一晃,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所有的疑惑、恐懼、不祥預感在這一刻全部得到了印證!
他死死抓住椅子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有無儘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
王貴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低聲道:“銀子,小的收了,消息,小的給了,大人信不信,如何做,全憑大人自己。
小的最後多嘴一句,大人若想走,動作要快!更要……小心府內外的眼線!告辭!”
說完,他不再停留,迅速轉身,拉開廳門,在管家驚疑的目光中快步離去。
路過門口時,他順手塞給那引路的門房一張十兩的銀票,低聲道:“拿著,閉緊嘴!”門房捏著銀票,目瞪口呆。
偏廳內,隻剩下王維章一人,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中衣。
窗外,成都府的夜色,從未如此冰冷徹骨。
王維章隻覺渾身血液似被抽乾,恐懼的浪潮幾乎將他吞沒時,想起全家老小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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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閉上眼,強行壓下喉頭的腥甜和眩暈,不能亂!絕不能亂!
隨後他喃喃低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扶手,“我王維章的身家,豈止是我一人?全家老小之命儘在我手!必須讓他們立刻、絕對安全地離開成都!可去哪裡呢!”
投靠故舊?念頭剛起就被他掐滅,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那些平日裡稱兄道弟的官員,此刻為了撇清關係、甚至邀功請賞,難保不會反手將他們賣了!
京師?那是自投羅網。
江南?路途遙遠,關卡重重,目標太大。
保寧府!這個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一道電光。
保寧,雖已在反賊張行的地盤!幾成敵境,但正因如此,朝廷勢力反而鞭長莫及,成了燈下黑!
雖風險巨大,但比起坐以待斃或落入昔日同僚之手,這已是唯一的生路!
想立刻安排夫人帶著孩子直接離去時!王貴那市儈卻精準的話語在腦中回蕩:“動作要快!小心眼線!”
對,眼線!他猛地睜開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境中淬煉出的狠厲與算計。
“來人!”王維章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王管家幾乎是立刻推門而入,顯然一直守在門外。
“老爺?”管家看著巡撫慘白卻異常沉靜的臉,心提到了嗓子眼。
“聽著,立刻去請夫人過來,就說……就說老夫人病危,急召!”
王維章語速極快,字字清晰,“另外,讓奶娘和少爺小姐立刻收拾幾件換洗的貼身衣物,不要帶任何顯眼之物,
另外叫夫人最信得過的兩個貼身嬤嬤和兩個最忠心的護院準備,你親自去安排車馬,停在……停在後巷最西頭的角門,寅時初刻準時出發!”
管家聽得心驚肉跳:“老爺,這……老夫人她……”
“照我說的做!”王維章截斷他的話,“對外,就宣稱夫人母親急病,恐時日無多!
老夫人臨終前想見女兒和外孫最後一麵,記住,務必做得自然,府裡若有問起,一律如此回答,管好下人的嘴!”
“是!是!小的明白!”管家知道事態嚴重到了極點,不敢多問,躬身領命。
王維章獨自站在昏暗的廳堂中,他必須留下周旋,不能讓人揭穿真相,同時,也是等待夫人走遠,自己離去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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