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遵命!定不負將軍重托!兩月後,第八協必為將軍手中利刃!”杜平安沉聲應諾,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安排完新軍組建,張行對馮文良、趙黑塔、李鐵柱下令:
“馮文良部由劍州移防綿州,統籌防務,安靖地方,教導營繼續整訓新軍官,同時注意協防劍州!
李鐵柱部則依舊駐防天雄關,昭化,同時分兵一半駐守劍州!
趙黑塔休整數日後,整軍備武,一個月後,趕赴潼川州中江縣!”
“末將領命!”三將齊聲應諾。
諸事安排妥當,五月末,張行僅帶百餘親衛,快馬加鞭,離開綿州,再次北上,直抵扼守川北咽喉的劍門關。
在關押重犯的陰森石牢內,張行見到了已被囚禁許久的前四川巡撫王維章。
昔日封疆大吏的威儀早已蕩然無存。他須發灰白淩亂,麵容枯槁,蜷縮在冰冷的石床上。
牢房內彌漫著黴味和絕望的氣息。唯有那雙深陷的眼睛,在看到張行時,驟然迸發出一絲複雜的光芒——有恐懼,有怨毒,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
“張…張將軍…”王維章掙紮著坐起身,聲音嘶啞乾澀。
張行負手立於牢門外,隔著粗大的木柵,目光平靜地審視著這位曾經的對手。
王維章貪墨成性,這是不爭的事實,但不可否認,此人在調兵布防、穩定地方上確有其能。
綿州王維章留下的防禦部署,若非內部生變和聽風奇功,強攻必遭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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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收服此人,以其對四川官場、地理、軍務的熟悉,對新政的推行和下一步戰略,或有裨益。
一絲猶豫在張行眼中閃過。人才難得,尤其在這亂世。
他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王維章,你為官一方,貪墨無度,盤剝百姓,罪責難逃。然,念你尚有幾分治事之才…”
王維章渾濁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身體前傾,急切地道:“將軍明鑒!罪官…罪官知錯了!罪官願痛改前非,效犬馬之勞!
罪官熟悉四川山川地理、衛所布防、官場積弊!定能助將軍一臂之力,早日平定川中!”
他的話語充滿了求生的渴望和展示價值的急切。
然而,張行看著他眼中那閃爍不定的光芒,聽著那急於表忠的話語,心中那絲猶豫卻迅速消散了。
此人貪婪成性,久居高位,積習難改。今日為求生可卑躬屈膝,明日得勢焉知不會故態複萌,甚至暗中掣肘?
收降此人,不僅是對《安民撫境令》“懲貪官”宗旨的背叛,更是對張家軍無數浴血奮戰、痛恨貪官汙吏的將士的極大不公!
尤其是剛剛經曆綿州公審,以陳永年等人之血昭示天理人心之際,若赦免王維章,新政的威信何在?軍心民心何安?
風險太大,代價太高。張行眼神重歸冷冽。
“晚了。”張行輕輕吐出兩個字。
王維章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那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被無情掐滅,化為更深的絕望和恐懼:“將軍!將軍饒命啊!罪官真的…”
張行不再看他,轉身對守衛的將領下令:“王維章,身為巡撫,貪墨瀆職,罪大惡極!按《安民撫境令》,當處極刑!
將其押出,於劍門關前,明正典刑,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不——!!!”王維章發出淒厲絕望的哀嚎,撲向柵欄,卻被守衛死死按住。
當日午後,劍門關前臨時搭建的刑台上,在無數被新政感召而來的百姓和駐關將士的注視下,劊子手雪鬼頭刀高高揚起,寒光一閃!一顆頭顱滾落塵埃。
曾經權傾四川的封疆大吏,最終在這座被他寄予厚望的雄關前,身首異處,結束了他充滿貪欲和權謀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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