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已護不住治下百姓溫飽安寧,末將餘生,願為將軍治下之太平效犬馬之勞!隻求……略儘綿薄。”
張行臉上露出一絲讚許,但隨即變得嚴肅:“張總兵願效力,張某歡迎之至,然,眼下有一問題,必須言明。”
張令心中一凜:“請大帥示下。”
“你與鄧總兵,乃至那數千湖廣兵,六千川兵,皆是以戰死之名傳播出去的,此乃保全爾等家人性命之無奈計策。
若此刻驟然讓你等複出領兵,甚至出現在與官軍對陣之前線,消息一旦走漏,朝廷震怒。
湖廣官府必會拿士卒留在湖廣的親族開刀!此非張某所願見,亦非你等所能承受!”
張令身體一震,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他隻想著自己放下心結,卻忽略了湖廣士卒遠在故鄉、生死懸於一線的至親!這份沉重的現實,像一盆冷水澆下。
“將軍思慮周全!末將……魯莽了!”張令聲音帶著後怕和感激。
“故此,”張行語氣緩和下來,“目前,你與鄧將軍,皆不宜公開領兵,更不可暴露身份,然,一身本事就此埋沒,亦是可惜。”
他站起身,走到張令麵前:“我意,由你二人暫領新職——總教習!那些願意投誠的川東籍士卒,以及湖廣士卒。
張總兵乃百戰宿將,精於練兵之道,由你二人負責,在達州大營擇一隱秘之地,專心操練這些士卒!
將其等,練成我張家軍未來之精兵!此事關乎根基,責任重大,非宿將不能擔之!你可願意?”
“末將……萬死不辭!”張令單膝跪地,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定當竭儘全力,為將軍練出可用之兵!”
“好!”張行將他扶起,“待成都城破,西川底定,我必在成都設兵部之衙署。
屆時,練兵有方、功勳卓著者,張某必不吝兵部之高位以待!張總兵之才,當有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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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張令心神劇震,再次被張行的氣魄和承諾所震撼,這已不是簡單的割據,這是真正的鼎革建製!
而他張令,竟在其中被許以如此重位!一股沉甸甸的使命感混雜著士為知己者死的激蕩,瞬間填滿了他的胸腔。
隨後,張行召見了同樣被詐死所困的鄧祖禹。
當得知自己和麾下湖廣兵同樣暫時無法公開露麵、需在後方隱蔽待命時,鄧祖禹臉上露出一絲失落和焦躁。
“將軍!末將等投效之心拳拳,豈能坐視袍澤征戰而袖手旁觀?如此枯坐,實在……實在愧對將軍信任,心中難安啊!”
張行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鄧總兵稍安勿躁,詐死之計,非為束縛爾等,實為保全爾等親族,以待天時!
湖廣,乃爾等桑梓之地,亦是兵家必爭!他日,當我軍兵鋒直指湖廣之時,便是爾等死而複生、一雪前恥、為家鄉父老開太平之日!
屆時,爾等便是先鋒,是奇兵!是直插湖廣官軍心腹的利刃!此發光發熱之時,豈不遠勝今日逞一時之勇?”
鄧祖禹愣住了,咀嚼著張行的話,眼中那點焦躁和失落漸漸被一種滾燙的期待和熊熊燃燒的戰意所取代!
原來大帥將他們雪藏,是為了日後在更關鍵、更熟悉的戰場上,發揮出石破天驚的作用!這盤棋,下得深遠!
“末將……明白了!”鄧祖禹挺直腰板,抱拳低吼,聲音裡充滿了壓抑的興奮,“末將定約束部眾,刻苦操練,靜待大帥軍令!
他日兵發湖廣,末將願為先鋒,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張行滿意地點點頭,安置好了張令、鄧祖禹這兩顆關鍵而敏感的棋子,穩住了後方新附之心,也埋下了未來攻略湖廣的伏筆。他的目光投向西方,成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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