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您自己去。”說完,她轉身進了裡屋,把門簾重重地甩上。
“反了!反了!你個喪門星!你也要反了!”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門簾破口大罵。
……
時間一點點過去。屋裡的課,也接近了尾聲。
冉秋葉合上書本,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雨水,你今天表現得很好,比老師想象中還要聰明。”
得到老師的誇獎,何雨水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彆提多高興了。
“好了,天不早了,老師要回去了。”冉秋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何雨柱同誌,我先走了,下周日下午我再過來。”
“哎,冉老師,我送送您。”何雨柱放下手裡已經削出雛形的小木馬,站了起來。
他走到門口,手搭在了門栓上。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門外,有一場硬仗在等著他。
“哢噠。”門開了。傍晚的餘暉照了進來,也照清了門外那幾張各懷鬼胎的臉。
院子裡的人,竟然一個都沒走。都在等著看戲呢。何雨柱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一圈。
易中海,閆埠貴,還有幾個愛嚼舌根的婆娘。
當然,少不了賈張氏。她就跟個門神似的杵在自家門口,一雙三角眼死死地盯著這邊。
冉秋葉跟在何雨柱身後走了出來。
看到院裡這架勢,她秀氣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她不傻,自然明白這些人是衝著誰來的。
“呦!出來了?”賈張氏那陰陽怪氣的聲音,第一時間響了起來。
“這課補得可真夠久的啊。從下午補到天黑,這是補的什麼課啊?是不是連晚飯也打算在這兒吃了?”
這話裡的意思,又臟又毒。幾個婆娘跟著吃吃地笑了起來。
冉秋葉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手緊緊地攥住了衣角。
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哪裡聽過這種汙言穢語。
何雨柱卻沒生氣,他甚至笑了。
何雨柱往前站了一步,把冉秋葉整個護在了身後。
“賈大媽,您這話說得就不對了,讀書人的事,講究的是一個‘學問’,冉老師不辭辛苦,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來給我妹妹傳道受業解惑,這是多高尚的事啊。”
何雨柱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響徹了整個院子。
“不像有些人,腦子裡除了褲襠那點事,就裝不下彆的東西了!一天到晚,不是惦記著彆人家的飯,就是惦記著彆人家的錢!思想齷齪,滿嘴噴糞!你說,這人跟畜生,有什麼區彆?”
何雨柱一番話說得又快又狠,字字句句都像巴掌,狠狠地扇在賈張氏的臉上。
賈張氏被罵懵了,她張著嘴,你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那張胖臉漲成了豬肝色。
院子裡,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何雨柱這股子狠勁兒給鎮住了。
易中海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何雨柱這罵的雖然是賈張氏,可又何嘗不是在指桑罵槐,罵他們這些看熱鬨的人?
“冉老師,咱們走。”何雨柱不再看那些人一眼,側過身,對冉秋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送您到大門口。”
冉秋葉怔怔地看著何雨柱的背影。高大,挺拔。像一座山,為她擋住了所有的風雨和汙穢。
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她心底悄然滋生。冉秋葉點了點頭,跟上了何雨柱的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院子。所有人都自動地為他們讓開了一條路。
那目光裡有嫉妒,有驚懼,也有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一直走到四合院的大門口,何雨柱才停下腳步。
“冉老師,今天真是麻煩您了,也讓您受委屈了。”
“沒有。”冉秋葉搖了搖頭,看著何雨柱,眼神裡帶著光。
“何雨柱同誌,你今天……讓我很意外。你跟你妹妹,都要好好的。”
“謝謝冉老師。”何雨柱笑了。“您放心,以後再來,我保證不會再有這些醃臢事。”
送走了冉秋葉,何雨柱轉身往回走。
院裡的人已經散了。那股子壓抑的氣氛,卻還彌漫在空氣中。
何雨柱回到自家門口,看著那扇木門和那把銅鎖,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這,就是他的陣地,誰也彆想再踏進來一步。他推門進屋。
何雨水正趴在桌子上,用鉛筆頭一筆一劃地寫著冉老師留的作業。
燈光下,小丫頭的側臉專注又認真。何雨柱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走過去,輕輕地摸了摸妹妹的頭。“雨水,喜歡冉老師嗎?”
“喜歡!”何雨水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
“哥,冉老師講得真好,我以前好多不懂的,現在都懂了!”
“那就好好學。”何雨柱柔聲說。“以後,咱們家也要出個大學生。”
賈家。屋裡一片死寂。棒梗兒湊到賈張氏身邊,小聲地問。
“奶奶,咱們家的雞,什麼時候能吃到啊?”
賈張氏的眼睛裡,猛地迸發出一股怨毒的光。
她一把摟住自己的大孫子,聲音壓得極低,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快了,乖孫兒,你等著,等到了後半夜,等所有人都睡著了……奶奶就讓你吃上雞!”